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詭異之事降臨

於是,我決定去洗個澡,解除疲乏。

走進淋浴間,我一再告訴自己盡量什麽都不去想,好好洗個熱水澡讓疲憊的身體放鬆下來,沒一會兒淋浴間便被熱氣的蒸霧所覆蓋。

當我洗到一半的時候,總感覺頭發越洗越長,這讓我感到很詭異,因為在刑警隊工作的人都不允許都長發,所以我一直都是剪寸頭。

可當我仔細摸著長發的時候,瞬間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因為長發已經延至我肩膀,隨著水流揣摩著我頸部,延至麵部襲來……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點了穴般,忽然動彈不得,而且明明是開著熱水,花灑的水卻是陰涼的拍打著我的身體。

忽然,我腦海中閃過一抹驚駭的畫麵,正是之前在死者孟玉山家中看到懸掛在吊燈上的頭發,這種恐懼的壓抑感,一下子湧上腦門。

甚至我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足足過了幾分鍾後,我才鼓起勇氣緩緩了睜開雙眼。

我奮力挪動腳步往鏡子照去,發現上麵都被霧氣給遮住,最終我做足了準備拿起浴巾往鏡子一擦,鏡子裏上麵都沒有,這才讓我鬆了一口氣。

“把這個案子忙完,看來要好好給自己放鬆一下。”

平複了內心的震**後,我相信剛才出現的一幕都是自己心裏作祟的幻覺,因為整個淋浴間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根本沒有什麽詭異的東西。

我回到臥室裏,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沒有的東西,於是我便躺在**,身體上的疲憊讓我漸漸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間聽到臥室門被推開發出清脆的聲音,迷迷糊糊中,我睜開朦朧的雙眼望去,發現臥室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一道細縫。

緊接著,一股陰涼的氣息從細縫中吹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下意識想爬起來去關門,可發現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一樣,無論怎麽掙紮都動彈不得。

甚至,連聲音都喊不出來。

隨後,我清晰的聽到一道拖拽的聲音從門縫中慢慢向我靠近,而我的心也隨著這個未知的聲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當那個東西映入我眼簾的時候,我瞬間感到毛孔豎起。

那是一縷濕潤的頭發托著一塊頭皮,從床底一點點的朝我身體上爬上來,甚至還傳來一股難聞刺鼻的氣味。

這一刻,恐懼和壓抑感一下子湧上我腦門。

漸漸的,我開始感覺到連呼吸艱難起來,因為我發現,那塊帶著頭皮的頭發,就是我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那塊!

那濕潤的頭發帶著水漬如同八爪魚般一點點的纏在我的脖子,我知道這不是夢,因為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頭發觸碰到我時,傳來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

而那塊老化的頭皮,卻一點點的挪動蓋住我的口鼻……

啊!!……

當那塊頭皮捂住我口鼻的時候,我撕心揭底的大喊一聲,猛的從**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已布滿了冷汗,原來這隻是一場夢。

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放在床頭上的手機響起。

我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尚詩雨打來的,剛摁下接通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急切道:“天明,我在你家樓下,馬上給我下來。”

聽著尚詩雨的語氣,我眉頭一蹙問道:“案子有新進展了?”

尚詩雨沉默了半響說道:“劉康誠死了!”

“你說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我頓時炸毛了,驚呼道:“他是怎麽死的?你不派人在醫院二十四小時看護嗎?關鍵時刻怎麽能出這種差錯?”

“你別說那麽多了,帶上勘察箱馬上下來,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等你,快!”說完,尚詩雨就掛斷了電話。

劉康誠既是報案人,也是第一個目擊案發現場的人,可以說整個整個案件能不能突破就在於他的口供,可沒想到現在卻死了……

這肯定不是巧合。

想著,我便跳下床走出臥室,可剛走出幾步,卻腳下一滑,整個人當即摔得四腳朝天,我剛想罵娘,可垂頭往地上一看的時候,整個人頓時驚住了。

地上竟然有水漬!

就像是什麽東西沾了水,濕漉漉的在地上拖走的痕跡,而這個痕跡從臥室門口一直延伸至我床頭的方向。

嗡……

忽然,我感到腦袋嗡的一聲,甚至感到頭皮發麻。

難道說剛才那個不是夢?

而是確確實實的發生過?

如果說之前在淋浴間出現的是幻覺,都還可以用疲憊來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現在眼下栩栩如生的一幕,又作何解釋?

短短數秒,在我腦袋在出現最多是念想就是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房間。

隨後,我迅速的穿著衣服帶著勘察箱頭不回的離開家門,甚至雙腿已經被剛才的一幕給嚇得發軟,“不,這不是真的,肯定是幻覺……”

我一邊等電梯,嘴裏不斷的在安慰自己,即便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敢想象這一切是真的存在,因為在解剖完屍體的時候,我已經親手將那塊頭皮泡進了福爾馬林的瓶子去。

可現在怎麽會出現在我家裏呢?

來到樓下,尚詩雨見外臉色蒼白,不由詫異的問道:“秦天明,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了嗎?怎麽臉色還這麽難看?你沒事吧?”

“啊?呃……”

“沒事!”

“隻是孟玉山這個案件的細節,讓我有些想不通。”我擦了擦人額頭上的冷汗,盡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敷衍道。

“你確定沒事?”

尚詩雨歪著頭質疑的打量著我道:“就算這個案件有什麽細節也是我們刑偵的事兒,你不用這樣拿自己的生命去還原現場吧?”

“什麽還原現場?”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頸部上的勒痕,都留下血印了。”

啪嗒一聲。

尚詩雨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般在我耳邊炸響,讓我頓時僵滯在地,而手中的勘察箱不由話落掉在地上,半天才反應過來道:“你……你說什麽?我頸部有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