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案件

我叫秦天明,今年二十四歲,從事法醫已經有兩年了。

對於別人來說,法醫或許是一份神聖的職業,但隻有從事法醫者才明白這份職業的枯燥乏味,因為每天的工作隻有麵對著屍體和挖掘死因。

原以為我的職業生涯會像那些前輩一樣熬資曆到退休,但最近發生的詭異案件,讓我身心疲憊,如臨深淵……

甚至,差點被死亡的恐懼所籠罩。

這也應征了我師傅那句話:在法醫的世界裏,不僅隻有死人,而且還有比死人更恐懼的東西……

然而,這一切都要從2019年4月三號那天說起!

那天中午我接到了刑偵大隊長‘尚詩雨’的電話,“秦天明,鼎晟中央城發生一場凶殺案,限你二十分鍾內帶勘察箱出現在我麵前,不然以後你不用來了……”

還沒等我回話,電話已經掛斷!

法醫是一份沒有時間觀念的工作,因為誰也意料不到凶案什麽時候發生,所以這兩年來大大小小的案件,讓我嚴重患上失眠障礙。

鼎晟中央城離我住的地方也就十分鍾的路程。

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整個小區已經被全麵封鎖並拉起了警戒線,以樓下停放的警車來推算,我斷定這件凶案恐怕不尋常。

果然,我剛下車,刑偵大隊的副隊長‘黃敏’就急忙迎上來迫切道:“天明,你總算來了,你再不出現尚隊又要發火了。”

看到黃敏急切的神色,我不由疑惑道:“到底是什麽凶案,搞這麽大排場?”

黃敏沉默了一下,抬頭往小區樓看了一眼道:“你上去就知道了,總之這件案子很詭異,就連我也是第一次遇見,而且……”說到這裏,他不由哆嗦一下。

“而且什麽?”

黃敏的刑偵能力在局裏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他上麵不是還有個比他瘋狂的尚詩雨,恐怕刑偵大隊隊長這個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可讓我感到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麽凶案讓黃敏這種身經百戰的人都不由哆嗦一下?

“而且……”

“整個凶案現場,好像不是人為的!”黃敏如釋重負的說道。

聞言,我不禁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黃副,這大白天的你可別嚇我,不是人為難道會是鬼做的?”這句話我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

可黃敏的神色依舊嚴肅道:“你上去就知道了,別讓尚隊等久了,我再小區外麵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線索。”

黃敏說完後,拍了拍我肩膀,然後招呼兩名同事朝小區附近勘察,離去的背影仿佛都透出一股沉重的壓力感。

隨後我便進入小區大廈,乘坐電梯來到二十二樓。

電梯門一打開,便看到兩名刑偵同事站在門口警戒,我帶著勘察箱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從隔離帶下鑽進去。

走進屋內便知道這是個有錢人家,這是一套將近兩百平的複式樓,裝修風格隻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而整個屋內已經都拉起了隔離帶。

“打電話給秦天明,要是再不出現的話,叫他以後不用來了。”

我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尚隊暴躁的怒訓聲,這讓我不由感到一陣苦笑,要是這脾氣再不改改,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還是個未知數。

沒錯,刑偵大隊隊長尚詩雨是個女的!

而且還是全局最英姿颯爽的一個,不管是容顏或者身材都不輸給那些女明星,但身上那股淩厲風行的幹勁,卻與她美貌格格不入。

甚至都不像一個美女該有的氣質。

不過話說回來,我跟尚詩雨還是有點緣分的,因為我們是大學同學,畢業後我身心投入工作的時候,她卻選擇出國深造,一年前拿著調令回來成了我們的大隊長。

刑警隊,那可是警局裏最精英的部隊。

要說讓一個女人來當隊長,自然有很多人不服,不過自打尚詩雨任職後的三個月裏,不管是破案率,或者武力,都是局裏最出色的一個。

就連練過幾年散打的黃敏也感到有些自歎不如,所以也就沒人敢否認她的實力。

“尚隊,上吊也得讓人喘口氣,你以為個個跟你一樣是個工作狂?”我放下勘察箱,取出一雙橡膠手套道。

聽到我的聲音,尚詩雨回過頭凶狠瞪了我一眼道:“秦天明,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你還是留著時間想想這份屍檢報告該怎麽寫吧!”

“不用尚大隊長提醒我也知道該怎麽寫的……”盡管尚詩雨很嚴肅,但每次麵對她我都習慣嘴上占點便宜才作罷。

“天明哥,案發現場就在二樓的主臥裏,我們上去吧。”說話這人名叫蔡振光,是局裏的實習法醫,同時也是我的助手。

“嗯,我們上去吧!”

上到二樓便有股談談的檀香撲鼻而來,恰巧掩蓋住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如果推斷沒錯的話,這家主人應該是最近睡眠不好,用檀香來安神。

走進主臥後,我環視了一眼,最終我目光被懸掛的吊燈給吸引住。

不對!

準確的說,應該是纏掛在吊燈上的東西。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塊帶著頭皮的頭發纏繞在吊燈上,但讓我感到驚駭的是,那竟然是一塊完整的頭皮,甚至沒有一絲血漬。

在潔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瘮人。

嘶……

從事法醫兩年,什麽稀奇古怪的案例都見過,但像這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案發現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而就在這時候,主臥的飄窗忽然襲來一陣風,把掛在吊燈上麵的頭發吹得搖搖晃晃,哪怕是白天,也讓我感到後背發涼。

我深吸了一口,再次調整自己的狀態,克製住腦海中一切皆有可能的詭異想法,我不想因為個人問題,而最終做出錯誤的勘察判斷。

而不遠處則有個中年男子,披著一件黑色蠶絲睡袍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背對著我們,看這詭異的跪勢來判斷,此人便是死者。

“天明哥,地上有大灘血跡,還有牆壁上都有血漬噴濺的痕跡,這應該是死者生前遭到重創所導致,從地上的血跡來判斷,案發時間大概在兩小時前左右,具體死亡原因還要進一步勘察才能做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