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巫峴族遺秘

當初鎮魔府天師不願意巫峴族的人定居色棱措湖,原因主要是魔王色林剛被鎮壓不久,湖區並不太平。

他們害怕一旦有人畜在此聚居,萬一將魔王引誘出湖泊,反而比較麻煩。

但是,巫峴族薩姆拉王堅持要在色棱湖建立部落,鎮魔府和巫峴部多次發生小型衝突。

後來蓮花生大士從夢中顯靈,點化了鎮魔府第一代天師,他思來想去,唯有各退一步才能解決。

他可以同意巫峴族在此地繁衍生息,但最為交換,巫峴族必須承擔看守色棱措湖的責任,保證一旦色棱措湖有魔鬼複生的跡象,第一時間通知鎮魔府。

在以後的一千多年裏,鎮魔府和巫峴部達成了一種互相合作、相互依存的關係,巫峴部開始與鎮魔府上師們通婚。

這樣做的結果,是鎮魔府和巫峴部雖然職責有區別,實際上已經屬於同族血脈,每一代巫峴部的公主都要與鎮魔府通婚,以此來保持兩方親密合作。

這種習俗一直持續到民國時期!

當然了,現在社會已經不講究封建糟粕,沒有什麽公主王子。

但巫峴部和鎮魔府的友誼卻永遠存在,一直到現在都以友好互助關係的方式繼續交往。

“現任巫族族長即為巴圖魯·薩姆拉,如果你們真的想解決湖島女妖,光憑幾個人的力量就做不到,要跟巴圖魯商量,隻有這樣巫峴族才會幫助你。”

上師說到最後,還給眾人指了一條明路!

鄭原自己心裏也清楚,想把女妖的事情搞清楚,必須要巫峴族人的配合。

眼下,他還需要再問一個問題:“上師,那女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難道從古代就有嗎?”

德慶老師傅直搖頭:

“那當然沒有,要是古代就有湖岸女妖,那巫峴族根本就不可能繁衍壯大,早就被女妖們給吃了。”

“女妖出現的時機,大約就是上世紀40年代至50年代。”

“當時巫峴族仍然居住在色棱措湖岸島,那是一個麵積不小的湖中島嶼。”

“水下的部分跟陸地架連接起來,枯水時節,水深隻達大腿,豐水時水深到心口,要劃船才能上島。”

“一開始,大家並不知道那是女妖,隻知道夜晚有隱隱約約的歌聲,從湖泊深處傳上來。”

“一些好奇的年輕人駕著船往湖泊深處劃,結果年輕人們說,他們在湖泊深處發現了上半身是女子,下半身是章魚的怪物。”

“怪物一直引誘者他們跳下湖泊,其中一個年輕人開了獵槍,嚇走女妖,才把所有同伴都解救出來。”

“從那以後,巫峴族就時常在小島上看見湖唱歌女妖,巫峴族的人試圖圍剿過十幾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無奈之下,隻能全部撤出湖岸小島,把部落定居在距離湖泊不遠處的草原。”

“這個村寨截止到現在,也才五十年曆史,真正的巫峴族舊部是在湖岸島嶼上。”

鄭原聽完德慶上師說的話,內心一直都在思索女妖的來曆,恐怕真得去湖岸半島看看,才明白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德慶師父,我們要是想上島,是不是也要得到巴圖魯族長的同意啊?”

德慶點點頭:“那是當然,湖岸島是舊部同時也是禁地,那裏時常會有人把守,要是沒有巴圖魯的同意,你們很難接近湖岸島入口!”

“既然這樣,我們也別再等了。”

“您趕緊帶我去巴圖魯族長家吧,我們早點爭取他們的同意,就能早點上島。”

鄭原從奶奶家出來,跟著德慶師父沿石板棧道一直往村寨中心走。

他們穿越層層房屋,來到草原“蘑菇”群中最大的木結構建築。

這棟建築坐落在幾百平圓形木質基台,四五棟聯間房屋以“囂”字形排列其上。

單棟木屋用白色氈毯覆蓋表麵,周圍裝飾七色彩帶、黃金經筒、燕尾簷、動物旌。

主屋圓形屋頂最為巍峨,用金屬打造出展翅高飛的玄鐵神鷹。

這屋頂神鷹翅膀間裝飾青銅鈴,彩旗在房屋間迎風飄揚,牽引著鈴鐺清脆作響!

總之,這是部落唯一兼具豪華和大氣的建築,一看就是部落裏重要的人居住的地方。

鄭原走到欄杆前門廊入口,兩個穿著很奇怪的年輕人攔住他們。

鄭原定睛細看,年輕人臉上覆蓋青銅鷹臉麵具,身上穿著五色帶編織的民族服飾,外罩一套包含背甲、胸甲和腿甲的護身鐵甲,頭上還戴著山雞羽毛做的頭冠,他還以為這是在拍攝古裝劇。

“啊……這……兩位仁兄不會是在cosplay昴日星官吧?就……就那隻大公雞!”

李凱門剛想靠過去套近乎,年輕人忽然把兩個長環大刀攔在身前,嚇得他朝後踉蹌好幾步。

“胖子,入鄉隨俗,別搞特殊。”

鄭原跟在德慶師父身後,老師傅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麽,兩個年輕人刷一下把大刀放下,示意眾人走進去。

“走吧,我跟他說你們是來見族長的!”

他們走上台階,從寬闊的的門廊走進主堂!

主堂其實是前廳走廊,堂裏擺著很多把弓弩、槍戟、盾牌、刺刀和棍棒,走在前堂裏,已經可以看到前廳正麵的壁畫。

那是一幅巫峴族最出名的《薩姆拉王遷部圖》,隻不過比尋常部民家大了三倍不止!

鄭原趁著還沒走到前廳,看向這幅畫:

畫中描繪的形象,跟德慶師父描述的薩姆拉王差不多。

頭戴巫峴金冠,身披七色祭祀服,薩姆拉王以盛裝形象居於畫幅正中間。

他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手中捧著拳頭大小的蒼鷹降魔杵,身後各式各樣的巫峴族人歡聲笑語、奮力高呼。

薩姆拉王頭頂一輪火紅太陽,撒發出金黃光暈,眾人身下的位置很清晰,看輪廓就是湖案島的正麵視圖!

鄭原的眼睛逐漸往前收回,壁畫前擺著七聯幅玄鐵屏風——紅、黃、藍、白、綠、黑、紫!

每一扇屏風的顏色,都代表與之相對應的宇宙力:

紅代表東進西退的太陽,白代表陰晴圓缺的月亮,藍代表波光粼粼的湖泊,綠代表一望無際的森林、草原、沼澤,黃代表肥沃敦厚的大地,黑代表巫峴族的男祖,紫色代表巫峴族的女祖。

按照巫峴族的民俗習慣,普通部民隻能用五色做裝飾,隻有族長以及親眷,才可以在五色中另加黑紫兩色。

這是薩姆拉王立下的規矩!

他把目光停在前廳的格局上,左右牆壁掛著橫向七色帶和動物皮旗幟。

左右各有偏堂,被七扇雕花絹布門隔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是神明堂和宗祖堂。

每扇偏廳門還掛著不同的動物骨頭,有野狼、野鹿、野牛、野狗。

巫峴族應該也是從薩滿的一支演化而來,精於騎射打獵並不算奇怪。

他們穿過前堂,接近前廳,立馬可以看到前廳與前堂銜接處的藻井天窗。

這天窗下,有一口水缸大的火爐,它燃燒著通紅火焰,將周圍的七色彩旗烘得上下翻飛。

他們穿過藻井環廊走進前廳,巨型屏風前放著朱漆鎏金的枯藤座椅,兩邊各有七排互相對應的單人椅子。

鄭原瞥著椅子上坐著的中年男人!

他此刻穿的衣服,跟壁畫上的薩姆拉王一模一樣,隻是另外在頭冠加了鎏金獵鷹,看起來就像頭頂了鳥。

“你們就是部民說的外麵來的青年!”

沒想到族長還會是漢話,這倒是超出鄭原的預料了,他點點頭:“巴圖魯族長好,族長您怎麽也會說漢話!”

“小意思,我們巫峴族馬上就要對外開放成旅遊景點,我學點漢語也好招待遊客。”

眾人:“…………”

“巫峴部不是不對外接觸的嗎,怎麽你還要把巫峴部打造成旅遊景點?”

鄭原被巴圖魯打得措手不及,他還以為巴圖魯是個頑固不化的保守分子。

沒想到,思想已經解放到要靠旅遊來創收了,他著實有點好奇他的想法是什麽!

巴圖魯把頭冠取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巫峴部光每年都流失很多年輕人,光靠年輕人外出打工也不是辦法。”

“稍微有點上進心的年輕人都已經出去了,隻剩下老弱病殘,部落要再這樣下去,恐怕早晚有一天要消失。”

他揉著腦袋,捶胸頓足道:“巫峴部的文化要是消失,那才是對不起祖先。”

“在本族長看來,巫峴族以前不對外接觸,是為了生存,現在對外吸引旅遊,也是為了生存。”

“我去縣裏了解了,他們願意開出一條線路,專門把遊客拉到草原。”

“我準備讓部民辦點農家樂、住宿、工藝品啥的,再搞搞篝火晚會,我們巫峴部天生能歌善舞。”

“我一大把年紀了,要是能把經濟搞活起來,也算是直接挽救了即將消失的文化。”

“不過~”

他話鋒一轉:“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安全,你奶奶昨天跟我來說過這件事。”

“她說湖岸島女妖的事情不解決,也沒人願意來,我覺得她說得正對,我正急得焦頭爛額。”

“你們來是幹啥來了?”

鄭原看巴圖魯也在煩惱女妖的事情,他們倆是想到一塊去了。

他走過去說道:“巴圖魯部長,我們今天來也是來找你商量,怎麽把女妖給鏟除。”

“同時也想尋求您的幫助,我們想先去湖岸島看看,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巴圖魯目光瀏覽鄭原和他的同伴,滿眼都寫著不相信:

“我當然是同意,可部民們圍剿過她很多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我不知道你們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