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聖瑪利亞郵輪

洋牧師不等信徒質疑,大聲朝人群歡呼:“聖母瑪利亞福音光照,看來大家的祝禱已經顯靈了。”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眾位信徒親眼看到白石膏變成聖母真容,激動地連連禱告,所有人仿佛都失去了思考能力,跟著他們一起呼和!

鄭原看著眼前的一幕“鬧劇”,他總算是明白了,洋牧師要在教堂裏搞這麽一出:

這是宗教上的“服從性”測試,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聖母顯靈

而是用營造神跡的方式,打消信徒心中最後的不信任和疑惑,對他們進行輕微洗腦。

如果信徒到了這個時候還不信服神明,那就說明智商過高、不太適合忽悠他們。

鄭原想,接下來肯定是清除不信任的信徒,篩選被洗腦的人。

他還在思考神明會下一步會做什麽,舞台上的洋牧師果然又開始作妖,他朝空中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各位,在剛才祈禱時,聖母告訴我,有一些神棄之人並不信服她,她說你們不再適合去曼恩島。”

“請剛才對聖母存有異心的信徒站出來,我們會把貢獻金還給你,從此以後,你不再是神明會信徒!”

台下的人麵麵相覷,誰都想知道是哪個人有異心,烏泱泱一大片人頭顱亂動,擾的人安靜不下來。

“被聖母拋棄的信徒,你們不用在隱藏蹤跡,你們已被聖母認定為不誠之人,即便去了曼恩島,也會被曼恩島守護神墮入煉獄。”

“如果你們現在站出來,或許還能做一個普通人,千萬不要拿自己的性命跟神打賭。”

“記住,神~可以聽到你們的心聲。”

洋牧師話音剛落,一些富商戰戰兢兢站起來,引起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隨著第一個富商出走,陸續有很多富商都從座位站起來,他們領回貢獻金,麵帶遺憾帶著夫人悻悻離開教堂。

這種事完全是心理誘導+頭羊效應!

這些富商心中見到神跡,其實已經給自己加了心理誘導,他們誠不誠心隻有自己知道,洋牧師的“神知心聲”是讓他們破防的關鍵因素。

那些對聖母神跡持懷疑態度的人,當然會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先行離開,隻要有第一個人起身離開,後麵會有很多跟他一樣的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陸續站出來。

鄭原看到這,不得不讚歎神明會的洗腦手段之高明,這十幾年能瞞得那麽好,估計靠著這種強有力的精神洗腦。

隻要富商們嚴格保守秘密,很難被任何人發現!

不誠之人陸續走完,洋牧師明白剩下的富商都是被洗腦的人。

他微微頷首,拍手稱讚:“現在,留在教堂的人,都是神明最忠實的信徒,聖母瑪利亞邀請你們,前往神跡之地曼恩島。”

語畢,教堂外忽然響起一聲輪船嗚鳴,富商們仰著脖子,仔細聽著這“聖母福音”!

“現在,大家可以去船塢碼頭了,那裏有一艘聖瑪利亞號郵輪,它會帶著諸位誠實的信徒去往神跡之地曼恩島。”

洋牧師示意後,黑衣保鏢打開教堂圓拱門,富商陸續帶著夫人往船塢碼頭走!

鄭原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挪動,老遠就看到碼頭停著一艘遠洋郵輪,這艘郵輪船長超過兩百米,寬接近七八十米,五六層全玻璃艙樓在陽光下倒影光芒!

船首的位置矗立一座五米高的金箔色聖母像,露天甲板樓頂遍布遊泳池、觀景台、高爾夫球場、馬術館等上流社交娛樂場地,神明會的人還真是下血本啊!

“時間也不早了,請大家領取房間號碼進入遊輪,我們馬上起航。”

鄭原跟在人群後麵接過房間磁卡,兩個人裝作很親昵的樣子走上甲板。

等所有富商都站到甲板,遊輪準時啟動,嗚嗚震顫後逐漸遠離河岸。

“諸位信徒,我們的郵輪將從泰塢士河出海,繞行鷹國全境,經鷹吉利海峽、聖喬治海峽前往埃爾蘭海。”

“也就是說各位至少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待在船上,我們為你們準備了眾多娛樂項目,馬球、高爾夫、遊泳、圍棋、歌劇、舞劇、交際會,希望你們在船上度過最難忘的極樂之夜!”

洋牧師甩甩手行了個西洋禮,郵輪艙門轟隆一聲打開,眾人的目光全被吸引進船艙。

鄭原走進船艙後,裏麵的景象超出他的想象,船艙裏裝潢極盡富麗堂皇,說是把鷹國皇宮搬進船艙了也不為過!

他們踩在昂貴的真絨地毯,抄著好奇的目光隨意瀏覽,船艙隨處可見高檔家具,藝術油畫、金箔廊台、噴泉雕塑!

鄭原抬頭看向頭頂:

自動電梯在幾層樓高的大廳錯落勾連,通向不同的娛樂場地。

幾十盞水晶吊燈熠熠生輝,將船艙大廳照得燈火通明,歌劇院、電影廳、咖啡館、高檔餐廳、圖書館、桌球室、遊泳館一派奢侈氣息。

金發靚女香肩披露、耳鬢廝磨,在鋼管上扭動身體,一舉一動都清輕佻嫵媚。英俊男模在舞池勁歌熱舞、偉岸精壯的身材像古希臘雕塑般引人側目。

一些富商左擁右抱佳人,走近桌球桌大展拳腳,時不時會見到原地調情的俊男靚女,一時間船艙大廳活色生香、火辣熱鬧之極!

鄭原以前一直都專注於學業,畢業了後又忙著找父親失蹤的線索,還真沒多少時間留給感情。

但說到底他也是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著這麽火熱撩人的畫麵,躁得他鼻息間全是熱氣,熱流往身體的某處湧去。

他迫切需要去降降溫,壓下心裏的躁動:“走吧,我們去四樓的觀景露台看看!”

鄭原語畢,像是逃難般帶著元迦曼走上電梯,來到位於四樓的觀景露台。

這是一座探出艙樓幾十米的全鋼結構露台,麵積接近千平,露台欄杆砌起精致花壇,裏麵栽種著很多名貴景觀樹和花叢灌木。

此時已近黃昏,夜燈在雕塑噴泉池亮起燈環,照得噴泉氤氳出五光十色的流光。

他們倆走在木質地板上,隨時都有穿著禮服的男男女女來往聊天。

他看向遊泳池邊坐著的比基尼靚女,剛壓下的躁動又活躍起來。

鄭原趕緊把身體靠在玻璃欄杆外,借著冰冷的海風為自己降溫。

元迦曼看著借著欄杆上的燈看著鄭原的臉,他好像喝了假酒,臉麵緋紅:“你臉色怎麽那麽紅啊?”

“啊……沒什麽,大廳裏太熱了,我出來透透氣。”

鄭原吹著冰冷海風,身體裏那股躁動不安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他靜下來後,馬上就意識到船艙出了大問題。

他回憶起剛才一走進船艙,立馬就聞到一股很清新的香味兒,這香味兒吸進鼻孔後,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變得熱乎,腦子暈暈乎乎,總想著做那檔子事兒。

“我猜測,船艙裏的新風係統被人動了手腳,可以讓人迷失心性,剛才,你有沒有感覺身體很熱?”

元迦曼被鄭原這麽一說,點點頭:“是有一點,我以為是船艙裏人太多了,密不透風給悶的。”

“連你這種苦行僧都躁動了,可見船艙裏的新風係統的確有問題!”

鄭原聽到元迦曼說他是苦行僧,頭上冒出黑線:“什麽叫連我這種苦行僧也躁動了,我這是專注於科學和探索。”

元迦曼看鄭原一臉窘迫,一臉樂意不再逗他:

“算了,算了,我也不逗你了,那你想好怎麽應對了嗎,等一會兒我們肯定要進去船艙,你總不能一直憋氣吧。”

他們倆正準備繼續說話,樓下甲板傳出吵鬧:“抓住他,給我抓住他,別讓這個臥底跑了!”

鄭原雖站在露台上,甲板黑衣保鏢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他聽到“臥底”兩個字,心裏咯噔一下。

還沒等他開始慌張,隻見一群黑衣人拖著兩個人走到甲板,嘩啦一聲把他們砸到地麵。

他們被捆著手腳塞住嘴巴,像蛆蟲似的在甲板哀嚎,鄭原認得他們,這對富商夫婦就坐他旁邊!

此時洋牧師推開黑衣保鏢,漸漸走到甲板上,一記窩心腳把男人給踹得躺地上大喘氣。

“大家看好了,這是我找到的叛徒,我說他們怎麽進了船艙就回自己房間了,原來是為了臥底。”

洋牧師已經脫下傳教服,換上純黑色的西裝。

他眼神示意,黑衣保鏢在被困住的人身上不斷摸索,從他們的衣服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圍棋狀針孔攝像頭。

隨之被搜出的還有記者證、筆記本和一台袖珍攝像機!

證據確鑿,一些教徒逐漸圍過去看著他們,對這兩個倒黴蛋兒指指點點。

鄭原和元迦曼雖然沒有在甲板,但是心都快噗通跳出嗓子眼兒了。

他明白,要是他也跟這些臥底記者一樣進了船艙,那麽他和元迦曼的身份即便不暴露,也得被懷疑。

這些記者的遭遇,其實就是給他和元迦曼提了個醒,每個船艙裏估計都有隱藏的監視設備,要不然他們不會那麽快就找到臥底。

兩個人想明白這其中的厲害,現在才逐漸回過味兒來——這一趟郵輪,可凶險得很!

“嘭……嘭~”

鄭原正在後怕,隻聽得甲板上兩聲槍響,兩個人應聲死亡。

黑衣保鏢把兩個記者的屍體舉到頭頂,走到欄杆邊麻利兒得把人撂下去!

噗通一聲,剛才還活生生的兩個人,就這樣被沉到深邃寒冷的海洋。

他們倆眼睜睜看著記者被殺害,卻什麽也做不了,這些神明會的神職員全是一些打手和無賴,隻要他們表現出一絲同情,他們倆很容易就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