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燒毀噩夢
“沒用的，你跟我們一起埋葬於此吧！”陸思瑤的臉顯得陰冷而又狠毒。
“哦。”
楚陽看到陸思瑤說話的方式，不由覺得想笑。
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跟楚陽說：“殺了我吧。”
恐怕這一刀刺下去後，死掉的不會是鬼魂狀態的陸思瑤，而會是在十四號車廂避難的陸思雨。
“我拒絕。”楚陽決定無視陸思瑤，重新背起了地上的屍體。
“為什麽？！”
楚陽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是在幻象當中。
在現實生活當中，有一種夢中夢，所有做夢的人都會感覺自己醒來了，但實際上在一層又一層的夢中。
越是掙紮，越是難以從夢中醒過來。
而真正清醒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一點。
比如大腳趾，讓大腳趾運動三兩下，喚醒全身的神經，就能從夢魘當中醒來。
剛開始楚陽想過用這種方法逃離第三維度，但很顯然，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一個真正的異次元空間。
但對付幻境，這一招還是有用的。
閉上眼後，楚陽開始摒除雜念。
睜開眼睛，陸思瑤消失不見了，車廂裏空無一人。
也不是空無一人，白影又出現了。
“嗨..”楚陽已經大概知道白影的真實身份了，而且猜測他並沒有惡意。
白影，就是那個小男孩的亡魂。
白影幾次引導，其實並不是帶楚陽去看陸家姐妹的吵架，而是去看自己的屍體。
沒有理會楚陽的招呼，而是自顧自地走向了列車長室。
楚陽背著最後一具屍體跟在後麵。
但在要進到車長室的時候，白影停了下來。
“你的屍體在這裏麵吧..之前是列車長占據了你的身體？”
把屍體丟到了列車長室，白影和他隻有一步的距離了。
它真的就是一個影子，完全看不到臉龐。
“我可以打開它嗎？”
楚陽之前不敢打開衛生間的門，是因為擔心裏麵小男孩是個厲鬼。
白影點了點頭。
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楚陽決定再相信它一次。
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裏麵果然是之前見到的小男孩，隻是...他的身體因為撞擊而顯得異常淒慘。
雖然看不清白影的表情，但楚陽看到白影一動不動地看著衛生間，那應該是一種悲傷。
“我幫你們結束這詛咒，如果有來世，要幸福啊。”
楚陽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感性的一麵。
不過，當楚陽的手碰觸到小男孩屍體的一瞬間，衛生間裏小男孩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然後齜牙咧嘴地看著楚陽。
楚陽知道，這是幻覺。
“你知道黔驢技窮怎麽寫嗎？”知道他隻能操控幻境之後，楚陽就不再害怕。
任憑小男孩用他自認為恐怖的動作嚇唬楚陽，後者都不為所動，把他跟其他屍體丟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所有的屍體都睜開了眼睛，竟然爬了起來，用手在楚陽的身上抓著。
竟然有痛感。
楚陽不為所動，閉上眼睛，點燃了手裏的紙，丟在了地上。
“啊...啊...啊...”
“為什麽...我不想死啊！”
從火焰裏傳來了哀嚎聲，這是楚陽從沒聽過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列車長，他站在烈火當中，旁邊正是其他人的屍體。
“嗯？你不想死，我就想死嗎？”楚陽雖然知道這是幻覺，但還是饒有興致地和他說起話來。
“你說你死是不是活該，站長警告過你，技術組也警告過你。”
“結果你還一意孤行。”
“說實話，你一把年紀了，要死就死算了，你看看那個小孩子，他才六歲，人生才剛開始。”
楚陽這才發現白影消失不見了。
他剛才說的話，是死裏逃生後的感慨。
都是因為列車長的自負，導致了全車人的死亡，還間接給他們帶來了麻煩。
伍雲...陸思瑤都死了，陸思雨下落不明。
至於吳國強，死了更好。
楚陽在心裏默默想著。
...
而在十四號車廂，陸思雨被兩隻鬼物撲倒在地上，她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
因為十三號車廂的車門打開了。
臉色慘白的伍雲和吳國強走了出來，對她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最後，走出來的是陸思瑤。
她不僅帶著猙獰的笑，還用冰冷嘲諷的語氣說道：“我的好妹妹，都是你害死我的，下來陪姐姐吧。”
陸思雨閉上了眼，她也露出了微笑。
“你笑什麽？”陸思瑤雙手掐著陸思雨的脖子，凶狠地說道：“我要掐死你！賤人。”
“哈哈哈，你根本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陸思雨也明白了一件事。
就是她經曆的是幻象！
而且，不是以她本身意誌創造出來的幻象。
“什麽？”
在陸思雨想清楚一切後，眼前的陸思瑤、伍雲等人的身體仿佛燃燒的灰燼一樣，被風一吹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因為，我是真正的陸思瑤。”
陸思雨在原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隨著幻象的消失，十四號車廂一片空白，隻留下了陸思雨一人。
她感到一股困意襲來，隨後倒在了地上，睡著了過去。
隻是不到幾秒鍾的時間就爬了起來。
捂著腦袋。
“唔...好疼啊...”陸思雨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這是又回到了十四號車廂。
難道剛才躲鬼的追擊都是做夢嗎?
小男孩和楚陽去哪裏了？
陸思雨感覺很害怕，縮成一團躲在角落。
...
楚陽的手指**了一下。
他像觸電一般站了起來。
他們現在正坐在火車當中，隻不過不是在隧道裏，而是停靠在隧道前。
伍雲..
吳國強..
陸思瑤和陸思雨..
他們麵對麵坐在火車的硬座席位上。
隻是伍雲和陸思瑤的脖子上有勒痕，而吳國強的眼睛瞪得老大。
用手指在他們的鼻子上觸摸了一下，他們已經死了。
“唔...”陸思雨發出了一聲輕哼聲，然後也從夢裏醒了過來。
看到周圍的環境，尤其是看到姐姐的屍體的時候，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楚陽也沒有阻止她哭泣。
這應該不是幻境，而是事件真的結束了。
“這才是真正失事的列車，它的總長度也不過六節車廂，我們就在車尾。”
“其實，我們是躲過了真正的塌方的，隻是劇烈的衝擊讓我們陷入了昏迷。”
“也有可能，是進入事件後，就立刻被列車長附在小男孩身上的鬼魂催眠，才會有隧道裏的那段探索。”
在事件結束後，楚陽開始整理來龍去脈。
“在夢境裏死掉的話，現實裏也會死掉。”楚陽回憶起了伍雲告訴自己的事。
陸思雨也從傷感和失落當中恢複了過來，她問道：“那...我們算是完成了第一次事件嗎？”
“嗯，應該是的。”
如果這還是幻覺的話，楚陽也沒有辦法，隻能認命了。
“那為什麽我們還沒有回到現實世界？還在這什麽第三維中...”
“我怎麽知道。”
相比之下，楚陽還是欣賞陸思瑤多一點，至少她的勇氣和膽識，比她妹妹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眼前的時髦女孩隻會推卸責任。
楚陽站起來，準備去車廂外看看，坐在屍體旁邊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但就在此時，車廂上方老式的電視機突然亮了起來。
上麵顯示著一行文字。
“列車噩夢結束，第三維度影響影子正在作用於現實世界，正在進行修改，十分鍾後，將自動返回現實世界。”
列車的場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陸思雨看到姐姐的屍體仿佛電視畫麵一樣開始扭曲了起來，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姐姐!”陸思雨想最後擁抱姐姐一次，結果抱了個空。
楚陽和陸思雨兩人出現在了一片虛空當中。
一個抽獎機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是...獎勵？”楚陽覺得第三維度還是挺幽默的，度過了任務的獎勵竟然是抽獎機。
而且是現在最流行的盲盒模式。
楚陽的手裏也出現了一枚銀幣，很顯然，投入銀幣就能進行抽獎了。
“可以兌換道具嗎？”楚陽並不喜歡把命運寄托於運氣之上。
就在這時，抽獎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行文字。
“第一次抽獎必抽中神佑。”
...
“怎麽感覺在玩手遊，按照係統提示第一次必中SR。”楚陽吐槽道。
但他還是把銀幣投入了入口，他看中了一個銀色的蛋。
選擇了銀色的蛋後，楚陽感覺自己來到了一片浩瀚的星海當中。
和眼前的星海相比，人世間的所有景觀顯得不值一提。
大量的知識湧入了楚陽的大腦。
第三維度的玩法完整地出現在了他的記憶中，就仿佛他是個資深經曆者。
還有種種人文、地理、曆史知識，就連他不擅長的哲學知識都印入了腦海。
對於記憶力超群的楚陽來說，簡直是
——
全知全能！
“智慧之神的佑護LV1”
“受到智慧之神佑護的人，擁有人類世界所有掌握的知識內容。”
這麽拽的技能居然隻是LV1，後麵的水平到底要多高？
本來處在悲傷當中的陸思雨，看到楚陽興奮的樣子，她也把銀幣投入了抽獎機中。
她挑選了姐姐最喜歡的粉色。
隻有她知道，是她親手殺了姐姐，而姐姐是現實世界唯一愛她的人...
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吧。
楚陽看到一陣粉色的光芒後，陸思雨就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左手發呆。
“你的技能是什麽？”
楚陽剛想問陸思雨，十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到了。
他們互相看著彼此的身影開始模糊，陸思雨似乎說了什麽，但楚陽沒有聽清楚。
“鈴鈴鈴..”
鬧鈴將睡夢中的楚陽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