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窮幻覺

什麽外地的鬼本地的鬼,我聽的雲裏霧裏,鬼就是鬼,難不成還有區域劃分?

然而我根本來不及詢問周玲玲這些東西,小妮子拉著我一陣風似得衝過那背對著我們的人影,隨後我和他同時跨出大門。

詭異的一幕就此出現,跨出大門原本準備一鼓作氣跑出去老遠的念頭,被眼前的景象徹底打亂,周玲玲心生絕望,喃喃道:“我們跑不掉了,我們要死了。”

眼前,依舊是那個農家院子,在距離我們不遠處,那背對著我們的背影依舊懸浮在半空,他的身子如抽幀的電影一般,在虛實之間不斷切換,是的,我們又回到了院子,眼前本該是公路,可眼前還是院子。

這是被鬼打牆了。

確切的說,我們被盯上了。

周遭越發陰冷,我心驚膽戰地環顧四周一圈,半晌,我才發現那原本應該懸浮在半空的背影,陡然間沒了。

這一瞬我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還不等我提醒周玲玲,我覺察覺自己掌心一涼,我下意識回頭,瞧見的卻不是周玲玲,隻見那消失的背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而且此時他正對著我,低著頭,臉上黑乎乎的看不清麵目,他的一隻手,卻被我緊緊抓著,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鑽進我的鼻腔,我能看見這玩意兒身上的血順著那筆杆子一般直的腳掌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這聲音此時仿佛催命符一般在我腦海響起。

卻也是這一瞬,我陡然覺察到指尖一陣灼痛,我吃痛抬起手,才發現之前老謝給我的那個戒指居然泛起了淡淡紅光,而在這紅光之中,五根宛如鋼針一般的光點在戒指表麵匯聚,那光針明明很小,可在我眼裏,卻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麵的所有紋路,包括剛鎮上篆刻的不知名符文。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莫名浮現出三個字,玄心針!

緊接著,就是一套晦澀難懂的使用方法好修煉方法,我心頭一動,手掌緩緩抬起,正對那看不清楚的人頭,心念一動,幾乎是想法出現的瞬間,指尖紅光閃閃的玄心針,如閃電一般自戒指上射出,直接洞穿了身後黑影的腦袋。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周圍狂風大作,我眼前似是被風沙迷了眼,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回過神來時,我看見了剛才的院子,也看見了暈倒在院子裏的周玲玲,而在我身後,那裏有什麽堂屋和棺材,分明就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這裏隻剩下半個院子,在院子中央,有一口陳年老井,此時的周玲玲,就暈倒在那老井旁邊。

看她的動作,似乎隻要再往前走那麽兩步的距離,就會完全掉落在井裏。

我心有餘悸地想要上前將她扶起,可這一動,我才發現自己身後的黑暗裏還有東西,一陣陰冷的風吹拂而來,我像是能夠預見什麽危險一般,下意識就往右側一撲,然後我就看見我先前坐立的位置,此時已經多出了三根鋒利的枯枝。

黑暗裏的鬼魂似乎並不願意放過我們。

我看了一眼指尖,玄心針先前用過一根,如今隻剩下四根,那戒指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發射炮台,隻要我心中一想,玄心針就會毫不猶豫地發射過去。

我頭也不回地往周玲玲所在處跑了過去,身後不斷傳來破空聲響,此時我才想起老謝當初似乎跟我說過,關於這些鬼魂的種類,而其中一類,就是自身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能力,比如親自現身殺人。

而是靠本身強大的控製力,讓人產生幻覺或者是利用其他東西達到殺人的目的。

而為什麽要殺人,解釋也不盡相同,要麽是因為有仇,要麽是因為單純的想要殺人,而我們這次遇見的這個家夥,從一開始就沒有現身與我們對抗,若是利用幻覺和內心一步步摧毀我們的意誌力,一開始來時,周玲玲還一臉的不在乎。

可是到了現在,周玲玲情緒近乎崩潰,這似乎就是對方想要達到的效果,似乎也可以說明為什麽我們什麽都沒有見到,卻被嚇得半死。

現在對方知道留不住我們了,終於暴露了本來麵目,最重要的是,他和周玲玲,似乎是認識的。

此時破空聲襲來,我幾乎是頭也不回地又往身後的黑暗中發射了一枚玄心針,那玄心針就像是能夠自動追蹤一般,我回頭,隻看見一抹紅光在身後不斷閃轉騰挪,也因此,那破風聲消失了,在我身後留下一地的碎石和鋒利的枯枝。

看來對方還是很忌憚我手裏的東西的。

“你沒事兒吧。”

我快速扶起周玲玲,正要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傷,周玲玲的臉,去霎時爬上一抹詭異的綠光。

“你都沒死,我怎麽會有事。”

周玲玲的嗓音沙啞詭異,嘴角一抹黑色鮮血溢出,還不等我作出反應,她就一把攬住了我的脖頸,張開血淋淋的嘴,就要對著我的喉管咬下去。

我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想要脫離周玲玲的控製,但我還是低估了她的力量,而且她速度極快,幾乎是攬住我脖頸的瞬間就一口咬了下來。

當我感受到那股腥臭和已經觸碰到我脖頸的冰涼牙齒時,我明白我今晚算是徹底沒了。

以至於我都閉上眼睛開始等死,我無法分辨眼前到底是真的周玲玲還是自己的幻覺,亦或是先前那隻鬼,所以我不可能用玄心針射爆她的頭,若眼前的人是周玲玲,而剛才的一幕不過是我的幻覺,那這一射,我這輩子就算是到頭了。

然而就在我閉眼瞬間,一道大吼卻驀然響起,緊接著,我就聽見一聲鏗鏘有力的呐喊,這呐喊聲極大,幾乎是瞬間讓我清醒過來。

“孽畜,休要傷人!”

就是這麽一句話,我睜開眸子,卻發現身前哪是什麽周玲玲,一具幾乎已經腐爛成白骨的骷髏緊緊攬住我的脖頸,那鋒利的尖牙幾乎已經抵在了我的脖頸處,但現在我麵前隻剩下一對斷裂的手掌及一個骷髏頭,剩下的骷髏身子,在一隻血盆大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