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絕世女神十二畫
任何人都無法抵擋“遊魂”的掌控，如今，我完全相信卡洛斯說的都是實話。
“結果呢？你最終聽了他的話，為他解開了符咒？”
我沿著卡洛斯的思路，繼續問下去。
卡洛斯搖頭，虛弱地否認：“不，不，我感受到了他的殺機，就像《天方夜譚》中“漁夫和魔鬼”的故事那樣，我懷疑，就算我真正解脫了他，得到的不是寶藏，而是殺戮……於是，我離開了他，控製自己的思想，絕不接受他的**。在一個三岔路口，我突然迷失方向，不知道哪一條是歸路，隻能硬著頭皮選擇了右麵那一條，一直走下去，竟然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寶庫之中……”
關天娜忍不住搖頭，低聲提醒：“葉開，那個地方並沒有什麽寶庫，隻有洪水猛獸，還有一段時間，土人傳言，森林裏出現了食人猩猩，並且有遊人失蹤。”
我看過與之相關的新聞，卡洛斯說“寶庫”實在是有些胡說八道了。
“好吧，我們暫且聽卡洛斯說完，不管他說什麽，都隻當是夢遊故事。”
我歎了口氣，以為這次的催眠行動失敗，已經做好了收工的準備。
卡洛斯的夢囈還在繼續：“寶庫太大了，其中的大部分珍寶一定是來自遠古，現代人根本沒有見過……拳頭大的粉色金剛石、純黑的瑪瑙原礦、西瓜大的紫水晶、比狗頭金還大的天然金塊……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了端坐在珠寶之上的美人，那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女神十二畫。見到她的人，將來就能上天堂……”
關天娜感慨歎息，連連搖頭。
我突然發現，卡洛斯的話非常具有邏輯性。如果他真的失憶或者瘋了，就不會這樣說話。
十二畫是塔國神話傳說中最偉大、最美麗的女神，看到她的人，將會具有成為一國之君的好運氣。
“她肯眷顧你，是你的幸運。”我低聲回應。
卡洛斯的眼睛裏充滿了五彩光輝，身體雖然一動不動，但他此刻體內一定是動力澎湃，能夠忘掉年齡，重新回到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時代。
“沒有人見過十二畫，那是傳說中的女神，不可能在玉壺瀑布附近出現。我隻能說，卡洛斯陷入了可怕的幻聽、幻視之中，說的話都是臆想出來的……葉開，算了，實驗完全失敗，到此為止吧？”
我搖搖頭，示意關天娜保持耐心，繼續聽下去。
“女神十二畫真美啊……當她開口，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她說，要我等待一個機會，有個人出現，一定會帶著我走向真正的光明，讓我達成夢想，不負此生。這個人就是葉開，一個來自古老美洲的亞裔年輕人。聽他指揮，我就能獲得永生。”
關天娜怔住，轉頭看著我，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不動聲色，隻是耐心聽著。
既然我們可以把卡洛斯的話當作“瘋話”，那麽，無論他說出什麽，都無所謂了。
“好，很好，如果你真的心懷信仰，的確能像女神十二畫說的，達到永生。”
這是我對卡洛斯的安慰，也是真實思想的表達。
“我很想聽女神的話，因為她接下來，指著寶庫裏所有的珍寶，告訴我，這些都我的，是上天諸神對信眾的獎賞。她說，要我一直記住那個地方，寶庫之門，永遠向我敞開著。不過現在，她要我回來，等待取經人的到來，然後聽取經人的指揮……”
卡洛斯的話到這裏就全部結束了，他猛地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將胸中所有的鬱悶全都吐露出來，再也沒有其它遺憾了。
我後退一步，沉下心來，從頭到尾，回顧卡洛斯說的話。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當然沒有瘋，而是有了一種奇遇。
無論看到被山峰鎮壓者，還是看到了寶庫深處的女神十二畫，都是一次奇妙之旅。
我們可以說他是在白日做夢，將夢境當成現實，但另外一種角度，如果他遇到的都是真的，而我們對他的否定，才證明了人類的無知。
“嘿，葉開，如果你心存疑慮，我可以馬上去玉壺瀑布，出動一支小型探險隊，按照卡洛斯說的，對瀑布周圍進行係統探索，肯定會讓你大失所望。”
關天娜皺著眉，大概是對今晚的行動感到十足的懊悔。
“你是找不到那地方的，不然的話，早就找到了，還用等到現在？我想，其他人——隻要是聽過這個故事的，都會派人過去尋找，企圖有所收獲。最終，所有人都失敗了，因為卡洛斯一直都在強調‘緣分’。如果無緣，就算窮盡一生，在那裏也沒有收獲。”
我和關天娜同時聽到了卡洛斯的故事，但我們的想法和做法，完全不同。
塔國南部存在幾千個傳說，有些與教派有關，有些則與魔鬼有關。
傳說中，魔鬼對人不僅僅是暴力脅迫、黃金引誘，更重要的，還有一些看準人類弱點，進行另外一種維度的打擊。
“女神十二畫”對於信眾來說，是美麗的諸天女神之一，能夠接引有緣者升天。
對於敵對勢力來說，那就是一個虛幻的形象，如同亞洲鬼故事中的“鬼誘餌”，憑著一張妖豔的畫皮，吸引旅行者上當，最終成為妖魔鬼怪的美餐。
“好吧葉開，我聽夠這個故事了。我們準備離開，時間有點緊張了。”
無論如何，關天娜已經準備撤離，結束這場並不成功的行動。
“遊魂”的藥效即將結束，但我終歸還是不死心，走到卡洛斯麵前，突然大聲叫他的名字，然後大聲提問：“那地方究竟在哪裏，玉壺瀑布的哪個方向？如果寶庫都是你的，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找到它行不行？帶女神十二畫出來行不行？”
世上所有的審訊工作，都存在獨辟蹊徑、單刀直入的方式，同時發出振聾發聵的質問。
往往這種時候，被審訊者發慌，不自覺地露出破綻。
我看到，卡洛斯的眼皮上下眨動，頻率極快，然後突然完全清醒。
“你們幹什麽？你們在我的別墅裏幹什麽？我要報警了，趕緊滾吧——”
麵對卡洛斯的怒火，我沒有絲毫動怒，而是微笑提醒：“卡洛斯先生，我提醒你，現在你遇到一些麻煩，我們是你的朋友，願意幫助你。無論是女神十二畫，還是其它寶庫生意、被壓者生意，我們都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