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一個不檢點的偽君子
曹德軍對於老二說:“你再給我做最後一個雕像,我要你最用心最精致的一個,臉上的皺紋都要給我雕清楚了。”
於老二問他:“你是在刁難我麽?”
“沒有,不過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個雕像做完了,以後不許你再見我妻子,如果再發現你來騷擾她,小心我跟你拚命。”
沒想到那次以後,於老二真的就不再找曹德軍的妻子了。
直到他妻子出事那天,曹德軍從警署出來,帶著幾個人在鎮上巡邏。
剛走到鎮口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於老二手裏拿著一個木頭人呆呆的站在那裏。
等曹德軍走進了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居然是他自己的媳婦。
她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
當下,曹德軍第一個想法是於老二殺害了自己的老婆。
他的理念很簡單,既然自己得不到的,那也不讓別人得到,這就是於老二所想的。
失去理智的曹德軍將於老二摁在地上一通暴打,等他打完之後才發現,於老二的腦袋上之前已經受過傷,還流血了。
開始的時候,曹德軍還以為是自己給他造成的,但後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擊打於老二的位置都在臉上,肚子上,根本就沒往後腦勺招呼。
他看見於老二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直接派人將老婆的屍體帶會警署,於老二便被兩個探案鎖了,直接下了大獄。
周全問道:“當時你們沒有認真查查你老婆的死因麽?”
“被人掐死的。”
“那於老二怎麽解釋的?”
“他說不是他幹的。”
說完話,曹德軍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一本筆錄,上邊記載著當時審問於老二的過程。
周全認真的看著。
曹德軍說:“後來,關了於老二幾天,發現他的身體確實有了問題,整天咳的不停,後腦的傷勢也開始化膿,這才找了郎中幫他看,便放他回家養傷了。”
“後來呢?”
“十天左右,我又去找於老二,發現他已經不在家了,具體去什麽地方了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專門組織了人手找,也沒有打聽到他的下落。”
周全看完了筆錄,沉思了片刻。
他問:“於老二說,他約你媳婦出去,就是為了給她送木人,可他們見麵的時候,他發現有人正騎在你老婆身上,雙手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
“對。”
“那個人於老二並沒有看清楚,也說不清那人大概的體貌特征,這就怪了。”
曹德軍反問道:“這有什麽稀奇的?雖然我跟於老二之間有敵意,但是我認為人不是他殺的,他說的那個人影是存在的。”
周全看了眼曹德軍,感覺眼前這個人雖然兩麵三刀,但是身上還有那麽一股子探長的正直。
他說:“你們後來就沒有調查那個黑影的下落麽?”
曹德軍一臉的無奈說:“鎮上連個法醫都沒有,全憑我們探案自己分析,當時也沒有什麽目擊證人,那個黑影我們去哪找?”
周全搖了搖頭說:“從現在來看,這個人殺於老二應該就是殺人滅口。好了,既然你把事情說清楚了,我想你也得跟我說說,那個小木人裏到底還有什麽秘密了吧?”
這句話再一次刺痛了曹德軍的心,他的臉上徒然出現了一陣陣的扭曲。
不知道是不是周全點到了他的要害,還是說在木人裏藏著令他永遠都不願說起的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聶曉婉從外邊跑了回來,在門口一個勁兒的衝著周全招手。
周全看了眼聶曉婉,擺手讓他進來。
聶曉婉不解,手裏拎著一個布包,一個勁兒的往身後藏。
周全衝著曹德軍一笑:“如果說我們去了你家,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什麽?”曹德軍有點火了:“為什麽?”
“其實,我們也想幫嫂夫人找出真凶,所以就必須要知道我們能了解到的一切細節。”
曹德軍雖然有些不悅,但他還是指了指周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你們已經去過我家了,想必聶探案也知道了不少秘密。”
聶曉婉本能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立刻的搖了搖頭,她扭頭看了眼周全。
周全說:“說吧,你們發現了什麽?”
聶曉婉聽周全都說話了,將自己手裏的布包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之後,裏邊居然出現了十幾個木人。
聶曉婉從其中的一個木人當中,抽出了一張字條遞給了周全看。
周全打開字條,上邊寫著:冬月初十,我與王老三的老婆約會了,她那柔嫩的肌膚,纖細的手,最好看的就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多麽希望她就是你啊,但是我們兩個也很開心。
聶曉婉又從另一個木人中抽出了一張字條,上邊寫的是同樣肉麻而扭曲的話。
這哪裏是給自己心愛之人做禮物,簡直是在向心愛之人炫耀自己,試圖告訴她,離開自己就是錯誤的,他能跟任何有夫之婦發生一切。
此時的曹德軍雙腳搭在桌子上,順手扔給周全一本卷宗。
周全打開一看,當下就懵住了。
王家鎮從去年年末開始,就頻繁發生迷奸案,受害者多為有家室的女子,問到她們凶手是誰的時候,她們全都不知道。
因為這樣的案子涉及到鎮上各家的隱私,所以,曹德軍當時就將案子壓了下來,暗中調查。
可誰曾想正趕上自己的妻子遇害,所以工作重點就轉向那裏去了。
但是,他在妻子被害現場發現的木人當中,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邊寫的是於老二已經跟他的妻子有過羞恥之事。
這明顯是給他扣綠帽子,這樣的事兒,曹德軍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他隻能伺機暗中報複。
直到發現於老二失蹤了之後,曹德軍開始恨天恨地,但時間久了,他就把仇恨埋在了心裏,整天就想等於老二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整他。
曹德軍說:“所以,我要的那個木頭人,就是藏有字條的那個,那關係到我跟我媳婦的聲譽,絕不能落到別人手裏。”
說完話,他從自己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一個錦盒,裏邊有個木頭人,還有一包黃色的粉末。
他從木頭人裏抽出一張字條,上邊確實寫著他妻子跟於老二的關係。
“這包黃色的粉末,就是他用來麻翻我妻子的藥。”
此時的周全卻神色低沉了。
他嘀咕了一句:“照你這麽說,他還真是個不檢點的偽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