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線索

“我已經說服了徐局,接下來會有另外兩個同事來幫忙,你就別盯著門口看了!”

尚詩雨直接把我的頭擰了過來,雖然看起來隻是一個弱女子,可是手勁,卻絲毫不小。

“你直接安排就好了,我在思考事情。”

我也顯得不耐煩,因為尚詩雨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總覺得這個臨時工董世樂有些古怪。

尚詩雨接著嗶哩吧啦一大堆說,她以隊長的權威安排了我跟其他人的工作。

在長發的化驗結果出來之前,我隻能繼續舉證關鍵的證物,希望可以找到關鍵的線索。

而蔡振光暫時被調離了我們這一組,尚詩雨和黃敏會在監控室裏調取關鍵的畫麵,過程會非常無聊和漫長。

證物房就我一個人反複舉證,感覺自己就是被世界遺棄的人,隻有身邊這些東西可以陪伴自己。

我看到具體的屍檢報告了,特別是孟玉山和劉康誠鼻腔裏還有另外的東西。

超過室內正常濃度的花粉,也集中出現在了死者的鼻腔和咽喉當中。

再看了看案發地的照片,沒發現有麵積超過十平米的花圃,或者數量五十株的鮮花。

死者孟玉山和劉康誠又不是愛花之人,都是非常陽剛的中年人,所以這些花粉成為了另一個線索。

“馬上幫我調查一下,在死者孟玉山出事前一周,有沒有訂購鮮花,花店的名字叫什麽?”

我馬上打電話給了偵察隊那邊,新的線索出現了。

世界上的確有人群對花粉過敏,病情嚴重的話,會引起心肺問題。

但孟玉山和劉康誠的病曆本顯示,他們都沒有過敏史,而且死因是異物卡在咽喉引起的窒息。

接著我開始用檢測儀,分析一下花粉的成分,花粉的顆粒會比較大,其他物資可以依附在花粉上麵。

把花粉的顆粒放大了五十倍,我發現了一連串的小顆粒,它們像粉刺一樣集中在了一顆顆花粉上麵。

也就是說這些花粉本身就是在一個很特殊的地方成型的,有人故意培育這種特別的顆粒。

又是一個非常熟悉生物知識的人,還可能栽培了鮮花。

繼續分解花粉的顆粒,發現這些花粉不是完全幹燥的,或者說在進入死者鼻腔口腔前,這些花粉就已經呈現潮濕的狀態。

“古龍水!”

我想起了第98件物件,死者孟玉山生前用過的古龍水。

過濾了多餘的香液後,裏麵果然有大量的花粉顆粒,而且另一名死者劉康誠生前,也隨身攜帶著古龍水。

古龍水的瓶子沒有任何古龍水廠家的信息,隻能看到生產批次和製造廠。

我把瓶子的生產批次和製造廠發給偵察隊那邊,希望他們可以查到相關的信息,線索越來越近了。

我噴了一點古龍水在自己手背上,仔細一聞也不覺得怎麽樣,就是容易覺得頭暈……

古龍水進入了我的鼻子後,我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了,接著周圍的東西開始扭曲了。

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哭泣的女人,她渾身被玻璃碴子弄的鮮血淋漓,不停抽泣。

“求求你,別讓他們再害人了!”

女人在我麵前嗚嗚咽咽的,但我卻無法理解是怎麽回事。

接著我看到了一個正在製造玻璃瓶的車間,看到了一塊提示板,上麵赫然寫著“消防責任人——劉康誠。”

最後出現的字樣是“大興玻璃製造廠”。

“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快阻止他們!”

渾身是傷的女人,下跪懇求我,但她無法反饋準確的信息給我。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居然在醫院裏,自己換上了病服。

“你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我們要找個新的法醫了!”

尚詩雨又出現在我麵前,語氣竟然破天荒有了擔憂。

但我看不清楚她的樣子,耳朵也有耳鳴,身子感覺特別沉重。

尚詩雨給我解釋了來龍去脈,原來是我昏倒在證物房的地上。

剛好尚詩雨過來給我送咖啡,才把我送到醫院,醫院檢查一下,說我處於一種迷幻的狀態,通過輸液才終於擺脫出來。

我一開始想不起自己昏迷前最後幹的事情,好在我們法醫這一行會做筆錄,時刻記錄關鍵的信息,反饋給其他人。

我是聞到了古龍水才出現迷幻的狀態,而且花粉顆粒附著異物。

“馬上把那兩瓶古龍水送去化驗!”

我有氣無力地說著,身體明顯支撐不住我。

“放心吧,今天下午會有結果的,昌哥他們已經優先化驗裏麵的東西。”

尚詩雨通過我的筆錄,非常準確地把兩瓶古龍水送去化驗。

怪不得她可以那麽年輕當上刑偵隊長,真的是行動迅速和目標準確。

接著尚詩雨掏出了一部平板電腦,裏麵有她跟黃敏截取的畫麵。

在頭皮被偷的那天晚上,中央空調所有樓層的輸送管都調查過來了,果然有發現。

在五樓的輸送管旁邊,停靠一輛用白布籠罩的手推車,上放著清潔用的東西,唯獨下麵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的。

而這兩手推車不是清潔阿姨之前用的那一輛,而是臨時工董世樂自己帶來的。

視頻裏顯示,董世樂從自己的車上取下這輛裹著白布的手推車,它就靠在五樓的輸送管旁邊,形成了一個盲區。

而石墨粉也顯示,被偷四樓輸送管裏的痕跡,都是五樓的輸送管開始和結束的。

我瞬間有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就是那個幼童一直躲在白布裹著的手推車裏。

然後借著監控被遮蔽的時間,幼童擰開了輸送管的蓋子,進入四樓的證物房偷那塊頭皮。

視頻最後顯示,在我和尚詩雨到達鑒定科之前,臨時工董世樂又把那輛白布裹著的手推車給推開了。

所有證據指向這個人,他肯定也不簡單。

“那你們找到他了嗎?”

我著急詢問關於董世樂的線索,他是成為了案件的關鍵一環。

“他登記的是真實地址,其他同事已經在給他錄口供。”

尚詩雨又把董世樂個人資料,遞到我這裏。

上麵兩行字格外引起我的注意:

第一行,畢業於xx大學生物專業,有學術期刊;

第二行,目前經營一家花店,位於東城區。

“那他有孩子嗎?”

我看不到親子或者收養孩童的字樣,這是非常關鍵的線索。

“戶籍部門的同事正在調查,他非常神秘。”

尚詩雨臉上有跟我一樣的懷疑,很顯然,她也把董世樂列入了懷疑名單。

空氣安靜了有一會兒,我腦海還有其他兩個詞要去查。

“尚隊,麻煩幫我兩個事情,說不定跟案情有關!”

我拜托尚詩雨。

那就是我昏迷期間,夢裏出現兩個名稱,而且又跟古龍水的瓶子息息相關。

尚詩雨馬上出發到係統房查找劉康誠的過去,以及那個神秘出現的“大興玻璃製造廠”。

我把目前出現的所有事情聯係在一起,不得不假設一個可能,這兩宗案件可能是一起有計劃的複仇。

但缺少了關鍵的人物關係,因為董世樂並不認識孟玉山或者劉康誠。

所以複仇需要動機。

叩叩!病房門被敲響了。

“怎麽樣?天明,要不要聽我的生物鑒定結果。”

進來的是昌哥,生物部的頂尖人物。

“是女人的頭發嗎?”

我帶著奇怪的口吻說道,出現在兩個死者腹腔裏的長發,大概猜到是誰的頭發了。

昌哥聽到我的話,先是非常吃驚,接著又冷靜了下來,把生物鑒定書遞到我手中。

鑒定書上,隻有大大的兩個字:“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