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禁止入內

隻是微微探頭,一種難以言狀的詭異感便從下麵傳了上來。

然而此時的我心裏倒是踏實了些。

老實說,在恐怖遊戲世界裏,太過平靜的場景反而顯得很不正常,如今這樣,倒算是正常的了。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後麵被稱為吳大媽的老女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伸手向我的後背一推。

“還愣著幹什麽,下去!”

說完,視線掃向趙七七、張強、杜德明三人。

幾人對看了一眼,接著就開始緩緩的向著樓梯處走去。

王義、司徒萼不動聲色的也要上前,下一秒,卻是被吳大媽一把攔住。

冷漠的死魚眼瞪著王義、司徒萼兩人。

“這裏的規矩,除了在‘福利之家’工作超過五年以上的人員允許進入之外,其餘人等,包括工作人員,禁止入內。”老女人頓了頓,冷眼看著王義、司徒萼,一字一頓的開口:“所以,你們不能進入。”

王義聞言,臉色略變了變,不過他很快將異樣的神色掩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離開了。”視線快速掃過我們四人,王義與司徒萼兩人隻得在吳大媽的嚴密注視之下,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而我們四人,則是在她的監視之下向著昏暗的樓梯而下。

很快,我們適應了這裏的光線。

每隔一段距離,吳大媽就會拉下牆壁上的燈繩。

大約下了兩三樓左右,吳大媽叫住了我們。

我們詫異的轉頭看向她。

隻見她再次掏出那串鑰匙,將左前方一扇刷著淺綠色油漆的鐵門打開。

“進去!”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位隊友,隻是略微遲疑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待到我們全部進入,吳大媽又轉身將鐵門從裏麵鎖住。

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讓我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不過我還是強行將那種感覺壓了下來。

這是一條筆直的長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類似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越向前走,光線略微亮了些,不過相比於外麵,這裏的光線還是顯得很是黯淡。

空**的走廊上隻聽得見我們幾人的腳步聲,那噠噠的回聲讓人心底產生一種錯覺。

就好像,身後有什麽人在跟著我們向前似的。

大概又向前走了一分鍾左右,吳大媽終於叫住了我們。

“就是這裏,進去吧!”吳大媽一邊說著,一邊將右手邊的鐵門拉開:“到裏麵去找監工劉伯,他會給你們分配工作。”

厚重鐵門拉開的瞬間,頓時,乒乒乓乓的什麽聲音嘈雜卻整齊的從裏麵傳了出來。

我心裏有些狐疑。

不是說午休麽?

怎麽又有什麽監工,工作又是什麽?

心底無數個問號,然而卻在我踏入那門的一瞬間,頓時就明白了。

這是間寬敞的長型房間,目測至少百來平,裏麵擺放著數十台工作桌,桌上是各種醫療用品。

屋內設施看上去都很有些年頭了,走進來的一瞬間讓我感覺自己仿佛是穿越到了上個世紀。

而最令我震驚的是,裏麵工作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個不過六、七歲左右的小孩子。

此時他們正站在矮板凳上,熟練且動作麻利的忙碌著,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堅韌與老練。

每個人桌子的左邊都放著一個大黑口袋,他們快速挑揀出裏麵沒有明顯破損的醫用物品,然後飛快的將已經用過的醫用物品簡單清洗一下。

轉身,將東西放入像是烘幹機一樣的東西旁邊,待到水氣消失後,又將東西拿出。

裝袋、封口,放入右邊的透明口袋。

動作一氣嗬成。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腦子一下子有些轉不過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在我們四人一臉驚異時,一個矮瘦的禿腦袋從前麵一個工作桌下鑽了出來。

“你們幾個是誰?”他拿著一把扳手,有些不悅的皺眉看著我們。

“我、我們……”張強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們是今天剛剛進入福利院的,吳大媽帶我們過來的,您是劉伯嗎?”我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她說劉伯會給我們分配工作。”

聽了我的話,那矮瘦禿大爺倒是有些詫異。

“沒錯,我是劉伯。”他上下古怪的打量了我一眼,隨即小聲嘀咕:“真是奇了怪了,沒見過幹活還這麽迫不及待的。”

接著,他視線轉向那些正在工作的小孩子,發現有幾人正抬頭看向我們的方向。

“看什麽看!敢偷懶,下午不給你們飯吃!”他瞪著眼,對著那些小孩怒目而視。

小孩們聞言,連忙害怕的將視線重新放回工作桌上。

說完,他又轉頭看了我們四人一眼,伸手指了指最前邊靠窗戶的四張工作桌。

“今天你們四個先跟他們學習學習流程,明天就要加快動作了。”說著,又把我向前猛地一推。

我被慣性推著向前衝了好幾步,心裏卻在暗罵。

這些人就這麽喜歡推搡別人嗎?

想是如此,我們四人還是配合的走到那邊。

我在第一張工作桌的旁邊,而趙七七、張強、杜德明,分別在靠窗邊的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桌子邊。

三人旁邊的小孩子一見他們過去,就立即開始講解工作流程。

就在我看向其他幾人時,我身邊的男孩突然扯了扯我了衣袖。

“那個……”

我轉身,卻驚訝的張大了嘴。

“是你?!”

這個人我見過,就是之前在兒童教室麵對記者問題對答如流的那個幹瘦小男孩。

小男孩愣了愣,仔細看了我一眼。

他一怔,明顯也是認出了我來。

“原來是你啊,真巧!”我對著他笑了笑:“我叫高偉,你呢?”

男孩眼神裏露出一抹防備,但見我一直看著他,隻有苦笑:“我叫付浩,別說了,趕緊幹活吧,一會兒監工發現,又該挨打了。”

挨打?

旁邊不時傳來有小孩子的咳嗽聲,然而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堅持著,不敢停下手裏的動作。

我快速將進入福利院的一切回想了一遍,忽然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裏,就是家黑心福利院,對外打著造福孤兒的口號,事實上卻是將這些無家可歸的孤兒當作賺黑心錢的工具。

心裏這樣想著,我眼睛卻是仔細看著付浩的動作。

看了看他的手,我這才發現,付浩的右手與左手的無名指跟小指都齊根斷掉了,兩隻手都隻有三根指頭。

然而此時的他卻是快速的做著手上的工作,絲毫不受影響。

我將心底的震驚壓下,學著他的動作工作起來,不一會兒便上手了。

餘光看向趙七七三人,他們也都進入了狀態,就好像我們真的是某廠的工人。

就在大夥兒認真工作的時候,我右邊的位置卻突然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大家頓時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同時扭頭向那邊看去。

一個麵黃肌瘦的矮小女生此時正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呼吸沉重,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