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謝
“小夥子,既然你是瀟瀟的朋友,我也就跟你說一聲,這孩子葬在了青山陵園,有時間了你可以去看看她。我也不怪你,你這個年紀容易相思成疾啊。”
相思個大爺啊。
青山陵園,那不就是昨晚上我去的那個地方嗎?
心裏掀起一陣驚濤駭浪,胸口一陣翻滾,扶著門衛室的牆直接幹嘔了起來。
如果說一個兩個的人跟我惡作劇也就罷了,老大爺跟我素不相識,根本沒有必要拿著我開涮。
我沒有停留下去,開著車直接往自己的出租屋的方向駛去。
媽的,那兩百塊錢老子不要了。
回到家裏,我找出放了許久的二鍋頭,咕咚咕咚直接幹了一瓶。
我酒量也就一般,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麽著,喝了一瓶的二鍋頭,也就有點頭暈竟然沒有倒下。
不敢再去深想,我直接倒在**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把我給弄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淩晨十二點鍾。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一個冷顫,直接從床爬了起來。
聲音是從窗戶外麵傳來的,可我住的是六樓,別說人,就是動物也不可能會跑到六樓來啊。
咚咚咚!
玻璃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打聲。
我嚇得一下子把腦袋撞了過去,瞪大了雙眼看著窗上的玻璃。
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大著膽子探頭看了一下窗戶外麵,也什麽都沒有。
那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就在我準備躺下繼續睡的時候,忽然間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五官扭曲的趴在我的窗戶上。
陰冷的月光照在那五官扭曲的臉龐上,猙獰的樣子讓我每個毛孔都豎了起來。
喉嚨裏不斷發出沙啞的聲音,緊接著一陣陰森恐怖的笑聲,兩顆眼球幾乎都要掉出來了。
我甚至能夠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
遲疑了半分之後,我跳下床,抄起掛在牆上的軍鏟,準備跟這個東西來個魚死網破。
“砰!”
我力氣極大,軍鏟砸破了玻璃奔著那顆血粼粼的人頭砸了過去。
那人頭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然後憑空消失在了空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敞開破了玻璃的窗戶,大聲的嘶吼道。
“老子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子怕你,你來啊!”
夜裏寂靜的可怕,沒有任何的聲音回應。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飄來了一張信紙。
我伸出手直接抓住了那張紙。
壓著一肚子的怒火,我攤開紙張看著,上麵赫然寫著一行字。
“大哥,你今天沒有來接我,請信守承諾,否則我們隻能黃泉路上相見。”
看到這張紙,我氣的沒鼻子裏都噴出火來。
媽的,那兩百塊冥幣的事,老子還沒算賬呢,還耍老子!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想起這幾天怪異的事情。
原本我想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找上門來了。
看來不解決,怕是很難消停的生活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說什麽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老周肯定還知道什麽事情,我得去問問老周。”
想到這裏,我開車去了公司。
好巧不巧,老周有什麽出去了。
反正我也沒事,便自顧自的下了壺茶水,自己喝了起來。
大概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老周也沒回來,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跑車的時候,忽然間辦公室裏過來了一個麵容蒼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皮膚白的就像是從白紙裏麵走出來的一樣。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對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頓時我感到了一種寒意。
就像那天晚上遇到張瀟瀟的時候!
不過很快我便穩住了心神,畢竟是大白天,就算是有什麽髒東西也不敢出來吧。
我給那位大哥倒了一杯茶水,熱情的問道:“大哥也是公司的人嗎?”
大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衝著我笑了笑。
那種笑說不上來,反正看上去很詭異,隻有嘴角上揚,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是啊,我在這公司待了十幾年了。”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是老員工啊,想必午夜出租車的這些事他都是很了解的。
“前輩啊,失敬失敬。”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說恭維的話,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大哥貴姓啊。”
“我姓謝,你叫我老謝就可以。”
“謝大哥好,大哥幹這麽多年咱們出租車這一行的一些奇聞怪事也知道不少吧。”
老哥放下手裏的茶杯,眼神變得黯淡下來,看了我一眼,眉頭緊皺。
“小夥子,我看你印堂發黑,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麽事情了。”
我也不管眼前這大哥是神人還是神棍了,一股腦的把這兩天經曆的事情全部竹筒倒豆子,給他說了個遍。
說完之後我急忙問道:“老大哥,您經驗豐富,您跟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該怎麽辦,實在不行,我就不幹了。”
“不可!”
沒等我把話說完,謝大哥便激動的站了起來。
我眉頭緊皺看著一臉緊張的謝大哥,謝大哥把手背了過去,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
“小兄弟,那張紙上的沒錯,你要是失信於對方,她真的能把你帶上黃泉路。”
“憑什麽!”我怒氣衝衝的說道。
謝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你已經被選定了,沒有逃走的機會,除非,除非你真的不想活了。”
“我被選定了?被誰選定?”
謝大哥隻是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那你告訴我,大哥,我怎麽樣才能不死,才能活下去。”良久之後,我才慢慢平靜下來,點了一根香煙,頭也不抬的問道。
謝大哥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你答應了對方去送她,你就得送下去,直到對方不再需要你。隻要你信守承諾,便不會出事的。”
我點了點頭,當我抬頭再想問大哥幾個問題的時候,謝大哥卻不知什麽時候離開辦公室了。
就在這時,老周也辦完事回來了。
推門問我道:“我在門外就聽見你在說話,跟誰聊天呢,我怎麽沒看見。”
我吐了口煙圈:“公司裏老謝唄,神神道道的。”
“老謝?什麽老謝,公司裏哪有姓謝的?”老周看著我,一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