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水葬屍地

這情形把大家都嚇得夠嗆,爺爺盯著棺材麵色灰白,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邊上的幾個年輕人更是嚇癱在地。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那個吐血的年輕人,已經翻著兩眼沒了生氣,人都死了嘴角還在不住的淌著血,一群人看著都有些不知所措。

無緣無故抬棺居然死人了!太古怪了!

“這喜杠咋說斷就斷了呢?我還是頭回遇這種事,咋弄啊現在?!聽說棺材半道落地是……是要出事的啊!!”一個年輕人邊嚎邊往後退,原本不怕的人此刻也跟著慌了起來。

“慫什麽!都沉住氣!!”

爺爺沉聲吼了兩句,手卻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向看香人走去,我皺了皺眉也跟了上去。

此刻看香人的臉色也不好,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口棺材,像是要盯出兩個洞來。

爺爺看了看,對看香人說道:“老漢抬棺材也有一輩子了,喜杠斷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我看多半是這丫頭不甘心就這麽走了,你去問問是不是有什麽怨氣沒化解,還是說就地給埋了?”

“怨氣是肯定有的,不然不會大好的年紀吊死在家裏。”看香人回過話,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這丫頭的爸媽說就是因為跟人絆嘴了,我看事情沒這麽簡單。”

爺爺皺了皺眉,似乎也認同這事情不簡單,“棺材落地家不利,死人變厲難消氣。你再去問問,這小兩口別一時糊塗了,把命搭進去。”

看香人連忙點點頭,環顧一圈周圍,“那勘好的墓地怕是用不上了,既然她自己落在了這兒,就隻能落地生根了,你們手腳快點在這兒現挖個墓坑出來吧,也不用多深,兩米就行。”

說完他就去找馬芳芳的爸媽了,我則湊到了爺爺跟前去幫忙。

不一會馬芳芳的爸媽三兩句就把看香人給搪塞回來了,這活幹了一半他也是騎虎難下,總不能就這麽撒手不管,隻好暗罵了老兩口幾句便監督著眾人挖墓坑。

今天這事太邪門了,大家都想早早的解決完回家,免得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所以都很賣力,不到半個小時就挖成了兩米的深坑。

“哪來的井水泉水的,這地旱的隻能種果樹!你剛才下去挖坑的時候,看見什麽沒有?”爺爺咬牙。

我急忙搖搖頭說自己沒有,這可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事,路上又發生了那些事,我哪還敢做別的。

看香人麵色更難看了,拉著臉指揮著眾人接著往下挖,兩米不行,那就三米!

不過這次我爺爺沒讓我參與,拉著我遠遠的走開了,說什麽都不讓我靠近,他背著手站在我旁邊一臉的擔憂。

可這墓坑越往下挖,水浸出來的越多,挖到近三米時,浸出來的水竟然變了顏色,滲在土裏黑紅黑紅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怎麽還冒血了?!

看香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大叫了起來。“壞了!上來,快上來!快!!”

我心裏噗通噗通的,後脊梁冷氣直竄。土裏冒血這種事別說是見過了,根本聽都沒聽過。

原來,馬芳芳的死真的不是那麽簡單。

前一陣子,馬芳芳氣色一天不如一天,馬芳芳的爸媽心裏擔憂,就問她怎麽回事,馬芳芳自己也不知道,總說晚上睡的不好,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屋子裏頭有人,又過了幾天突然飯也吃不下了,看見什麽都要吐。

就在老兩口準備偷偷帶她打掉孩子的前一晚,馬芳芳吊死在了家裏。

“我的閨女啊,媽對不起啊,哪個殺千刀的做下這種事,我可憐的閨女才二十歲啊……”

馬芳芳媽媽哭的很淒慘,在場的眾人也都是一陣唏噓。

不過我心裏感覺著事有點奇怪,總不能真的就一點感覺就沒有吧,馬芳芳真的就不知道是誰做的這種事?

我爺爺說了自己的疑惑,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看香人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是不是被人下了藥了?或者是迷香之類的東西,再不濟,打暈了也是有可能的。”看香人眉頭緊鎖,“原來肚子裏還有個,母子同棺可是大煞!”

爺爺惱的指了指馬芳芳的爸媽,“糊塗啊你們,糊塗!最忌諱的就是母子同棺,你們怎麽能不說這事就把芳芳往棺材裏放?看見沒,她這是有很大的怨氣啊!”

“恐怕還不止她的,不然也不會發生土裏冒血這事,最有戾氣的就是沒出生的嬰孩,好容易有投胎的機會,沒把它生下來就胎死腹中,它能沒有怨氣嗎!”

看香人聲音低沉透著冷氣,“都說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沒有債主,她倆該找誰報怨?”

我打了個哆嗦。

找誰?

要是我的話,肯定首先懷疑的就是村子裏的人,既然沒有債主,那就一個個都……

“爺爺!”我抓住爺爺的胳膊,額頭上有汗落下,“要是她找不到債主的話,會不會找村子裏的男丁?”

看香人看了我一眼,拉著爺爺去旁邊不知道說什麽去了,地上馬芳芳的爸媽還在哭天搶地,我卻有點站不住身子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不住的有冷風吹過。

一鳴……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心裏咯噔一下,那聲音涼颼颼的,又忽遠忽近的,好像就在我耳朵邊上一樣。

我爺爺和看香人回來之後都是一臉的嚴肅,重新指了個地方讓人又開始挖坑,這次隻挖了兩米就把棺下葬了。

吹吹打打一陣後,大家都是緊著趕著把事給辦全了,逃荒似的回了村子,臨走的時候我看到那看香人臉色很不好,還不住的往馬芳芳的墳頭上看。

爺爺和我回了家,二話不說就把家裏門給關上了,在屋子裏翻箱倒櫃,好半天才摸出幾張符,看那樣子像是放了有好幾年了。

“爺爺,這是幹啥?”看著那符,我心裏是越發的不踏實。

爺爺也沒說話把符貼在大門上,堂屋、廚房又各貼上了一張,貼完還覺不夠,不知道又打哪拿出了一把殺豬刀,放到了窗子下邊。

爸爸一臉疑惑,揪著我問爺爺出了什麽事,我剛想開口把今天這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聽到了砸門聲。

是的,砸門聲!

“砰砰砰!”

那架勢跟要把門砸爛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