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九陰養蠱局

“孟無,狗的影子一直都沒有動,看樣子不是活狗。”方有容一直盯著影子看,長抒了一口氣。

我一咬牙,猛地回頭抬頭看,這才看清楚,就在烏木柱子上,有一隻高傲的土狗。

那土狗還真的不是活,而是木柱上的雕像。

不得不說,雕刻的工藝很好,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這土狗高高地豎立在木柱上,似乎飽經了百年的孤獨。

我拍了拍胸膛舒了一口氣,原本無法動彈的腳,重新灌入了力氣。

我拉著方有容飛快地跑了起來,這個時候,為了盡快跑出寨子,我們的動靜很大,風吹在我們的耳邊,大口的氣息從我們肺部流出,經過風吹散,很快就被紙人發覺了!

三個紙人,看到我和方有容,一路奔襲而來,追了過來。

好在起了一陣疾風,將三個紙人吹退了七八米。

我和方有容得以擺脫三個紙人。

月光照著我和方有容的道路,也照耀著小紙人的道路。風吹散了它們,從另外的地方又跑來了幾個。

它們就站在進寨子的路口,把我們的道路給擋住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紙人,再試一試我的真訣!”我張開嘴巴,猛地一喊,咬著牙齒威脅它們!

那些紙人被我一喊,並沒有靠近,它們挨在一起“嚶嚶”地哭著,每哭一聲,我就覺得心口被人重重地擊打。

這種哭聲十分幽怨,怨念十足。

從白紙人那黑墨畫成的小嘴哭出來,讓人聽得特別難受。

白紙人似乎受過極重的虐待,有過慘絕人寰的遭遇。

方有容說:“咱們衝過去。我的竹簍裏麵有個電燈,用電燈照它們。”

她拿出了電燈交給了我。我打開了電燈,朝著三個紙人一晃,叫道:“滾開。”

三個紙人被奇異燈光所照,以為是一種火源,照在身上,就連忙跳開。有了手電,我們就從它們中間跑了過去。

從雜草叢生的大路往外跑。

等我們跑出了寨子,三個紙人沒有追出來,也沒有退去,就站在入口處,負責警戒。

我和方有容找了一塊大石頭,就站在大石頭上麵,看著止步的紙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開始擔憂胖子和小叔,他們到底去幹什麽了,能不能從裏麵走出來。

方有容問:“現在怎麽辦才好?”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先等天亮吧!”

忽然,她愣了一下,她搖晃著手,我才意識到一直抓著她的手,急忙鬆開了手。

我們在石頭上麵等了一個晚上,山風吹來,山魅和山鬼的叫聲也傳來。

到了天蒙蒙亮,方有容靠著我睡了過去。

等到太陽出來後,龍動與小叔依舊不見蹤影,並沒有從寨子裏麵走出來。

“不好意思,靠你身上睡著了。”方有容醒了過來,紅著臉說。

“我們是朋友。”我故作淡然地說。

她低聲回味著“朋友”二字,將散亂的頭發理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我們都隱隱明白,可誰也不願意說,小叔與胖子龍動死在荒村。

我本是為了救小叔,才進入苗寨。出門前,已有天降卦象警示,可我們還是出發了。

小叔若是遭殃了,那我百死難贖。

我自責與懊惱,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一下子就濕潤了。

“吃點東西!再想辦法!”她取出粽葉包好的飯團,掰開一大部分,遞給我。

我遲疑著沒接。

“你是男孩,需要更多的能量!”她說。

我方才接過來,飯團很快填入肚子。

“我就不信,白天那紙人還會出來亂跑。我們再進去。”我重新鼓舞精神。

我上到一棵大樹上,居高遠眺,看了一會兒,整個寨子,多半籠罩在霧氣下,隻有幾個地方,有陽光可以穿透進去。

我喊:“方姑娘,這是養蠱陣。我們之前,猜對了一半。”

凶局是人為設在這裏的。這一點猜對了。可是這個局,不是養煞靈一類的,而是布局養蠱的。

這便是隻猜對了一半。

方有容問:“那接下來怎麽辦?”

我從樹上下來,說:“我所看到的裏寨子,有九處陰煞之氣,比較重,可能是九陰養蠱局。隱隱覺察到了南派道家的影子。一會兒,我給你畫張護身靈符。咱們再進去一次。”

“你的道力寶貴,注意著用。”她說。

“我清楚!”我讓她把右手卷起來。

她的肌膚很好,很光滑,手臂勻稱。我本想,在她胸前繪製,效果最佳。

畢竟男女有別,所以選擇右手。右手有上三陽經脈,也能起到護身作用,效果相差無幾。

我念動口訣:“九耀星君,太陽太陰,護身護靈,急急如律令。”

天上九耀,再加太陽與月亮之力,克製九處陰氣的擊殺,是沒有問題的。

我念動的時候,右手捏住指訣,在她右手繪製,最後用力一拍,手訣落印。

“啊!”她叫了一聲,“我感覺有股氣力。你以後,應該弄個屬於自己的法印。”

“法印之物,我不敢奢求!我爺爺就不用這種。”我淡淡地說。

用法印下符,比自己動手省力。

法印需要靈玉來做。

可靈玉難求,即便求到,也要花多年滋養。爺爺便告訴我,養玉還不如,自己修煉。是以孟家一脈,不用靈玉法印,不用風水羅盤,多以自身道力,催動手印結符。

我取出驅蠱的符紙,撕碎扔在地上。

“你這是要幹嘛?”她不解地看著我。

“以我現在的能力,破九陰養蠱局,有些難度。我撕碎符紙,螳螂蠱,有可能會跟進來。外麵的強力進入,是會改變養蠱局。攪亂了養蠱局,才有破解的希望。”我從容地說。

“可你自己,能逃過螳螂蠱的擊殺嗎?”她沒想到我會這樣做,話語之中多了幾分關心。

昨晚,我與她相處,也算是曆經生死,兩人關係在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

我笑著說:“那就看我,能不能及時找到九節花。”

做好這一切,我與方有容重新進入荒村。

煞氣繚繞,氣氛比昨天更壓抑。

我左右雙手都結九字真訣,左手食指劃開一道口子,滴出部分鮮血,引螳螂蠱隨我入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