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尋常的小鬼童

正站在水裏的我聽他們還要下來人,我當時就放棄了去追那對鬼母子的想法。

雖然他們是好心,可於我來說卻是添亂。

那對鬼母子明顯是犯點說道,不是普通的水鬼抓替身那麽簡單,特別是那個小鬼童。

鬼的眼睛通常與活人無異,除非故意給人製造恐怖的幻覺才會變色,但一般也隻有黑白兩種,從來沒聽說過紅眼鬼,紅衣鬼倒是不少。

在我的印象中,隻有僵屍眼睛才會變顏色,就像老李頭那時候,眼睛就是綠的。

但是僵屍不隻是眼睛變色,全身都會變色,那小鬼童又明顯不符,而且他是沒有肉身的,不可能是僵屍,這就很奇怪了。

我這人就這點好,想不通就暫時擱置,絕對不鑽牛角尖。

聽著水麵上窸窸窣窣脫脫衣服的聲音,我腳後跟用力蹬了一下橋墩子,借力就衝出了水麵,緊接著我的一隻手就被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一看正是陳剛,他脫的就剩下一條褲衩子了,光著的膀子在刺眼的陽光下直冒油,看樣子正是準備下來找我的。

不過他肯定不是擔心我會被淹死,因為我的事兒他都知道了,估摸著是怕我和那水鬼幹仗吃虧,所以想下來給我幫忙的。

圍觀的安保人員看到我浮出水麵了也馬上都過來幫忙,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我拉了上去,衝著我就是一頓表揚。

什麽當代活雷鋒,什麽見義勇為好青年,高帽子一個勁兒的往我頭上戴,戴的我都有點飄飄忽忽的了。

陳剛和那個出租車司機自然是在邊上幫腔,那把我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都給我整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了一眼已經平靜下來的湖麵,又瞅了瞅對岸黑鴉鴉的人群,我由一開始的飄飄然漸漸變的心事重重。

很快我把其中一個保安製服看著就比別人高級的安保人員給單獨叫到了一邊,“兄弟,我說這水底下有鬼你信不?”

那保安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就變了,笑容也僵在了嘴角,“我剛才聽小周喊了,我還以為是他看花眼了!其實不瞞你說,這南湖出過不少邪乎事,我們都知道咋回事,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唄,不能引起市民恐慌啊!”

隻要他信那就好辦了!我指了指湖對岸那些人影,“那母子倆這次沒抓著替身,是肯定不會罷休的,你看看那些人,啥都不知道還在水邊閑逛呢,指不定還得出啥事兒。你想個法,或者和上麵的領導溝通溝通,看能不能以發現屍體為由,暫時拉上警戒線!”

保安一臉的為難,“我就隻是個保安隊長,哪有那麽大權力啊!找領導就更不用說了,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領導就是南湖區政府的一個抓安全的副主任,還說不上話。而且我找人家說啥啊,說鬧鬼?那我這保安隊長也不用幹了!”

哎呀,想想也是那麽回事!可也不能再由著這些人在水邊閑逛了,我可救不起了,這半宿帶半天把我累的,現在腿肚子還突突呢。

這時陳剛過來了,衝我擠了擠眼睛,然後小聲和我咬起了耳朵,“華為濱現在就在南湖區政府裏麵呢,聽說好像權力挺大的,不行找找他,讓他說句話唄?”

華為濱?我想起來了,那是我倆高中同學,上學的時候那小子就挺傲的,聽說家裏很有背景,基本上不咋和班裏的同學說話,上課也是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特能裝。

因為關係不咋地,畢業後我也就沒關注過他,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混到政府部門去了。

想到此我一攤手,“我可沒他聯係方式!你要是能找你就找吧,反正別指著我去求他。”

說實話我不願意求人,一想著低三下四的過去當孫子,我這氣都不打一處來。

聽我這麽說陳剛鄙夷的瞪了我一眼,“求個屁,就咱爺一個電話的事兒!他還巴不得咱們有事兒找他呢!”

我這一聽裏麵肯定有故事啊,笑了笑沒再吭聲,就衝他點了點頭。

陳剛從保安隊長那裏借了部電話,便躲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沒辦法,我們仨手機全幹廢了,此時這事兒又耽誤不得,隻能先借手機聯係了。

很快陳剛就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我辦妥了。

我馬上給那個保安隊長說讓他帶人去疏散人群,令馬上就來。

保安隊長還半信半疑的,正猶豫著該不該信我們,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好好好”從他嘴裏傳出來。

放下電話他衝我一點頭,便走回到人群中開始指揮安保人員疏散群眾。

而就在此時,跑來不少記者,正在外圍和保安在那說什麽呢,看樣子是想進來。

我一看到人群之後有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往這邊走,站起來撒丫子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說實話我最怕兩種人,一種是賣保險的,另一種就是記者,那真是黏上了就跟狗皮膏藥似的,你想甩都甩不掉。

陳剛和出租車司機一看我跑也都跟著跑,但他倆不知道咋回事啊,一邊跑就一邊問:“你跑啥呀?讓狗給攆啦?”

可不就是狗嗎?

特別是娛樂記者,現在都有個十分形象的別稱了——狗仔隊。

我雖然不知道來采訪的都是哪些記者,但隻要是記者我就能躲多遠躲多遠,可不跟他們扯。

人嘴兩張皮,他們今兒能寫你好,哪天你要是不小心得罪他們了,背過身就能把你黑的體無完膚。

我頭也沒回的逗他,“你咋猜那麽對呢?明兒你配副墨鏡上四馬路天橋擺攤算命去吧,保管你賺的盆滿缽滿!”

陳剛笑著罵了我一句,也沒再多問,我們仨一路瘋跑到了車跟前,拉開車門就鑽進去了。

司機一腳油門下去,出租車躥了個挺就出去了。

直到出了南湖公園,我才想起來忘了一件事兒,忘留那對母女的聯係方式了。

這娘倆被那對鬼母子給打了印了,事兒肯定就不算完,整不好今晚就還得出事兒。

關鍵是我還沒整明白那小鬼童是個什麽來頭,他們又擅長在水底下作戰,打不過就跑,我追不上啊,所以今晚能不能收拾的了他們還不好說呢。

陳剛看我愁眉苦臉的就問咋地了,我把我的擔憂給他一說,他嘚瑟的衝我笑,“你當我這二神兒是白幹的啊?早把地址給套來了!娘倆被送到中日聯誼醫院去了,聽大夫說那孩子至少得住院觀察三天,去那兒找準沒錯!”

司機師傅一聽來了精神,腳丫子差點沒踩油箱裏去,“那還等啥啊?麻溜去呀!”

看他那模樣我一陣哭笑不得,這心腸也太熱了點,他似乎都忘了剛才是誰說想出車去掙錢了。

看了一眼我全身濕透的行頭,我趕緊攔他,“哥們,回我店裏!我這身上啥都沒有拿啥給人家整?現在去了也是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