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都救不了她
今晚上的法事很重要,容不得有絲毫閃失,所以一大早我就開始在布置法壇。
隨著夜幕降臨,房間裏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把法壇布置在了堂屋裏,沈佳也挪到了堂屋裏來。
此時沈佳身上的衣物已經全部褪去,她身上的鬼瘡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胸前、背後、四肢和臉上,猙獰恐怖,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兩個小孩趴在她身上。
即便我對沈佳身上的鬼瘡已經有了一些免疫力,但此時見到全貌胃裏同樣是忍不住翻騰,隻不過是被我硬生生的忍住了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已。
沈佳的鬼瘡被我封印住,她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肉身沒有任何的感知。
“大爺,你先到房間裏去待著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可以了。”我說道,我要尋找那個打掉的胎,這是一件很精細的事,容不得半點打擾。
沈佳的爺爺雙手合十向我行了一禮,去到了房間裏。
我坐在法壇前,在我法壇上有三個草人,兩大一小。
那個小的草人是沈佳打掉的那個孩子,兩個大的草人則是沈佳和她的前男友的,那兩個草人身上都貼有生辰八字。
我取了三根長香握在手中,十指跳動,長香跟隨著我的手指跳動,最後我雙手合十將長香握在手中,對著法壇拜了三拜,點燃長香,分別在每個草人的腦袋上插了一根。
做完這些我就靜靜等待著,我要等到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再開壇做法,那時候有利於那個孩子現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夜寂靜的可怕,就隻有我自己的呼吸聲和法壇上的油燈在閃爍、跳躍,其餘什麽聲音都沒有。
沈佳長了滿身的鬼瘡,猶如死屍一般的躺在**,把屋裏的氣息襯托的無比詭異,那種氣息讓我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快到子時的時候,黑夜中開始有一些動靜了,一些莫名的詭異叫聲,聽起來好像是野貓的叫聲,又好像是小孩子的尖叫聲。
堂屋的大門我是敞開的,時不時有幾道詭異的光芒從門前閃過,那個速度非常快,就是一閃而逝,都來不及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就消失了。
這一切動靜都被我看在眼中,我神色平靜,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這些不過是一些提前的異象而已,真正的恐懼都還沒有來臨。
當子時來臨的時候,有陰風吹動,天地間的陰氣猛地大盛,我法壇上的火苗快速閃爍,幾個呼吸後屋子裏的燈也跟著閃爍了起來,忽明忽暗,好似電壓變得極其不穩定了起來。
然後,呼的一下電燈熄滅了,屋子裏一片昏暗,就隻有法壇上的燈火在閃爍。
我眉頭微皺了起來,這似乎搞得很凶的樣子,來者極其不善。
我抓了一疊紙錢放到油燈上點燃丟在了地上,那燃燒正旺的紙錢剛落在地上就熄滅了,就好像是有人對它澆了一盆冷水,紙錢都變黑了。
我眼睛微眯,香火都不收,很有個性。
呼——
一陣陰風吹到了屋裏來,我法壇上那兩盞油燈的火光被吹的明滅起伏,隨時都會熄滅。
我一聲輕喝,伸手在瓷碗中撚了兩粒米粒,屈指輕彈,米粒落在了油燈上,那火苗咻的一下就躥了起來,比之前燃燒的還要旺盛。
“喵!——”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貓叫聲,貓叫聲叫的十分突兀,事先沒有一絲征兆,而且叫的那個聲音十分的尖銳、刺耳,聲音還很大,如同是叫魂一樣。
隨著貓叫聲響起,緊接著又有一股更加強烈的陰氣從外麵吹了進來,這一回我法壇上的油燈沒有保住,直接就被吹滅了,屋裏最後一點光亮都消失了,變成了漆黑一片。
我緊握桃木劍,凝神感知著四周的動靜,大喝道:“我知道你來了,出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沒人回應,就隻有我自己的聲音在響起,還有一些陰風吹動。
“咯咯咯……”
突然間,一陣詭異的笑聲從黑暗中響起,那笑聲聽在耳中很瘮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少,笑聲聽起來是一個孩子的,那聲音似乎是在我耳邊響起,又似乎是在四麵八方響起,十分詭異,讓我把握不住它的具體方位。
我眉頭微皺,感知著黑暗中的動靜,沈佳這事兒有些邪門,我要采取懷柔的政策,主要以勸說為主,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所以我暫時沒有點長明燈。
“我知道是你來了,沈佳也挺可憐的,當初她選擇不要你也是身不由己,這一點還請你體諒。”我緩緩說道。
依舊沒人回應,隻有咯咯的笑聲,雖然是在笑,但是在那笑聲中我沒有感受到一絲歡快,有的隻是怨恨跟惡毒。
我繼續勸說道:“你這樣報複沈佳是不對的,即便你把沈佳害死了又如何,你還能複活嗎?難道這樣做,你的怨氣就可以消散?母懷兒,最痛苦的還是你的母親,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的母親又怎麽會把你打掉……”
我望著黑暗中勸說了好半天,說的我都口幹舌燥了,愣是沒有一點回應。
“孩子,你……”當我準備進行新一輪的勸說時,
“哇——”一聲小孩的尖叫猛地在黑暗中響起,那聲音就好像是在我耳邊炸開了一樣。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一道慘綠色的光芒在我眼前一閃而逝,速度太快,我就隻是看到了一張臉。
那是一個小孩子的臉,他的臉被綠光籠罩,極其的陰森和詭異,他的臉上充滿了怨恨。
我心中一驚,那小家夥要發怒了嗎?
這時候大門口有微弱的亮光閃爍,在那亮光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看得出來那人影是個小孩子,小孩穿著白衣,他臉上被薄霧籠罩,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隻能夠大概的判斷他正在向屋裏看。
“那個女人殺了我,我是不會放過她的,我要讓她在恐懼和痛苦中死去,這就是對她的懲罰,是她先這麽對我的,誰都救不了她。”一道幽怨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說完又咯咯笑了起來,依舊是那種讓人瘮的發慌的聲音。
“喂,小家夥,你不能那樣對你老媽,她是逼不得已的!”我大喊。
然而,門前那道小孩人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他是離開了,還是繼續藏匿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