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鎮屍符

半晌,老謝才又開口,繼續道:“但是你身上存在著一種我無法拒絕的品質,這讓我覺得你或許會有不一樣的表現也不一定,無論如何,現在你已經是一名完整的渡魂人,也希望你能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

語罷,老謝就笑了笑,緊接著又道:“對了,在你昏迷時,有個人找上我,是找你的,他留了一個電話,有空就打過去問問吧。”

老謝說完,似乎已經不準備讓我開口,單方麵掛斷了電話。

我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轉身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瀟瀟,後者笑笑,緊接著就端正做好,隨即從身上取出了一張黃紙來。

黃紙上是一個電話號碼,我看在眼裏,有些詫異。

......

“姓名。”

“伍胥。”

“何年生人。”

“癸酉雞年。”

“月份。”

女人有了一絲遲疑。

“帥哥,你是指舊曆還是陽曆?”

我雙唇微微一抿,停下手裏的動作,在女人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起身,緩步走到那一扇碎掉半麵玻璃的窗戶前,盯著窗上的窟窿看了半天。

半晌我才轉身,開始脫下自己身上的麻布長衫,輕輕撣了撣,整理好放在了窗下的八仙桌上。

“不用了。”

聽見我開口,女人越加的疑惑了。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周玲玲,有些無奈,老謝留下來的電話號碼正是周玲玲的,按周玲玲所說,他蘇醒以後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很快她的那個什麽靈異事務所又收到了求救的消息。

上一次所謂求救的消息,將我和她引過去以後,差點入沒搞個半死,若不是宇文及時出現的話,怕是我和她都得交代在那鬼地方,所以在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我心裏多少是有些抗拒的,但是這一次聽她所說,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我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她的眸子裏滿是疑惑,或許她此刻正在想,我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十裏八鄉似乎也沒聽過我的大名,怎麽就請了這麽一個年輕人過來。

我並不在意,沉默半晌,不看**躺著那癸酉雞年出生,還在不斷呻吟的瘦削男孩,反而將目光從那半麵空空****的窗戶穿透出去,若有所思。

“阿姨,您先出去,半個時辰進屋便是。”

女人怪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又滿臉擔憂地看著**不斷呻吟,麵色蒼白如紙的兒子。

看得出來,她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因為**那叫個不停的少年,還是忍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疑惑,兀自擔憂的轉身出門。

直到門被輕輕扣上,我才長舒了一口氣,伸手解開臉上的口罩。這玩意兒戴著真不舒服,說話都不方便。

“真他媽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小子,這一趟不是白來了麽。”

劉大彪的聲音驀地響起,雖然沒看見他人,可我還是知道他就跟在我身邊,就像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張瀟瀟一般。

“你閉嘴。”

我冷哼一聲,劉大彪也老老實實的住了嘴。

我轉身走到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床頭輕輕敲了敲。

“行了,起來吧,別裝了。”

床頭的敲擊聲立止,原本還在小聲呻吟的少年臉上麵色一緊,竟是真的從**一骨碌爬了起來。就連我自個兒都有些驚訝這小子的幹脆利落,我還沒見過被拆穿後能這麽快承認的。

“你想幹嘛。”

少年雖然被我一語拆穿,可說話間中氣十足,完全沒有犯錯被抓當場的怯懦和覺悟。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麽?”

我哭笑不得的轉身,先是找了根長凳坐下,而後才不急不緩的笑道:“說說吧,原因是什麽?”

幾個時辰前,周玲玲找上我,說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找到她,張口就叫救命。但我細細詢問過後,還是無法確定周玲玲所說狀況真假,就答應過來看看,然而就在剛才,這本應該是中邪的少年身上,卻無任何邪祟侵擾的痕跡,我剛才簡單問了姓名和生辰,心裏就已經有了決斷。

這也是為什麽劉大彪會說白來一趟的原因了,這家夥雖然話多,可還是挺靠譜的。

叫伍胥的少年嘿嘿一笑,躡手躡腳的走到泛黃的木門前,將其反鎖後,才放心大膽的轉過身來,而後語出驚人。

“我是故意引你們過來的。”

而後,他的嗓音沉重又清脆。

“我有一張鎮屍符。”

我詫異,開始饒有興致地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生。

男生長著一張瓜子臉,健壯的胸膛伴隨著呼吸此起彼伏,擦在臉上的不知名白色粉末,此刻也隨著呼吸不斷掉落在腳下的木製地板上。單從外貌上看,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但在他身上,我似乎又覺察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東西。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

沉吟半晌,我再度開口,卻沒有再提關於鎮屍符的半個字。

叫伍胥的少年一時無言,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我大概能明白他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副表情。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此時的我應該一臉驚訝的詢問他鎮屍符的由來?但我偏偏沒有這麽做,反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去。

這就造成了一種反差感,相較於他自己的訝異,我就顯得太淡定了,淡定的有些不同尋常,或許這會讓伍胥有被輕視的感覺。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真有。”

說著,伍胥轉身從書桌上拽了一個黑色單肩包過來,不由分說的打開背包,就要將其中一遝高中課本拿出來。

隻是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我迅速起身,一把抓住了伍胥的手腕。

“我相信你有,不過你最好不要將它拿出來。”

許是我壓抑的嗓音讓他感到些許的不舒服,他緊張的點點頭,隨後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抽回了手,他還是心有餘悸地盯著我的手看了幾眼,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我同學知道周玲玲,他說他見過你們收過這種東西。”

我微微皺起眉頭,隨即轉身看了身邊的周玲玲一眼,按理來說,不會有人知道我和周玲玲在一起,但很快我就明白過來。

是那一晚,在東陽山下老屋中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