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總算走出山了

大蛟逃走之後,那團烏雲也很快散開了,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莫非…

我心思電轉,已經想出了無數種可能,急忙扭過頭去看玉笙寒,“剛才的雷、電不會是針對大蛟的吧?”

玉笙寒很平靜的抬頭看了看天,然後點頭,“看樣子是的。”

我操,這都什麽鬼?

我立刻替那條大蛟不平起來,“都把人家打成蛟身了,那還想咋地啊?這咋還沒完沒了了呢?那咋地,非得逮住隻蛤蟆給攥出泡尿來啊?誰下令罰的那條龍啊,也太不是物了吧?”

玉笙寒依舊是那不慍不火的語氣,“既是天罰,自有天罰的道理。它有它的因果宿命,這就是道。”

“狗屁的道理!”看到大蛟我感同身受,因此格外的氣憤,“就算它以前犯錯了,那也接受懲罰了,還不允許人家改過自新了?”

我從我家堂上老仙兒還有我爺我奶嘴裏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我的身世一旦現於人世,就會引來無窮無盡的追殺。

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礙著誰的事兒了,反正要殺我的人來頭肯定小不了。

而且聽那意思好像也是天上的哪個神仙容不下我,要不也不至於我家老仙兒都那麽忌諱。

還有陳剛,那不也是哪世不小心得罪了天上的某位神仙,成了逆天之人嗎?還讓人家世世代代活不過十八歲,這事兒幹的多損呐?他媽的以前看《西遊記》和《封神榜》的時候咋沒看出來這些神仙一個個的都小逼賤懶子呢?真不知道就這麽小心眼兒的玩楞是咋封的神,咋成的仙!

玉笙寒看我氣的都快爆炸了,好像還挺不理解的,“世無規矩,何談大道?它定是受罰的時限還沒到就想要出世,惹怒了天道,所以才會被警告。雷不是也沒直接劈它嗎?隻是警告不讓它現世而已。”

與其說我是替大蛟不平,不如說是替自己和陳剛不忿。

因為首先我並不了解大蛟,也不知道大蛟之前到底犯了怎樣的大錯才會被罰,若果真業障累累,害人無數,老天罰它也是應該。

其次大蛟雖然幫了我們一次,但之前也想要吞食我們,一功一過相抵,算不上有什麽大的交情。

再者說,就算沒有它,我們也一樣能上岸,隻不過速度慢一點而已。

我之所以這麽生氣是因為我和陳剛自認從小到大沒幹過什麽壞事,甚至還都天生都有一顆正義的心。

就拿看事兒來說,碰到窮人給我一塊錢我都不帶說一個不字的。

要不是怕結下因果,哪怕一分錢不給我呢我都該給咋看咋看,但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所以壓堂子的錢必須得出。

可玉笙寒又不了解我,我也不可能嘴大舌長的啥事都跟他說,所以想想跟他爭的麵紅耳赤的也實在沒啥必要。

這麽想著,我的火也慢慢壓下去了,衝他露出個無奈的笑,“算了,不爭講了,沒意思。走吧,趕緊想想咋出去吧。”

長白山距離長春那好幾百裏地呢,我們這次出來又沒帶錢,要是單憑兩條腿走回去,那他媽真得猴年馬月了。

單是翻這一座山,我們仨就足足走了三天。

這原始森林,連個人影都看不著,要不是有辟穀丹撐著,餓都能把我們給餓死。

有人說咋不打點野味墊肚子,先不說我們手上沒工具能不能打著,就算能打著,一般在深山老域裏的野生動物我們也不打,怕一不小心就傷了開了靈智的仙家。

至於玉笙寒,據他所說他從小到大都吃素,後來煉出辟穀丹後更是很少進食了,說什麽五穀六畜會讓身體產生雜穢,身體就不幹淨了,不利於修行。

所以想讓他打獵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兒。

我和陳剛聽了都是一陣唏噓,在我倆看來,缺少美味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你說你就算活上幾千幾萬年,連口腹之欲都滿足不了,那活那麽多年有啥意義?

玉笙寒聽完我們的論調也隻是投來鄙視的一瞥,就不搭理我倆了。

就在我們腿都快走斷了的時候,終於看到遠處有嫋嫋炊煙升起來,當時給我和陳剛都激動完了,撒歡尥蹶子的往過狂奔啊。

我們倆現在的形象隻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那身上的衣服都成破布條子了,腳底下的運動鞋都飛邊子了,一人拄著一個大棒子,比要飯花子還像要飯花子呢。

其實我倆現在最想做的並不是要頓飯吃,而是找人借部手機好給家裏打電話,讓人來接我們。

當我們敲開一戶人家的門時,人家看我倆這狼狽樣差點給人嚇著,當時就要關門。

陳剛這時馬上發揮了他的強項,那家一頓忽悠,說什麽我們是驢友,在山裏迷失方向了,還碰上熊瞎子了,好不容易從山上逃出來的,現在身無分文不說,手機啥的也都被熊瞎子攆的時候整丟了,希望借個手機給家裏人打個電話。

東北人都熱心腸啊,那家男主人一聽二話沒說就給我們讓進屋了,先找了自己幾套衣服,讓我們把髒衣服換下來,又讓他媳婦去張羅飯菜去,說我們肯定餓壞了,就是等家裏人來接,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

等我們打理幹淨了,飄香的飯菜也都上桌了,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小雞燉蘑菇,排骨燉粉條,醬茄子,烀的土豆拌的小蔥,還有一個小白菜豆腐湯,量都挺大的。

我先用男主人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回店裏,心想著也不知道那個出租司機還在沒在店裏,打個試試吧。

這一打還真接通了,接電話的正是那個司機,一聽我動靜都快哭了,問我他啥時候能回家,他媳婦看他天天不著家以為他有外遇了,都要跟他離婚了。

我聽了之後也感覺挺對不起人家的,就忙說等我回去了跟他去他家向嫂子解釋,然後讓他來長白山接我。

一聽能回家了,他立馬高興了,痛快的答應下來。

等我坐到飯桌上的時候,陳剛已經呼嚕呼嚕開吃了,炫的這個香,看的我也是哈喇子快淌下來了,趕緊端起飯碗就開始造。

玉笙寒吃的可就比我倆文雅多了,那細嚼慢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大姑娘呢,扭扭捏捏的,一點兒都不爺們。

這兩口子都挺熱情的,一直問我們夠不夠,不夠鍋裏還有。

倆人都得四十朝上數了,可是我在飯桌上卻沒看見孩子,不由有些奇怪,就問:“大哥大嫂,天兒都這麽晚了,孩子還沒放學嗎?”

說話天可就已經很晚了,我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鍾,都九點半了,就算有晚自習,照理說這個點也應該回來了。

一提到孩子,兩口子頓時愁眉苦臉的,那大嫂更是眼圈都紅了。

我一看這是有事兒啊,不會是提到人家啥傷心事兒上了吧?難道這兩口子不孕不育?

可我也不好再深問啊,剛才那個問題都已經整的我挺尷尬的了,我急忙低頭裝作扒拉飯,心話我這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那大哥歎了口氣開口了,“我們沒孩子!你大嫂前前後後懷了六次,可不是半道流產了,就是生下來的是個死胎。好容易大前年生了個大胖小子,在醫院檢查完各方麵都挺好的,可最後還是沒留住。”

六個孩子都沒活下來?這應該是犯啥說道了吧?

我幹的就是這一行啊,緊忙就抬頭朝他倆看過去,一邊觀察他倆的麵相一邊問:“那大侄兒是咋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