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遷墳

李二姐當時就被打懵了,足足過了能有五六秒才反應過來,蹦高高的去抓陳剛的臉,“你敢打我?我這麽大歲數你敢打我?你個沒有教養的小癟犢子,你爹媽沒教你要尊重老人嗎?他們…”

她嘴裏一邊喋喋不休的罵著,一邊跟條瘋狗似的往上撲。

陳剛臉都氣青了,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把她扇開了,根本沒管她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看著摔了個腚墩兒的李二姐拍著大腿開始嚎,他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我爹媽從小教育我尊重是對人的,不是對畜生的!你個老不死的,真不愧是你爹那個老雜種揍出來的,真他媽是隨根了。”

罵還不解氣,他抬起大腳片子就要上去踹,被我一把給薅住了。

笑話,李二姐看著也得快六十的人了,能架住他踹嗎?她這樣的人渣死不死我不關心,可搭上我兄弟就不行了。

這時屋子裏的其它人也都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了,全都圍攏了過來,扶李二姐的扶李二姐,埋怨陳剛的埋怨陳剛。

但是他們可沒敢說太重的話,畢竟像傻逼李二姐的人並不多。

他們全家的小命兒還在我倆手裏捏著呢,我倆要是做了甩手掌櫃的,就現在這情況誰敢接他家的爛攤子啊?

陳剛現在都已經火冒三丈了,連埋怨的話都聽不得,眼珠子一立就又要揍人,後來李國盛都給他跪下了,低三下四的說了不少好話,他才鬆了拳頭。

可他還是氣的不行,“咣”一腳就把桌子給踹翻了,弄得滿地狼藉。

怎麽說呢?

就李國盛這個人來說啊,他是真能壓事,但也真的太窩囊了,我和陳剛又是替他不平,又是恨他的包子行為,總之挺恨鐵不成鋼的。

反正人家正主都不覺得委屈,那我倆還替人家不平個什麽勁啊?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不過李二姐在我和陳剛的強硬態度下過來道歉了,不是給李國盛,而是給我和陳剛。

過來道歉的時候她的姿態變的很低,估計是有人在她耳朵邊吹風了,說我倆現在惹不起。

我和陳剛被李國盛熊到家的本質也給整來氣了,不想再摻和他們姊妹間的相處了。

吃完早飯我們就又去墳地了,他們家的那個墳雖然被一把火給燒的幹幹淨淨,但該遷還是得遷,得給人家老莊頭騰地方啊。

另外一個就是還得再看看風水給老李頭重新立個墳,雖然隻是個衣冠塚,但那也得立啊,畢竟還有子孫後輩在呢。

要是讓左鄰右舍看到老李頭死後連個墳都沒有,他們這些當兒女的還不得被人給戳脊梁骨啊。

當然了,這些都是李國盛求的,要不我還真不想給他辦這個事。

到墳地的時候也就十點鍾不到,我拿著新買的羅盤繞著整個半山坡走了一大圈,最後敲定了兩個位置。

不是什麽風水寶地,就是很平常的穴。

老李家人有心思想問問這兩個新穴還能不能旺他們家,但好像又有點怵我,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也沒張開嘴。

我當然也沒興趣給他們解釋,和陳剛坐到一邊抽煙去了。

老李家人口多,不到三個小時就把墳坑挖好了,然後用李國興新訂的那口黑棺材連同老李頭生前的幾套衣服給一起下葬了。

至於另一個墳坑,則是暫時空著,得等再重新打了棺材之後才能在原來那個墳坑裏收點土裝進去,然後下葬,那是李國盛爺爺的墳。

李國盛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轉,大侄子長大侄子短的叫著,臉上還時不時的露出為難之色。

我就有點好奇了,這該整的都整了,他也不像是那種求祖宗庇佑他升官發財的人啊,那還有啥事?

不過他既然不開口,我也沒問,不想再管他家的閑事了,堵的慌。

快要下山的時候,他終於憋不住了,“大侄子,你看我大哥那邊…”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我就說他圍著我轉啥呢。

想想剛到那天他被李國興給揍的鼻青臉腫,到現在臉上的腫還沒消下去呢,我就冷笑:“你對你家人可真是情深義重!但凡你把這心思放在你老婆和你閨女身上點,她們也不至於跟你受這麽大委屈!”

聽我這麽說,李國盛當時臉就紅了,“他畢竟是我親大哥,而且現在人還沒了,我這當弟弟的不幫襯著點,他們一家孤兒寡母的還能指望誰去?”

“他絕戶了?人家沒兒子啊?顯著你啥了?”想想那對母女,我這心裏的火就騰騰的往外冒,說話也開始夾槍帶棒的。

“我侄兒不是還在醫院躺著呢嘛!”李國盛臉色訕訕的爭辯。

“得得得,你可別在我麵前說你們的兄弟情深了,聽著都來氣。”我一擺乎手,示意他閉嘴,“一碼歸一碼,我這次過來是處理你爹的事兒的,他的事兒我不管,你愛找誰找誰去!”

聽我這麽說,李國盛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會錯意了,“這麽地,大侄子!雖然一碼歸一碼,但咱一事就不煩二主了,我還找你來看,回頭我把壓堂口的錢給你補上你看行不?”

陳剛在一旁冷哼了聲,“你就是給我們八萬丈,他的事兒我們也不接!行了,你也別磨嘰了,為你家這事兒都耽誤我們多少天了?今晚撒楞的整完,人家楊子愚天天在微信上催我。”

最後一句話他是衝著我說的,我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楊子愚催沒催他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看出來我不想沾手李國興的事了,所以十分默契的把李國盛的事兒給推了。

李國盛看我們態度堅決,也就沒再多說。

一切料理完,我們下山趕到李家老宅的時候天都已經擦黑了,又是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吃完晚飯,沒用請,帝夭夭就帶著老莊頭來了。

也不知道這一天他們是咋談的,反正現在的老莊頭身上一點怨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哦,不,是整個鬼都變的平和起來。

我讓陳剛請神,鼓沒敲兩下,帝夭夭和老莊頭就都上身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