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案情重組

周全猛地扭頭往牆外看去,那雙眼睛不在那裏,又轉頭往房後看去,還沒有。

他急促的跑出了小院,圍著院子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人,他心中開始忐忑不安。

這個眼神不是頭一回見到了,上回見到它,是在丁真人的房間裏。最後發現的是那個報案人李二蛋,當時他就懷疑不是他的眼神,因為兩個眼神明顯不一樣。

李二蛋顯得天真無邪,可他印象當中的那個目光卻是陰森,老辣。

周四看到周全的舉止愣住了,直接問了句:“見鬼了嗎?你到處跑什麽?”

周全回頭看了眼周四搖搖頭沒說話,他很詫異,真好像是見鬼了。

一路往回趕,周全將周四安排到圖書館裏暫住,給他買了些酒菜,自己往警署來。

第二警署的停屍間。

唐傑正在從那具無名屍體的胃裏邊取出一樣東西。

那東西硬硬的,好像是個肉瘤,被火過之後有些脆,唐傑用鉗子輕輕一捏,碎了。

裏邊散落出一些奇怪的粉末,很像砂子,又很像碎鐵渣。

唐傑見到周全來了,招呼他過去。

“你來看,我在這個人的胃裏取出了這些東西,應該是一些金屬類的殘渣。”

周全看了眼盤子裏的東西說道:“一定是道士煉出來的丹,看來他生前沒少吃這個東西。”

唐傑疑惑的問道:“你說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吃這些丹藥?”

周全搖頭。

此時,趙飛龍從外邊氣呼呼的走進來,一臉被人損過的樣子。

一進屋他就直接問唐傑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唐傑就把丹藥的事兒告訴了他,沒想到趙飛龍直接破口大罵。

“總署的那幫犢子,青龍觀有問題,他們就不讓查,真不知到底收了青龍觀多少好處?”

周全說:“探長,整個案件看似所有的線索都很零散,但是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似乎能把整個案件說的通了。”

這是個很振奮人心的消息,趙飛龍看了眼周全:“你說。”

周全說:“現在,我們從案子最開始來說,之前我們一直在找的凶手始終沒有下落,現在就假設這具無名屍體就是凶手。”

趙飛龍跟唐傑對他這個想法都感到非常詫異。

周全接著說。

凶手知道張群跟徐國耀兩個人曾經是警署的人,他未必是他們兩個的對手,所以就選擇找機會,偷襲兩個人。

他選中的是七月十四那天,扮成燒紙的人在張群身邊燒,所以現場出現兩堆火就正常了。

凶手借張群不注意的時候,將準備好的蛇毒刺進張群的身體,很快他就毒發了,凶手實施了作案。

他本來想將張群的屍體帶走,但碰到了某個人,他收手了,選擇了逃開。

徐國耀的死法跟張群幾乎相似,但他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特地把兩次作案時間拉開了,找了一個墳塋地實施作案,本以為可以將他的屍體帶走,但沒想到又碰上了人。

這讓他非常的懊惱,為了防止被人看出來,他選擇了暫時的收手。

一直到我們開始調查老袁的時候,他感覺時機到了,就用某種東西,或者是某個事兒來威脅他,將他引到了聚義堂,同時他也把關老爺一起引了過去。

在房間裏,他用了一些迷香之類的東西,讓兩個人失去了抵抗能力,他自己因為提前吃了解藥,所以沒什麽大事兒,便將兩個人非常順利的解決掉了。

之所以他會弄個三個泥坯,那是他就想擺一個地獄審判的現場,然後將兩個人的心全都挖了出來,這從前兩個死者的死相就能看出來,他是有多麽的仇恨這些人。

但是因為他身體較弱的原因,大概是吸入了自己設置的迷香,暈倒了。

此時,小屋起火,等他藥勁兒過了,在火中醒來,可此時已晚,他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爬到了門口,就再也爬不動了,隻能等著活活的被燒死。

這一通解釋,趙飛龍聽著似乎有點道理,但是他又提出了一個質疑。

“那他的動機是什麽?”

周全說道:“動機很簡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無名屍體應該是孫家的後人。”

趙飛龍瞪大了眼睛,詫異的問道:“不對啊,當時孫家的人可是死絕了的,後來還有人去核對了人數,一個不少,就是孫家的小少爺都沒能幸免。”

周全說:“如果當年的調查沒有問題的話,這個人是不是孫家的人,咱們去一趟孫家的墓地就會一目了然了。”

“你真的認為這個人就是孫家的人?”

“對,唐傑說他的年齡在二十歲左右,應該就是孫家小少爺的年紀,我懷疑那七十八具屍體裏邊,沒有孫家小少爺。”

趙飛龍還沉寂在沉思中,唐傑也陷入了沉思。

周全說:“從咱們現在掌握的情況,老袁他們跟關家之間關聯的最大案件,就是當年的孫家大火案,要給孫家報仇的人,除了孫家的後代,別人根本就不可能下這麽大功夫去對付警署的人。”

“情理上應該是這樣,但是咱們沒有證據啊。”

唐傑也跟著發出了質疑:“那如果按照你這麽說,凶手為什麽要服用慢性毒藥,為什麽會這麽多年之後才動手,還有總署的人為什麽會如此護著青龍觀?”

“這些事情還需要繼續查,不過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所有事情的起因,應該就是孫關兩家的關係,這裏邊牽扯了太多人的利益,需要慢慢的來。”

趙飛龍又說:“那來停屍間翻東西的那個人又是誰?”

周全笑了:“那個人很快就能找到他,我感覺應該先證明我的說法對不對再去找那個人。”

就在這時候,朱羽極其興奮的從外邊跑了回來,搞的一身泥漿,好像是在泥潭裏打滾了似的。

他一進屋就給趙飛龍遞上了一張畫像。

趙飛龍看了眼問道:“這是誰?”

“別提了,我就為了找那個玩蛇的老頭,都快幹到奉天了,他是靠這個吃飯的,打算到奉天賺錢去,我跟了他兩天才讓他把買蛇的那個人給想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給我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