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你說的對

四周的空氣驟然降溫,我就地一滾……想法是好的,動作卻沒跟上,沒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就地一滾站起身來,反而斜著摔趴下了,側身趴下的,摔的還挺狠,頭昏腦漲的趴在張小虎腳邊上,正好看見那女模特跟張開大嘴朝他鼻子咬了下去。

正常的塑料模特嘴隻是個形狀,是張不開的,但咬張小虎的女模特就張開了嘴,嘴裏的牙跟鋸齒一樣,嘴還咧開的挺老大,變異的大,幾乎占據了半邊臉,張小虎真要被咬中,半邊腦袋都得給咬沒了,我顧不得多想,急忙伸手抓住了女模特的右腳,使勁向外一拽。

撞我的鬼男模特嗖的下沒撞到我,有點茫然,這個男塑料模特同樣沒頭發,下身牛仔褲,上身格子的半截袖襯衣,哥們這連串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眼見敵人來了,竟然啪!的側身摔在了地上,那鬼東西竟然停住了,低頭看我。

不光如此,男模特現身之後,被我放在地上的那個碗裏麵立著的筷子,跟受了刺激一樣卜楞,卜楞……的搖晃,特別有規律的那種,於是那個男模特就又懵了,機械的扭頭看向地麵上碗裏的筷子。

我估計那鬼東西內心一定在想:我碰到的都是些什麽玩意?也幸虧那男模特有點發蒙,才給我和張小虎爭取了點時間,我拽住了女模特的腳向後一拽,女模特身軀向後,化解了張小虎的壓力,就見他噗的聲,朝那鬼臉噴出一口血來!

舌尖血是個好東西,舌尖血又叫真陽濺,具有先天純陽之氣,壓製一切邪祟,可以辟邪,關鍵時刻可咬舌尖,噴出舌尖血打鬼。

以上說法還是張小虎告訴我的,如有雷同請找他算賬。

真是張小虎教我的,下午吃完飯,張小虎很是教了我些民間法術,舌尖血就是其中一種,沒想到的是,我沒用上,他先用上了。

的確是管用,女模特的臉被張小虎噴上了舌尖血,慘叫了聲,臉上嗤嗤直冒黑煙,我頓時精神一振,張小虎的舌尖血跟我的黑狗血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果然,關鍵時刻還是噴血大法管用。

操蛋的是,女模特的慘叫驚動了男模特,他不在繼續懵逼,機械的扭頭看向王小虎,朝著他撞了過去,王小虎也是真急了,竟然沒躲,而是捏了個手決,跟那男模特硬剛了,口中大聲念誦咒語:“天地玄宗,萬氣之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吾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育養群生。受持萬徧,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伺迎……”

嘭!的聲悶響,張小虎跟男模特撞在了一起,男模特被他撞飛了,他也踉蹌了幾步,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拷鬼棒,女模特捂著臉慘叫了幾聲,看見張小虎連連後退,瘋了一樣伸出雙臂朝他狠抓,看樣子還是想掐住他的脖子搖晃。

我狠命抓住女模特的腳,使勁向後拽,王小虎閃身一躲,抓起了拷鬼棒,對那女模特迎頭就一棒,把那女模特打的額頭裂開,沁出了鮮血,女模特後退了一步,我還狠命的抓住女模特的右腳。

張小虎對我喊:“別抓腳了,你對付那個男的,我先把這個女的解決了!”

我聽話的鬆開了女模特的腳,從地上爬起來,摘下後背的水槍,隨即想到了一個問題,女模特都被打殘廢了,為什麽不是我來對付女的?張小虎去對付那個男模特?扭頭一看,張小虎把手中的拷鬼棒揮舞的虎虎生風,氣勢十足,把那女模特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我端起水槍,沒看到男模特,警惕的給張小虎護法,目光四下觀瞧,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哥們就茲黑狗血。

張小虎剛才那一頂把男模特傷的不輕,短時間竟然沒有出現,我扭頭去看他那邊的情形,就見張小虎就瘋了一樣的用拷鬼棒狂砸那個女模特的腦袋。

砸了七八下,女模特的腦袋轟!的聲,被張小虎給打爆了,被打爆了之後,女模特仰天就倒,狠狠摔在了地上,塑料的身軀哢哢哢……脆響,裂開了,裂開之後腥臭的黑血攤了一地,從裏麵爬出來許多惡心的蟲子。

蟲子很小,卻是細長,跟牙簽似的,全身漆黑,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團在一起,從女模特裂開的身體裏爬了出來,在這堆蟲子的中間,有一張存許來長的人皮符。

這張人皮符可比之前我和張小虎找到的那三張邪性多了,活魚一樣的劈裏啪啦亂蹦,又惡心又恐怖,我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這時候陰風突起,麵粉彌漫中,那個男模特衝了出來,去急忙端起水槍去茲,沒有茲到,那個男模特不是奔我來的,而是朝著張小虎去了。

男模特跟我錯身而過,我舉起水槍再茲,朝張小虎喊:“小虎,小心!”

張小虎怒吼了一聲,掄起拷鬼棒迎上了男模特,對我喊道:“幹掉屍蟲,把地上的人皮符撿起來,別讓它跑了!”

我為難的看了看地上那惡心的一灘黑血,密密麻麻的屍蟲,惡心的我直想吐,這時候我很想去對付男模特,扭頭看了一眼,張小虎不知道什麽時候拽出了一張黃符貼在了男模特腦門上,手裏拷鬼棒帶著風聲呼嘯,在狠揍那個男模特。

張小虎正在大發神威,騰不出手來,也隻能哥們解決地麵這些惡心玩意了,舉起水槍朝著那些屍蟲和人皮符茲狗血,以前總聽說說一物降一物,萬事萬物都有克星,還真是這麽回事,黑狗血辟邪真是管用,被黑狗血茲中的屍蟲翻滾如浪,不斷冒出黑煙,滋滋滋……連串發出清脆的聲響,僵硬死掉。

屍衝好對付,但模特身體裏麵的人皮符真是太邪性了,像是感覺到了威脅,活物一樣的蹦跳的挺老高,竟然還想著要跑掉,哥們茲了幾水槍,竟然被它給躲開了,而且越蹦越高,越蹦越歡,挺有節奏的落下蹦起,劈裏啪啦。

我舉著水槍狂茲,茲了五六槍都沒茲到,我也失去耐心了,從挎包裏掏出狗血炸彈,朝著那人皮符狂砸,砸了兩個終於砸中了人皮符,但地上已經是一片黑狗血了,人皮符沾染了黑狗血,嗤嗤的冒黑煙,蹦跳的明顯慢了下來。

管用就行,我又掏出兩個來,瞄準了狠砸,薄朔料袋的黑狗血迸裂開,裏麵的黑狗血全都澆在了人皮符上,人皮符跟被雷劈了一樣,不在蹦躂了,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

幹掉了人皮符,我不由得歡呼了聲,卻有些發愁該怎麽撿起這玩意,實在是太特媽惡心了,而且還很臭,扭頭看了眼張小虎,正好看到張小虎威風凜凜的幹掉了男模特,男模特倒地,身軀裂開,同樣是一團屍蟲包裹著人皮符,屍蟲四處亂爬。

張小虎的手法比我帥多了,掏出張黃符,念誦著咒語,一甩手,黃符疾射而出,轟的聲燃燒,地上的屍蟲跟汽油一樣的燃燒了起來,就剩下個人皮符在那焦急的蹦躂。

張小虎一個箭步過去,抬腳朝那人皮符猛地一踩,啪!的聲脆響,然後他用腳碾了碾,那人皮符就再也不動了,哥們看的眼睛發直,不得不承認,張小虎的確是比我高那麽一點點……

張小虎踩完了人皮符,彎腰撿起來貼了張黃符,朝我走過來,看了看地上那一攤……對我道:“你搞的很惡心啊!”

我立刻就不高興了,對他道:“你出身龍虎山,有師父教,有人指點,打小練習道法,哥們就是個野路子,半路出家的,前幾天還是個寫文章的文化人,現在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張小虎認真想了下道:“你說的對!”

“那你還不快把人皮符撿起來!”

張小虎皺了眉頭,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僵硬的屍蟲混合著黑狗血,黏糊糊一大片,的確是有點惡心。

我當看不見的扭過頭去,張小虎無奈從挎包裏掏出張黃符,用黃符墊著捏起了狗血中的人皮符。

整個世界清靜了,我鬆了口氣,感覺很是疲累,身上酸軟,這一行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小虎,完事了吧?”

“還沒有!”

聽到張小虎說還沒有,我差點蹦起來,問道:“不是都清理幹淨了嗎?怎麽還沒完事?”

“咱們得把這五張人皮符燒了才算是真正完事。”

“那趕緊燒了吧,等啥呢?等記者采訪啊?”

“我給劉老板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當著他麵燒,才算是真完事了。”

我立刻就明白張小虎是什麽意思了,拿錢辦事,總得給人家一個交待,不讓劉老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憑什麽就拿人家十萬塊錢了?還有關鍵的一點是,事情我們是解決了,萬一劉老板剩下的六萬不給了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認真的朝小虎點點頭,道:“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