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重返魔窟峽
鄭原撅著屁股在地上拚圖的興奮勁兒，嚇了李凱門一跳，他還以為自己闖了啥禍：“不至於吧，你把這張圖看地那麽珍貴。”
“胖子，不是珍貴，是我發現了殿攆將軍墓的線索！”
鄭原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在場的人都不敢再打鬧，集體圍在地上幫他把拚圖給拚起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些臭皮匠三兩下把照片全都按照順序拚合起來，他望著《神修大僧虹化圖》胸有成竹說道：“殿攆將軍墓，就在塔蠟山。”
李凱門還以為老鄭真找到薛破延墓的位置了，一聽這種說法，忍不住噓聲：“嗨，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誰不知道殿攆將軍墓在塔蠟山啊，關鍵是這座山那麽大，你去哪兒找啊？”
“胖子，你的腦子除了吃飯，就不能稍微再動動嗎？你看我手指頭指的哪！”
他用手指在壁畫頂部戳了好幾下，李凱門才看出手指的位置，驚訝道：“你是說墓就在九條瀑布的位置？”
李凱門這句話問得將信將疑，連元迦曼也疑惑起來：“你該不會是看到金宮玉闕在塔蠟山頂，就自認為陵墓也在那兒，這隻是一種繪畫技法，代表古人對天宮仙境的向往，你可別犯糊塗啊！”
“不是，你們仔細看這座宮殿？”
格勒、貢布和元迦曼被他稍加指點，定睛去看壁畫中的金宮玉闕，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金宮跟他們在弧形岩體裏見到的喇嘛廟幾乎一致，如果不是繪畫技法太抽象，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那喇嘛廟，他們眼神齊齊盯著鄭原，想看他接下來怎麽說！
鄭原做了安靜的手勢，繼續解釋：“你記得釋尊老師傅說的佛眼鎮魔局吧，他說薛破延和神修屬於陰陽相斥之人，同時擁有文武、善惡、生死、僧道相斥屬性，文成公主那麽聰明，按照文成公主的相斥反向的思想，她把《神修圖》中的寺廟畫在山頂，那麽在實際的魔窟中，寺廟肯定會出現在山腳，要是這樣理解，我們就能解釋為何喇嘛廟不在山頂。”
“除非看畫的人親自到了魔窟，要不然永遠都不知道《神修圖》裏的寺廟居然在峽穀瀑布後麵，我敢大膽猜測，文成畫裏的言外之意，是殿攆將軍墓在塔蠟山頂，而且一定跟八塊分水金石有關！”
“確定？”
“當然，我騙你們是小狗？”
眾人正因為查到殿攆將軍墓高興，鄭原眼角餘光瞥見玻璃窗上閃過一道虛影，他漫不經心轉過身子，透明窗花突然映入慘白人臉，他被不速之客嚇了一跳，瞬間嚇出顫音。
“啊~這誰啊！”
李胖子聽到好哥們嚎一嗓子，還以為碰到鬼了，朝窗戶看過去，那裏空無一人：“怎麽回事，又魔怔了？”
“去你的，我剛才好像又看到中午那張慘白人臉了！”
“不是，你可別嚇唬人，我膽子最小了。”
鄭原眼見窗戶空無一人，朝臉上捏了一把汗，他想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才產生幻覺，隨即把窗簾放下來，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嘭嘭嘭~”
“嘭嘭嘭~”
這麽急促的敲門聲肯定不是老陳，他有這屋的鑰匙，不是老陳那會是誰，鄭原走到門後小心翼翼問話：“老陳？是你嗎！”
問話良久，對方並不搭話，隻是依舊敲門。
鄭原意識到來人不善，抄起門後的頂門棍，開門的瞬間朝前麵狠狠夯下去。
“嗯~~閃開！”
他借著屋裏的燈光看清前麵黑影，已經來不及了，這虛影悶哼一聲朝後麵直挺挺倒過去，鄭原打開手電筒一看，果然是塔廓藏佛寺的小喇嘛。
“胖子，趕緊過來救人，我打錯人了。”
李凱門把小喇嘛放到沙發上，他腦門兒馬上起來一個鋥亮又紅潤的肉包，要不是最後他看清小喇嘛的臉，準得把全部力道都砸到腦袋上，那就不是起包那麽簡單了。
小喇嘛在沙發迷糊了好一陣子，才從昏迷裏蘇醒過來，他瞥見自己被圍了一圈，嚇得一個猛子坐起來，嘴裏呃呃啊啊叫個不停，鄭原見狀，總算是明白為什麽他不搭話了——小喇嘛他是個啞巴！
“小師傅，你到我們這兒來幹啥啊？”
“你也不說一句話。”
幸虧這小喇嘛耳朵並不聾，可以聽懂鄭原說的話，他從自己的袈裟裏拿出一張羊皮手卷雙手遞給鄭原，上麵的字跡跟佛骨舍利屬於同一個人，鄭原一看就知道是釋尊大師的手筆。
手卷依然隻有一句話：若找出線索，我與你們同去，切記。
“上麵說釋尊師父想跟我們一塊進魔窟峽穀！”
鄭原瀏覽完全部的信息，對周圍的人說出老喇嘛的意思，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老和尚不喜歡摻和他老爹的事情。
“老鄭，那老喇嘛行嗎，那麽大年紀了，萬一進了山再橫著被抬出來，多不值啊！”
李凱門的話剛說完，吃了鄭原一記爆栗：“別他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釋尊師父年紀大不代表沒能耐，他要是沒能耐，你以為今天中午的黑衣怪屍是誰給弄死的，他可比我們有能耐多了。”
“小師傅，你回去告訴釋尊師父，我們已經找出殿攆將軍墓的線索了，我們四天後就出發，請你幫我們轉告給他。”
鄭原本來是想盡快出發，但想到首次去塔蠟山峽穀的狼狽，他必須得為團隊準備點東西，免得再落進上一次的境地。
幾天時間裏，一行人在老陳的介紹下跑遍整個塔廓街，李凱門連著逛了一上午，終於支撐不住坐在街角廈台下麵。
他抄著有氣無力的語氣對鄭原抱怨：“防寒毯、防水手電筒、簡易帳篷、攀岩鎖、攀岩繩、驅蟲噴霧、青黴素、硫磺粉、祛狼電棒、打狼棍、短腰刀、還有行路靴、獵槍……你是打算把塔廓街給搬進去啊。”
“哎……你可別嫌累，我買這些是為了咱們團隊的安全，東西準備得越充分，我們就越安全。”
李凱門滿不在乎道：“這些真的有用嗎？別管槍多厲害，最後還不是胖爺我救的你！”
眾人想起李胖子的說法，忍不住笑得噴出來，鄭原擺擺手：“你救的我，怪狼一腳就把你踢飛了，我就沒見過那麽胖的廢物點心。”
看自己老底被拆穿，李胖子撓撓頭：“瞎說啥大實話，我那是靈活！”
“胖子，你也別跟我貧了，要不是鬼佬兒的一顆手榴彈，我們五個不可能活著回來，這些東西有沒有用我不知道，反正那幾把mp40衝鋒槍是挺有用的，沒這些東西，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邊走邊聊，鄭原不自覺走到老山甲的古董鋪子前，正想跨進去被元迦曼攔下來：“你不會也想把老山甲帶去吧。”
鄭原回過頭超同伴擠眉弄眼：“我對卦爻風水不太了解，需要著一個懂得陰陽八卦的人，這個人除了老山甲，也沒別的人合適了。”
“我說兄弟，老山甲可是喝了燈油的錢耗子，沒有油水他才不會理你呢！”
李凱門免不得要提醒好兄弟一句，他打眼一看就知道老山甲忒油滑，幾個人未必降得住他。
鄭原突然眨眨眼：“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他喜歡古董，我就用這點吸引他，人總是會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執念。”
“老山甲，我們來看你了。”
鄭原敲響48號店鋪的木門，老山甲看見鄭原抱著那麽多東西，臉上滿是疑惑，打開門把眾人迎進去：“鄭兄弟，什麽風兒又把您幾位給吹來了，今個不是又來讓我替你看古董的吧。”
“那倒不至於，我就是想來這兒跟你買點東西！”
“什麽！”
“洛陽鏟、指南針、八卦鏡、蠟燭、工兵鏟、火折子、頭戴礦燈、粗麻繩、黑狗血、黑驢蹄子、糯米！”
老山甲沉浸古董行業二十幾年，深諳古玩鑒賞，這樣的人多多少少沾點見不得人的關係，認識盜墓掘墳、卸嶺摸金之徒並不奇怪，他一聽就知道鄭原賣這些東西做什麽，眼珠亂轉旋即問出口：“這……您是找到殿攆將軍墓了？”
“算是吧，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八成總是有的。”
“當真，那您還真是天生英才，我這就為你們準備。”
老山甲剛要走，鄭原一把抓住他：“山甲老哥，我聽老喇嘛提起過，殿攆將軍墓可是一座大墓，裏麵的明器珍品肯定不在少數，你難道就不心癢癢？”
“這……鄭兄弟是想拉我入夥？”
老山甲並不傻，都到了這一步了，來人想做什麽他門清的很，鄭原開門見山朝他嘀咕：“不是拉你入夥，要山甲老哥你自己選擇，我們去魔窟峽穀隻是尋找救治長輩的方法，並不想動墓裏的東西，但我們知道文成公主善於堪輿地術，她建造的佛眼鎮魔局肯定沒那麽好過去，我需要一個懂得尋龍分金、勘測風水的能人，事成以後，咱們各取所需！”
鄭原想的話無疑戳中老山甲的軟肋，暫且不提黑漆骨瓷的天價，一件唐代普通藏品也是價值不菲，他在心裏思索片刻，重重握住鄭原的手：“好，咱們成交！”
“這些東西不用各位買了，我一定給你們準備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