第18章 便宜沒好貨
桃夭居,廂房。
那具古屍抓破了箱子,兩隻手伸出來想要讓卜老板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還好卜老板這麽多年江湖打架的經驗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直接讓他躲過了這一劫。
再看這具古屍,這會兒估計也有點後悔了。
如果她有點思維的話。
她會發現自己這兩隻手好像被箱子給鎖住了,臉還埋在一堆符咒裏,雙手又被困住了,整個人就仿佛戴了一副枷一般。
她咆哮個不停。
而這會兒卜老板卻是在一邊不慌不忙地搓起符咒紙球來。
他這些天估計是特意訓練過,這搓出紙球的速度是暴漲了。
不一會兒就搓出來一個。
他狠狠地往這詭異古屍身上砸過去。
啪的一聲,紙球好像碰到了一層無影的防護罩彈開了。
卜老板再次搓了一個,再次砸了過去。
這一次,紙球倒是沒有被彈開,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這詭異古屍的身上。
隻不過這詭異古屍好像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如果非要說的話,倒好像是她變得更加憤怒了。
咆哮之聲更響了。
也得虧這宅子四周沒有什麽人,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在這裏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紙球沒有效果,對卜老板打擊頗大。
他不甘心地連搓了五六個,結果一一驗證的結果,就是這符咒紙球沒有效果。
“怎麽會這樣?”我也吃驚不小,正因為有卜老板這一箱符咒我的心裏才感覺比較托底,結果這會兒符咒紙球不好使了。
卜老板突然想到什麽,自己狠狠向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都怪你,便宜沒好貨吧。”
“什麽便宜沒好貨?”
“這一次我貪便宜,尋思這家複印社一張要一塊,換了一家五毛的複印社。看來隻有那家複印社印出來的符咒才有效果。”
“那現在咱們怎麽辦啊。”
“你是領導,你怎麽還問起我來了。”
眼看著這咆哮不停的詭異古屍一下一下拽著這箱子,她的力氣很大,估計真要讓她掙下去,肯定就得掙開箱子了。
到時候我估計我們兩個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這宅子。
卜老板不愧是個狠人,他咬了咬牙:“要不直接點火吧。”
對啊,我們的目的不是製服這隻詭異古屍,其實就是社區上門送溫暖來著,隻要把這家夥就地火化了,她就算再強大,也終將變成飛灰啊。
這麽想著卜老板已經拿出他的賊破打火機來,又拿了一根煙,點上煙,吸了一口,然後把那打火機對著地上如雪片一般的符咒紙拋了過去。
呼的一聲,這符咒紙倒是一下子就著了,向著這詭異古屍燒去。
詭異古屍這會兒視野受限,雙手也不能動彈,同時她畢竟是古屍,腦袋十分死板,根本轉不過彎來,眼看火就燒上來了,她卻還在咆哮,還在掙紮,而完全不知道帶箱逃跑。
其實就算她帶箱逃跑了,我估計她也逃不脫我的手掌心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警報聲大作,嘩啦嘩啦,屋頂的水龍頭上突然噴出來許多的水,一瞬間就將這所有的符咒上的火全都給撲滅了。
這可是我們壓根沒有想到的。
好好的一個古風房間,怎麽還有煙霧警報器,還有直接噴淋的水龍頭啊。
防火意識倒是挺強的,可是這會兒壞了我們的大事了。
怎麽辦?
我跟卜老板對望了一眼。
同時說出一個字:“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這會兒這局麵顯然就不是我們兩個能夠控製的,所以我們必須得走了。
再留下來的話我們兩個就都成為這憤怒的詭異古屍的早餐了。
趁著她還沒有從箱子裏脫身,我們拚命往外跑。
那詭異女屍突然長嘯一聲,這聲音十分尖厲,我隻感覺腦子一陣劇痛,雙腿突然跟灌了鉛一般。
卜老板比我更糟糕,整個人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都站立不穩了。
一滴滴的血從他的鼻孔裏流出來,落在地上。
這詭異女屍的這一招,應該就是傳說當中的屍哭。
師父當年給我講故事的時候說過,屍哭屍笑,披麻戴孝。
這意思就是聽到了屍體哭,這個人命不久矣。
雖然不知道這屍哭到底會有什麽厲害之處,但是讓人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我心中大駭,不過不管怎麽樣今天都得先逃離這裏再說,於是扶住卜老板往門口跑。
剛到門口,突然一股強冷的寒意向著我衝了過來,不好,門口也有危險。
我現在的感應很敏銳,應該是達到了所謂的靈感境了。
感覺到危險,我拽著卜老板,猛的一個轉身,一腳將格子花窗給踢飛了,打算跳窗逃走。
這時候有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響起來:“惹了禍就這麽走了?不怕我上你老巢去堵你?金瞎子教出這麽個慫徒弟,也真是活該瞎了眼。”
這聲音仿佛大夏天的一塊冰掉入我的脖子一般,我打了一個哆嗦,卻也生生停了下來。
聽得出來這家夥認識我師父,而且還知道我。
我腦子飛轉,分析了一通。
看來這不是敵人,而是一個強大的幫手。
這人知道我們惹了麻煩,還到這裏,肯定是來幫我們的。
所以我不應該跑,留下來觀摩觀摩,或者打個下手才是正理。
我問道:“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現在也不是敘舊的時候,你去門口那個池塘給我撈兩隻龜來,要一公一母。”
“龜咋分公母啊?”我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我,隻是催道:“快去,晚了我也未必能治得住她。”
我跟卜老板還是從窗口跳出去,來到了院子裏,直奔池塘而去。
“公的母的咋分啊?它們也不穿褲衩。要是他們戴個眼罩,我也能分出來它們誰是誰啊……”我抱怨道。
“我倒是知道一點,我聽說烏龜很好分公母的,隻要把它翻過來,那種很快翻身的就是公的,那種翻不了身的就是母的,咱們快點去撈幾隻來,讓它們在岸上翻個身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我們兩個就抓了許多隻紅耳龜。
把它們全都翻在岸上。果真有幾隻翻身快的,也有幾隻翻身慢的。
而且這翻身快的耳朵是紅的,翻身慢的紅藍相間,的確有點區別。
我也不管那麽多了,抓了一隻紅的一隻紅藍的,快速向著屋裏跑。
再次從窗戶翻進屋裏,這下子我才看到那個跟我們說話的女人。
這個女人很高。
估計有個一米八。
高高瘦瘦的,身上穿著一身白,頭上還戴著一個孝帽,一隻手拿著一柄合上的黑布傘,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柄刀頭很尖的短刀。
我把這兩隻龜給她遞過去,她接過兩隻龜,拿她手中的短刀將這兩隻龜的脖子挑破了,將它們的血融在一起。
很快這龜的血就在地上融成一灘,形成血泊。我還真不知道這兩隻看上去不太的龜還真多的血,這麽大一灘血泊,就跟凶案現場似的。
這女人這時候一抖這黑布傘,嘴裏念念有詞。
便看見突然有幾隻灰色的蝴蝶憑空出現,撲扇著翅膀飛到這血泊之中來,這些蝴蝶的身子灰白,看上去有點像是燒完紙錢形成的飛灰。
以前聽人說紙灰飛化白蝴蝶,這會兒才見識到,說不定這些蝴蝶真是紙灰化成的呢。
它們貪婪地喝著血,地上的那麽大一灘血泊,竟然被它們幾隻小小的蝴蝶給喝幹了。
它們喝幹了血泊,都飛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指那猶在掙脫箱子之枷鎖的詭異古屍說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