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葬門

這一下不光是張家人,連我都有些糊塗了。

這張啟怎麽了?之前還說太巧,現在又一口咬定說我不是凶手。

我看了看手上的煙杆,難道是因為這個?

說起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也已經發覺了這煙杆並不普通。

但是再怎麽說,也不至於讓張啟看一眼就確定我不是凶手吧,哪怕這是慈禧太後的煙杆也不至於吧。當然我也不知道慈禧太後抽不抽旱煙就是了。

雖然張啟這麽說了,但是張家人看起來還是都不大情願的樣子,畢竟我現在確實很有凶手的嫌疑。所以沒有一個人散開,都圍在大廳裏,我看了看,張三和張九有意無意的堵在了大門的方向,看來他們還不想讓我走。

我心裏則是一陣鬱悶,沒想到這種倒黴事都被我碰上了。張家可是著實的大豪門,要是真得罪了張家,我一個窮小子肯定得完蛋。

這時候,圍在外麵的張家人裏小小的起了一陣**,隻見人群分了開來,鳳先生麵無表情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之前張家人過來之後,將屍體帶了回去,我也跟著過來,他們似乎並沒有去通知鳳先生,也不知道鳳先生怎麽過來了。

我眼尖的瞥見,人群最外麵,鳳先生來的方向,一個紅衣美女正滿臉擔憂的站在那裏往這邊看,不是凝姐是誰?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凝姐把鳳先生叫來了。

張家人看到鳳先生,麵色都是微微一變,大門前的張三下意識的讓開,似乎對鳳先生有些畏懼的樣子。

我看到鳳先生也是喜出望外,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張家人對鳳先生似乎都敬畏三分。

“你在這裏幹什麽?”鳳先生看著我淡淡道:“回去了,明天還要抬棺。”

我樂嗬嗬的應了一聲,就要走上去。

門邊的張九卻沉不住氣,一把攔在了前麵:“誰準你走了!”

鳳先生眼皮微微抬起,看著背對著他的張九,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張啟則是沉著臉怒喝道:“小九,你幹什麽?還不讓開,我已經說過了,馬小兄弟不是凶手。”

張九憤憤道:“大哥!你怎麽這麽輕易就相信這小子!難道就因為他是姓鳳的徒弟?不就是一個葬門麽?我們張家還能怕了他不成?”

他這話雖然沒什麽營養,但是話裏的兩個字卻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葬門是什麽意思?

聽張九的意思,鳳先生似乎就是這個什麽葬門,他以為張啟是因為這個葬門所以才放過我一馬似得。

可是我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麽葬門。

那邊張啟沉默了一下,然後厲聲道:“我說過馬兄弟不會是凶手,自然有我的理由,張九,難道你連我都不信了麽?”

張九頓時就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才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別讓我抓住你的馬腳。”

接著他才讓開了路。

我聳了聳肩:“隨便你吧。”

接著就走了過去,鳳先生依舊是沒什麽反應,一言不發的轉身走開,我也跟了上去。

走出人群,我看到凝姐正滿臉擔心的看著我,但是似乎又顧忌到什麽,不敢過來。我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示意我沒事,然後就跟著鳳先生一起離開了。

在回小樓的路上,鳳先生一路什麽也沒說,也沒問我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鳳先生,剛剛他說的葬門是什麽東西?”

鳳先生沒有回答,不過我問出口的時候也就沒指望他能回答我,倒也沒什麽意外。

等我們回到小樓的時候,我卻發現,樓裏多了一個人。

大廳的沙發上,睡著一個年輕人。

因為麵對著裏麵,我看不清楚他長什麽樣子,不過看背影年紀不大,有些怪異的是,他的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有點像是僧袍的衣服,我還能看到他的脖子上的念珠。

這是個和尚?不過也沒光頭啊。

從我之前離開小樓到現在也就不到兩個小時,這穿著僧袍的年輕人應該就是這段時間裏過來的。

我問鳳先生他是什麽人,鳳先生頓了一下,說是明天幫忙抬棺的。

“幫忙抬棺?”我愣了一下:“有我們還不夠麽?”

鳳先生搖了搖頭:“這次不行,我隻抬棺頭,棺尾和兩側中間一般人不能抬。”

我看了看自己和沙發上的年輕人:“棺頭棺尾還有兩側的中間,那得要四個人,現在加上我也才三個啊。”

鳳先生淡淡道:“明天早上還會過來一個。”

說著他就上了樓,聽見樓上傳來的砰地一聲關門聲,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沙發上的年輕人似乎已經睡死了,我和鳳先生的說話聲也沒吵醒他。

不過這小樓裏房間不少,沒必要在沙發上睡,我走了過去,想要叫醒他。

“喂,醒醒!”

我彎下腰準備去拍他的肩膀,他冷不丁的就轉過臉來,我的眼睛也剛好對上他睜開的眼睛。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他眼裏閃過了兩道金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猛地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同時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伸出去的手腕然後一扭一拉,我隻感覺肩膀一痛,整個人一頭栽到了沙發上。

接著我隻感覺脖子上一緊,似乎有什麽東西箍住了我的脖子,並且開始收緊。

“你是什麽人!”

冷冰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舉起手大叫:“冷靜點,我就是想要叫醒你而已,我是鳳先生的助手!”

“啊?”背後傳來有些錯愕的一聲,接著我感覺脖子上的壓縮感消失了,我被鎖住的手臂也鬆了開來。

我轉過身來,那年輕人退後兩步,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額,原來你就是馬一鳴啊,對不起啊,我剛剛睡醒,腦子還是暈的。”

我抬起頭,隻見年輕人手上提著一長串念珠,原來剛剛勒住我脖子的就是這玩意。

揉著被勒的生疼的脖子,感覺有些欲哭無淚,我今天是遭了什麽災了,一個兩個的都衝著我的脖子來,之前上過的藥都已經被搓下來兩次了,估計弄不好還得留疤。之後要是讓人看見了,指不定還以為我曾經上過吊沒吊死呢。

“你沒事吧?”

年輕人開口問道。

我雖然心裏抱怨,但還是搖了搖頭:“沒事,話說你知道我?”

年輕人點了點頭:“是啊,之前聽鳳老板說了。”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年輕人的臉,沒想到長得還挺帥,白白淨淨的,頭發往兩邊梳開,額頭中間還點著一點似乎是朱砂的紅點,配合著他那身紅色僧袍和手上的念珠,看起來就像是個沒剃度的和尚。

我翻身坐在了沙發上,這時候年輕人才告訴我,他叫楚思離。

“楚思離?你是和尚麽?可是我看你也留了頭發啊。”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年輕人這時候倒是顯得有些靦腆和溫和,摸著後腦勺道:“差不多吧,我師父和鳳老板交情很好,所以他有時候會叫我來幫忙。至於為什麽沒剃度,我師父說時候還沒到,所以不給我剃。”

佛門的規矩有許多,我也不大了解,況且也有留頭發的行者一類,因此我倒也沒太在意這個問題,也沒問他師父是誰,心想多半是哪個秒的和尚,而是好奇問道:“你也會抬棺麽?”

楚思離搖了搖頭:“不會啊,我又不是葬門的,怎麽會抬棺,不過鳳老板叫我幫忙,師父就讓我來了唄。他說,反正隻要聽鳳老板的就行了。”

他一提到葬門,我馬上就來了興趣,開口問道:“你知道什麽是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