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雙胞胎弟弟
在二戰後的四五十年代，全球新的經濟秩序建立。
像鷹國這種老牌資本帝國，雖然已經退居二線，靠著積累的老本也吃了不少經濟紅利，在最鼎盛時期，整條街全都是奢侈品旗艦店和著名廣告公司。
雖然現在多數廣告公司已經搬走，但臨街高樓大廈風格卻沒變，直到現在都透出紙醉金迷時代的奢侈貴氣！
鄭原和小舅舅告別自己的車，步行走進聖戴安街。
街道兩側，古老樓體外罩高透玻璃幕牆，雜糅出獨特的水晶奢華感，兜裏沒有幾萬鷹鎊都不敢進去
商老太太說過，領~養文思的福利院就在納森百貨公司附近，他們倆沿著街道走了一半，終於看到“納森百貨”的戶外廣告。
兩個人在周圍掃視一圈，周圍除了奢侈品旗艦店、名表首飾店、高端服裝定製店、大型商超、高端寫字樓，其他什麽都沒有。
鄭原頓時懷疑起來，是不是老太太記錯了，在這種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怎麽可能有一座波利福利院。
程裕衡沿著納森百貨轉了一圈，並沒有看見福利院的影子，他有點泄氣：
“你說，老太太的記憶沒問題吧？”
鄭原不相信福利院會憑空消失，急聲說道：“不可能，老太太並不傻，如果我們沒找到，隻能說明波利福利院已經搬走了吧。”
“我們找個人問一下，波利福利院哪怕搬走了，也總有人能注意到！”
鄭原兩個人走進納森百貨，一樓大廳多數是首飾、香水、鞋履、絲巾、女包和黃金貴重物，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滿櫃台。
程裕衡帶他走進商場服務台，程裕衡從懷裏掏出鷹鎊紙幣，遞給櫃台裏的洋女人：
“helpmefindyouraccountmanager（幫我找一下你們的客戶經理！）”
“oh,sir,youareverygenerous（哦，先生，你真是大方！）”
洋女人拿了小費，高高興興撥通客戶經理室的電話。
趁著這個間隙，鄭原拉起小舅舅的衣袖，走到旁邊不解道：“找他們客戶經理幹什麽啊，你既然都給了小費，直接問她不就行了。”
程裕衡摸摸外甥的後腦勺：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服務台這種崗位，流動性很大，你知道她來了多久？問了也白問。”
“不如直接問客戶經理，一般像管理層，不會輕易離職，這也代表他們在納森百貨待的時間夠長，總能問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他們倆說話時，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那人沉穩出聲：“mayihelpyou,sir（我能為您效勞嗎？先生）”
鄭原聽到低沉磁性嗓音回過身，眼前出現一個西裝得體的老年男性！
他花白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領口絲巾和胸針，顯得他很有文化素養。
程裕衡拍拍鄭原的肩膀，站到客戶經理前麵，抄著流利鷹語問道：
“先生，我想問一下，聖戴安街有一座波利福利院，您知道它現在在哪嗎？”
洋老頭很有文化修養：“容我冒犯，看您二位的穿著，您找波利福利院做什麽？”
程裕衡早知道鷹國人嚴謹保守，不問清楚情況，是不會為你做任何事。
他故作深沉，語氣低沉說道：“先生，我和我弟弟都是從福利院出來的孤兒，我們現在有了錢，想回饋給福利院，但福利院不知道搬去哪兒？”
洋老頭對他們倆編造的理由很滿意：
“噢，先生，您二位真是善心人，那麽，好吧，我就告訴你們，波利福利院在哪！”
“是這樣的，先生，波利福利院作為慈善事業，它的收入全來自於鷹國當局補貼。”
“在每年補貼額降低的情況下，他們無力維持逐漸升高的建築租金，已經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程裕衡早就料到是搬走了，要不然那麽大的福利院，不可能連塊招牌都沒有。
他繼續問話：“啊？那您知道是什麽地方？”
洋老頭：“噢，先生！這就是我要強調的地方，當局有針對商業機構的公共事業免稅政策。”
“納森百貨的董事會經過投票，一致決定為福利院提供場地，福利院隻需要提供很少的租金，就可以繼續辦下去。作為交換，當局會對商場減免一部分稅額。”
“這也意味著，波利福利院就在商場內，先生。”
“請跟我來吧。”
這就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頭露出愜意笑容，示意兩個人跟著他。
鄭原和程裕衡跟客戶經理走進電梯，在大廈頂部停下。
“叮~”
電梯門打開，兩人眼前出現一個繁花盛開的庭院！
“頂樓原本是花園咖啡廳，後來商場發現效益並不好，而且難以管理花草，就把它關閉了一段時間。”
“直到波利福利院把它租下來，才重新對公眾開放。”
洋老頭說話的功夫，舅甥兩個人看向頂樓的格局：
頂樓四四方方，占地在千平左右，樓梯欄杆處為防止孩童墜樓，豎起十幾米的防護網。
一層層防護網圍滿欄杆，難免看起來像是監獄，商場在防護網前栽種了不少景觀數目。
這些繁盛蔥鬱的高大樹木和花藤草坪、共同構成一個防護園林。
一圈兩層小樓就建立在園林前麵，呈“口”字形包圍中間的草坪庭院，四麵都有通向園林的小道。
鄭原回頭看了一眼，電梯所在的位置，正好位於庭院中間。
“波利福利院是當局財政半支持的公共福利機構，這裏常設嬰兒部、兒童部、青年部活動中心，幫助社會撫養被遺棄的0歲-15周歲的嬰幼青少年。”
“這些年，福利院的孩子多數都被領~養走，但還有200名孩童仍然生活在這裏……”
洋老頭正說著話，幾十個孩子突然從活動教室跑出來。
他們在庭院裏爬高上低、**秋千、玩泥巴、捉蟲子、畫畫，玩兒的不亦樂乎。
一個教師打扮的中年女人，看庭院中間站著兩個陌生人，走到洋老頭麵前！
“約瑟夫，這兩位是來領~養孩子的人？”
“不，露絲，不是的，他們是來資助福利院的，你們聊吧，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
洋老頭把兩人介紹給露絲，走進電梯。
“露絲夫人，您還記不記得，這個小女孩？”
鄭原拿出自己手機裏拍攝的撫養證明，露絲接過手機仔細看了一遍，點點頭：“記得，這是珍妮。”
“我記得她在95年就被商芸女士領~養了，你們為什麽會有她的領~養文件！”
露絲有點警惕，距離小女孩被領~養，已經過去二十五年，他不知道眼前人的目的是什麽！
鄭原解釋道：“領~養她的人叫商芸，是一個左腿殘疾的老太太，我們是她侄子，想代替她問一點珍妮小時候的經曆。”
“噢，那你們去我辦公室聊吧。”
露絲夫人把年輕教師教出來，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二樓的福利院辦公室。
她做到辦公桌，給兩個人倒了一杯咖啡，繼續道：“既然你們說是她的侄子，總有證明的東西吧，我不能無緣無故被撫養孩子的資料，提交給你們。”
“我們明白，這是老太太跟我們倆的合照！”
程裕衡拿出和老太太在病房的合照，露絲夫人看到她點點頭：“是她，我記得她。”
“你們等著，我去把珍妮的領~養文件給你們拿來。”
露絲夫人走出去，在檔案室裏翻翻找找，拖著一遝厚厚的文字資料走進辦公室：
“這是她的領~養資料，不過她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樣。”
“其他孩子都是父母因為無力撫養，才把孩子送來。”
“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珍妮的父母，他們倆是我在福利院門口發現！”
鄭原聽到這個說法，震驚得瞪大眼睛：“兩個孩子，不是一個嗎？您確定沒看錯！”
露絲夫人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我見過幾百個孩子，那兩個孩子明顯是才出生不久的雙胞胎，一個女孩一男孩。”
鄭原得到露絲夫人的肯定答複，跟旁邊的小舅舅對望一眼。
他心裏總算明白，神明會的人要殺死商老太太，是想找到另一個男嬰的蹤跡。
程裕衡知道這個事情有戲，試探著問出下一句：“那和她同時送來的小男孩，現在還在福利院嗎？”
露絲夫人搖搖頭，她從文件裏抽出一個泛黃文件，遞給他們倆：“很抱歉，已經不在了。”
她頓了頓，回想起以前的經曆，繼續說道：
“我本來是想讓商芸女士把他倆都領~養，可就在她來福利院辦領~養手續的前一周，有一對姓梁的夫婦看中盧森。”
“我想商芸女士是單身，未必有財力負擔兩個孩子的生活，就幫梁姓夫婦辦了領~養手續。”
“說起來也奇怪，商芸女士一周後來領~養珍妮時，一直在詢問那個男孩的領~養人。”
“我們作為福利機構，沒有權利去透漏撫養人的信息，她見問不出東西，也就不問了。”
“不過，保密義務也是有期限的，一般是兒童到成年後自動失效，兩個孩子現在已經成年了，我可以把資料給你們看，希望能幫到她。”
鄭原低頭看著小男孩五歲時被領~養走的照片，稚嫩的臉有點嬰兒肥，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是混血，這與商文思的特征一致。
鄭原盯著文件最後的領~養人簽名——liang，腦中湧現出一個大膽假設：他們遇到的路易斯·再加上那篇神秘筆記的作者lian·kan，這絲絲縷縷的線索，似乎都匯集到同一個方向。
程裕衡瘋了一般，把珍妮與盧森的兒時照片對比，兩個人果然有百分之五十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