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選擇罪惡
夜晚八點的地鐵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抓著扶手，用手機瀏覽新聞。
地鐵上的電視裏播放著新聞
“最近本市發生多起心髒麻痹引起的猝死事件，專家提醒，是因為秋夏交接，日夜溫差變化大，引起心腦血管疾病...”
看了一眼瀏覽量，他微笑了一下。
又一篇10萬＋的推文。
雖然故事是他編出來的，可是這種負麵新聞，卻是人們最愛看的焦點。
他推了推眼鏡，這個月他的獎金又到手了，搞新媒體，沒有底線，就有機會賺大錢。
把手機屏幕按滅，抬起頭舒緩一下筋骨。
今天寫文章花太長時間了，為了編出離奇的故事，他們新媒體組可是進行了激烈的頭腦風暴。
轉動一下脖子，他突然看到了地鐵外麵的紅衣女人，被嚇的臉色慘白。
他後退一步，背著書包的他撞到了一個小胖子。
小胖子不滿地問道：“幹嘛？”
“對不起。”他陪笑著道歉，剛才又出現幻覺了。
他最近總是會突然在窗戶或者鏡子裏麵看到紅衣女人的身影，可是又總是一閃而過。
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他安慰自己。
因為經常看到紅衣女人的幻象，他都不敢開車了，上次就是因為紅衣女人，他在馬路上急刹車，被後車追尾。
沒想到坐地鐵還是看到了她的身影。
現在的地鐵外麵，隻有各地的旅遊廣告，再也不見女人的蹤影。
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嚇得一個哆嗦。
回頭看過去，原來是運營部新來的編輯王金鵬。
“良哥？”王金鵬本來隻是想和主管打個招呼，沒想到把他嚇成這樣，金鵬有點心虛了。
王金鵬趕緊道歉說道：“對不起，良哥，我隻是...”
“沒事。”陳良抬起手說道。
他背後的小胖子吐槽道：“你膽子小就不要在地鐵上看鬼片嘛。”
“什麽鬼片？”
“剛才你撞我的時候，我看到你手機上有個紅衣女人的電影，結合你的行為，應該是鬼片吧？”
“別人看鬼片關你什麽事？”王金鵬知道是時候表現自己了，幫助陳良回懟胖子。
“我管你看什麽，你膽小踩到別人就是你的不對...”
地鐵裏傳來了爭吵聲，周圍人都用不耐煩的表情看著他們。
畢竟在大城市生活，人人都有壓力。
陳木訥地看著窗外，雖然他一直都能看到女人的幻象，可是最近隱約感覺，女人好像離窗戶越來越近了。
他找了很多的人，心理醫生、眼科醫生、精神科醫生..甚至連算命先生都找了，但是依舊無濟於事。
他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裏得罪過那女人，如果她是“鬼”的話，也得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吧。
...
“幹杯！”
“幹了啊，你養魚嗎？”
在楚陽別墅當中，四名幸存者正在進行小小慶功宴。
最為活躍的男人，自然是樊哲。
他提出了舉辦派對，慶祝他們從事件當中活了下來。
而且擁有了能力之後，他們存活的幾率大大增加，要知道，他們可以和鬼物進行戰鬥了。
不是單方麵地挨打和逃跑，大大增強了他們的信心。
開派對也是一種讓自己感覺活著的儀式。
陸思雨和楚陽喝果汁，讓樊哲覺得很掃興，好在李想這個中二少年，一直都想喝酒，原本他有白血病，自然不可以放縱。
白血病消失後，李想開始放飛自我，想過曾經沒有經曆過的生活。
喝酒正是其中之一。
而飯菜是陸思雨做的，沒想到問題少女還能做得一手好菜，真不知道為什麽在學校裏麵會有人欺負一個又老實又漂亮的女孩子。
酒足飯飽後，幾人躺在沙發上，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實際上，他們或多或少是被放逐的人。
樊哲是個詐騙犯，開始時被朋友騙到外國去做電話詐騙，後來竟然一路做到了高管的位置。
回國組建了自己的團隊，但是在國內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他被捕的時候，得罪了一個黑老大，在殺人滅口之際，一個一直跟蹤他的人幫他擋下了刀子。
被人出賣，最後被人救贖。
樊哲開始反省自己，把所有騙來的錢還給了受害者。
而且還策劃了對黑老大的報複行動，隻是...
“隻是？”
“以後有機會告訴你吧。”樊哲一向給人樂觀的感覺，隻是談起這件事的時候，渾身充滿了暴戾氣息。
“到你們了，說說你們的故事吧?”樊哲發現氣氛不對勁，於是笑著岔開了話題。
其實，他的故事早想說出來，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傾訴對象。
“我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沒勇氣反抗，姐姐幫我殺掉了施暴者，父母不想賠錢，打算讓姐姐坐牢，我們準備逃跑的時候，進入到了第三維度..”
陸思雨說完眼圈紅了起來，全世界對她最好的姐姐也消失了。
安慰地拍了拍陸思雨的肩膀，李想說道：”姐姐，你們都挺了不起了，不像我，從小就是廢物。”
李想在初中的時候就很調皮，喜歡惹事生非，頂撞老師。在高中查出白血病的時候，周圍人都是抱著看戲的態度。
周圍的人都在不斷地告訴他，他是廢物，他是活該。
以至於李想一直在自責。
現在他終於有了治好了自己的疾病，並且有了一筆不小的存款。可以重新開始生活了。
但是，在他們麵前擺著的，並不是光明的未來，而是一場場可怕的噩夢，看不到盡頭。
還沒等到楚陽說話，三個人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
楚陽給他們每個人蓋上一張毛毯，端著一杯熱牛奶，來到落地窗前。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第一次進入第三維度前的場景。
“你就是楚大偵探嗎？我要和你玩一個遊戲。”
“我開的是偵探所，不是陪玩公司。”
“哈哈哈，不管你願不願意，在你找出我的真實身份之前，我會把你身邊所有好友都殺了。”
“你有病的話應該去治療。”楚陽準備掛電話。
“楚陽，你當然不會知道我的痛苦，永無止盡的噩夢，我受夠了..我要在下一次噩夢來臨之前，讓你陷入深淵。”
...
楚陽的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等等，他明明對那個人記憶很深刻的，為什麽想不起來他的名字？還有，他為什麽威脅自己？
唯一記得的事，就是因為他提到“噩夢”兩個字引起了楚陽的注意，最終來到了第三維度的輪回當中。
擁有記憶迷宮的楚陽，竟然會忘記事？
難道是因為世界線被修改了原因？
算了..
雖然楚陽覺得那記憶很重要，可是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糾結也沒有用。
也許再經曆幾次事件，就能和回憶重新接軌了。
隻要能活下去就行。
...
楚陽看著房間裏睡覺的眾人，他們已經有四個人了。
這意味著噩夢保底難度是四個人的水平，以後幸存者數量越來越多，噩夢難度越來越大。
噩夢的難度上線會是什麽？
隻知道上次12個人的難度，如果不是運氣，他們就團滅了。
必要的時候，殺掉一兩個幸存者降低遊戲難度，也是可選手段。
和平的日子總是短暫，很快就來到了噩夢降臨的日子。
這次事件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楚陽發現自己站在一列疾馳的地鐵當中。
地鐵裏麵的空間好像按下了暫停鍵，所有動作都靜止了。
有的人手機掉在了空中，他正準備撿手機；
有的人嘴角掛著口水，正準備滴下；
看上去就像7點鍾下班高峰期的地鐵。
地鐵裏麵的電視突然亮了起來，小醜出現在了楚陽麵前。
“嗨，我們又見麵了。”小醜主動和他打招呼。
“怎麽這次事件怎麽就我一個人？”
“這是特殊事件，你們已經來到第二階段，不會像開始一樣團隊行動，你們會分散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共同經曆這次事件。”
“那我可以找到他們嗎？”
“當然可以，隻不過現實當中的聯係方式是肯定用不上的，而且他們的名字也會有改變。”
“本次事件也簡單，在林北市活過七天就可以。”
“活過七天？”楚陽重複了小醜的話。
“沒錯，可不要小看這七天。我期待七天之後，能夠再次在地鐵當中看到你。”說完，小醜打了個響指。
空間開始流動起來。
周圍的人變成了正常狀態，手機掉落到了地上，男人罵罵咧咧地撿了起來。
剛才那個流口水的男人掉了下來，他也驚喜了。
這次事件太過詭異，隻有活下去一個目標。
看上去簡單，實際上恐怕比普通事件更難。
“叮咚，請要在長虹地鐵站下車的旅客準備下車。”
正在楚陽好奇的時候，一個雙馬尾，充滿元氣的女孩從後麵推了推楚陽，笑著說道：“下車啦，哥。”
隨著少女的這番話，一段記憶寫入了楚陽的腦海。
他的名字叫楚然，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妹妹楚夢，他們在這座城市裏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