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村支書的兒子

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好像每次都是在極為危險的時候,它就跳一下,莫非是在提醒我有危險?

想到此我趕緊一心二用的準備開始念《靜心咒》,隻是還沒等我第一句念出來呢,心跳聲再次響起,距離上一次心跳隔了估計能有十多秒吧。

而隨著心髒每跳一下,我身上的壓力就減輕一分,那感覺就像是心跳聲能把壓在我身上的千斤之力給一點點彈開一樣。

難道這就是帝夭夭說的大益處?說起來我最不像正常人的地方,其中一個就是沒有心跳,可自打我來長春接了幾個棘手的單子後,我就發現我的心髒時不時的會跳一下。

那這是不是證明我向正常人邁近了一步?反正身上那種快要爆體而亡的感覺已經在減輕了,我幹脆又收起了念《靜心咒》的心思,專注的繼續念誦《太上度亡諸品仙經》。

我想賭一把,看看是不是能把我胸膛裏的那顆心髒給激活了。

哪怕它跳的慢點都行,隻要你有就行。

又隔了能有十多秒吧,心髒“砰”的又跳了一下,接下來是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

十分有規律,基本上就是隔上十幾秒鍾,心髒就會跳一下,這把我驚喜壞了,越發專注的開始念經。

而隨著經文越來越到後麵,我感覺我身體都開始發熱了,沒錯,是真的在發熱,難道說我連體溫都有了?雙重的驚喜讓我激動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嘴裏不停的念誦著經文,卻難以掩蓋我內心的喜悅,整個身子都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心髒跳動緩解著我念誦經文時所產生的壓力,微妙的平衡著,直到我完整的念誦完第一遍經文,我就看到黑洞洞的屋子驀然亮起璀璨的金光。

而那金光正包裹著我的全身,就像在寒冷的冬日裏沐浴在暖陽下,別提多舒坦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雙腿已經恢複了知覺,遊走在周身的涼意也消失了。

此刻那個巨大的黑影雖然還矗立在我麵前,卻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沒再試圖攻擊我,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趕緊把趕將鞭抽回來,然後盤膝於地,掐著指訣開始念誦第二遍。

第二遍再念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比前一次輕鬆了好多,這不隻是心跳緩解了我壓力的問題,更主要的是我感覺我好像變強了,但具體強在哪兒了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吧。

接下來是第三遍,第四遍…直到七遍念完,我發現我是真的越念越輕鬆,到後麵兩遍的時候幾乎連一絲卡殼都沒有了。

而隨著七遍經文念完,眼前的巨大黑影“轟”的一下散開,我這才看清,那是數以萬計的陰魂鬼怪糾纏在一起,堆積出來的刑天造型。

而隨著怨氣被化解,他們的鬼氣也在消失,無法再維持著細若牛毛的形態,散開化成了一個個鮮明的人形。

正在我想著該怎麽把他們勸回地府的時候,黑影中傳來一個大老爺們公鴨嗓的哭聲。

我順著聲音望去,從密密麻麻的陰魂之中準確的找到了那個嚎啕大哭的男人。

看他身形不高,也就能有一米六左右吧,長相十分猥瑣,小眼睛,蒜頭鼻,肥頭大耳的,偏偏長了張薄片子嘴,上嘴唇上還有一顆大黑痦子。

我心話這誰呀,長的也太違章了吧?看他是現代人的打扮,卻混在一堆老鬼之中,我猛地想到了一個人——村支書的兒子。

想到這兒我就問:“你是村支書的兒子?”

男人不回答我,還是在那兒哭,狼哇的。

這把我給哭的不耐煩了,從地上揀起七星劍奔著他就過去了,“我他媽問你話呢,說話!”

那些已經沒多少怨氣的老鬼一看我拎著七星劍過來了,全都往後一閃,給我讓了條道出來。

哎,這感覺挺好,夾道歡迎。

我幾大步就走到了還給那鬼哭狼嚎的男人跟前,然後劍尖指向他的心口窩,怒氣衝衝的說:“說不說,不說我這一劍下去讓你灰飛煙滅。”

要問我為啥對這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男人這麽大火,是因為我現在已經基本把他給當成是村支書的兒子了。

因為別的鬼看穿著打扮就沒一個像他這樣的,至少都是民國時期的風格了。

就他一個,穿西裝打領帶,整的人五人六的,偏偏橫看是口缸,豎看也是缸倒了,咋看都狼頭八相的。

你說長的醜,想的還挺美,看上人年輕貌美的大嫂了,人家不跟他他就可勁兒跟人黏糊,後來把人都給嚇跑了。

這也就算了,你說你自己個想不開死了,死了你就消停的挺屍唄,還不安分,做了討債鬼,害死大嫂六個孩子,這事兒幹的多損啊?

男人被七星劍嚇的一哆嗦,這才把頭抬起來,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別,別讓我灰飛煙滅,我說,我說!”

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型的!

我冷著臉,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等著他的下文。

男人活著的時候膽兒應該不大,這會兒怨氣全部被我的經文給消沒了,就又恢複到了生前的狀態。

他耷拉個腦瓜子緩緩說道:“我叫魏長林,是村支書的兒子。”

果然,就是村支書的兒子。

我問他大嫂的六個孩子是不是都是他害死的,他點了點頭,然後把事情的經過從他的角度又詳細給我們講了一遍。

他說當年他太喜歡大嫂了,而且覺得兩家人門當戶對,大嫂理所應當就該嫁給他,可誰想到會讓大哥搶了先?當時他心裏十分不服氣,於是就冒出個想法,讓他當村支書的爸去給兩家人施壓,逼著大嫂嫁給他。

他爸那時候正好有個提幹的機會,整好了估計能調到鄉裏去,也就是說要升官了,為了前途考慮就沒答應他。

可俗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永遠在**。

越是得不到,他越是心刺撓,於是在某天借著酒勁,就惡向膽邊生了。

某天大嫂從地裏幹完農活回家的路上,他撲上去捂住大嫂的嘴就想幹點臭不要臉的事兒,結果正好趕上大哥過去接大嫂。

那時候大哥還年輕呢,東北人又氣盛,哪能容他這個,拳頭撇子的給他一頓揍,然後扭著他去找村支書了。

村支書本來就為升官的事焦頭爛額的,一看兒子惹事了,立馬雷霆大怒。

當然,他的火不是衝著大哥和大嫂發的,而是衝著自己兒子發的。

他把兒子一頓臭罵之後緊著給大哥和大嫂賠禮道歉,還說是自己沒教育好兒子,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希望他們看在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分上,別去告發他兒子。

那大哥大嫂是真實誠啊,看村支書都給他們跪下了,倆人對視了一眼就答應了,而且說這件事他們從今而後就爛到肚子裏了,跟誰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