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鼠進肚,法力無邊
望著錢永年手中的蛇皮袋我眉頭緊鎖,從劉小芳肚子裏跑出來的那個東西我肯定看清楚了那是什麽。
“這事兒隻能怪你們,才不過是半天的時間而已,你們都沒有把屍體守好。”我沒好氣道。
錢永年可憐兮兮的望著我,臉上有著哀求之色。
從劉小芳肚子裏衝出來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隻黑老鼠,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一隻母老鼠。
老鼠在家裏很常見,但是老鼠在家裏鑽進死人肚子裏就不常見了。
老鼠在農村裏也被稱之為五大仙家之一的灰仙,顯然眼前這隻灰仙對錢永年家沒有善念,有的隻是濃濃的惡意。
在我張家祖傳的九字陰陽風水秘術中有這樣的一句話,老鼠肚中臥,有災又有禍,這是大凶之兆。
那老鼠應該是感受到了劉小芳身上的怨氣,所以才鑽進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汲取她的怨氣,來增強自己的法力。
這種事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點一盞油燈在屍體邊就可以解決的,可惜,錢永年沒做。
劉小芳本來就是橫死,再被老鼠這麽往肚子裏一鑽,這是凶上加煞,法力無邊。
事情都發生了,埋怨也沒用,隻能把問題給解決掉。
“去拿一瓶高度白酒給我。”我把蛇皮袋接了過來,說道。
錢永年什麽都不敢問,急忙跑出去拿白酒。
我把蛇皮袋打開,那隻老鼠迅速鑽了出來,想要逃走。
“老祖傳令,奉請南鬥六君,定!”我念了一句法咒,將一道定身符丟了出去。
跑出幾步的老鼠身體一僵,頓時被我定住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鼠有拳頭那麽大,筷子長,皮毛漆黑發亮,肚子裏麵鼓鼓囊囊的,我看了一下,果然是一隻母老鼠。
它雙眼猩紅,好像是染了血一樣,看上去有一種瘮人的感覺。
它雙眼緊盯著我,那眼神就好像跟我有生死大仇一樣。
“你這灰仙也太不地道了,哪裏不鑽卻是鑽進亡人肚子裏,鼠不入亡人肚,這是規矩,你壞了規矩。”我低沉著說道。
“唧唧……”
老鼠發出了一陣陣唧唧聲,那聲音就好像是嬰兒的哭泣聲,聽得人很不舒服。
“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劉小芳的法事是我接了,這件事就歸我管,你在我的法事上壞了規矩,你就要承受我的怒火。”我沉聲道。
“唧唧唧……”
老鼠又發出了一陣叫聲,很急促,那雙猩紅的眼睛裏有著人性化的神色,似乎是在讓我放過它。
“天、地、人三界之所以可以穩定,那就是因為有規矩,如果你們這些東西全都不遵守規矩,完全憑自己的喜好來,那人間豈不是亂了套。”我平靜道,點燃了一盞油燈端在手上。
“我張昊陽本事雖然不大,但是被我遇到的事,我就要管一管。你,吃下去的東西給我吐出來!”說到最後我一聲大喝,伸手從油燈上撚了一縷火焰抓在手心,五指結印,猛地將那縷火焰拍在了老鼠的背上。
“哇——”
老鼠嘴中發出了一道叫聲,那聲音好像是女人的尖叫。
隨著我的法印拍下,老鼠的嘴巴張開,一股灰氣從它嘴中噴了出來。
那股灰氣不是別的,正是它在劉小芳肚子裏汲取的怨氣。
吐了那口灰氣,老鼠那圓滾滾的肚子直接就癟了下來,它眼中有著怨毒的神色,怪我多管閑事。
“灰仙多是貪婪、邪惡之輩,你今天卻是太過分了,所以,你死!”我說道,取了一道黃紙,提筆蘸著朱砂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
“留你不得,我現在賜你死罪!”我說道,將黃紙夾在雙手心,十指結印,幾個呼吸後我手心的黃紙燃燒了起來,我將燃燒的黃紙拍在老鼠的身上,那老鼠瞬間就被點燃了,化為了一個火球。
老鼠在火焰中痛苦的尖叫,我的黃符上有符籙加持,火焰乃是符火,力量很強。
一股焦臭味傳來,我耳中隱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咒罵聲:“你不得好死,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卻是要殺我,到時候那個女人回來一定會殺了你們所有人。”
那聲音是那老鼠臨終前發出來的,這些話對我沒用,威脅我?我不怕!
老鼠被我的符火燒成了焦炭,徹底死亡。
錢永年拿著一瓶二鍋頭進來了,六十度,剛好是我需要的。
我將二鍋頭倒在了一個瓷碗中,畫了幾道符燒成灰燼混合在了酒中,然後又取了一些香灰撒在裏麵。
“把你老媽的嘴巴打開。”我對錢永年說道。
錢永年壯著膽子把他老媽的嘴巴打開了,我將碗中調配好的白酒倒進了劉小芳的嘴中,
當酒倒下去後,劉小芳的肚中又傳來了一陣唧唧的叫聲,那聲音通過劉小芳的嘴巴裏發出來,就像是她發出來的聲音,剛才就是這種狀態讓人誤以為她活了過來。
“昊陽,我媽肚子裏還有東西?!”錢永年驚呼。
我點頭,鑽進劉小芳肚子裏的是一隻母老鼠,它已經在肚子裏產子了,必須要把它產下的子弄出來,否則沒法下葬。
過了半分鍾的時間,從劉小芳嘴中有一隻紅彤彤的老鼠鑽了出來,緊接著就有第二隻,第三隻……到最後一共居然有十三隻小老鼠。
十三隻老鼠都已經睜開眼睛,吱吱的叫著,爬行的速度還不慢。
“昊陽,這些老鼠該怎麽處置?”錢永年問我。
“點火燒了。”我說道。
劉小芳肚子裏的問題解決了,她的眼睛和嘴巴也閉上了。
“把你老媽臉上的血跡重新擦洗一番,重新給她擦身體,重新換上壽衣。”我交代道。
“你老媽死相恐怖,她的鬼魂看到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會傷心,怨氣會加重,你去弄一些麵粉來我給你老媽整一下儀容。”我又說道,劉小芳腦袋上被劈開了一個大裂縫,活人看著就害怕,如果劉小芳回魂夜回來看到自己成這樣了不傷心才怪。
給亡人整儀容是用爺爺教我的絕活,我們主要是整給亡人自己看得,並非給活的人看,所以跟那些專業的入殮師有些區別。
把這些事做好後時間都快到八點了,把屍體抬到了堂屋的門板上擱著。
“放鞭炮吧,讓村裏人來吊喪。”我說道。
吊喪就是讓村裏人來送亡人最後一程,這件事本來在白天就應該要做的,但錢永年沒有找到陰陽先生所以就耽擱了。
吊喪的真實目的倒不是讓別人來看屍體,而是讓亡人知道在陽間還有這麽多人關心她,以此來讓她消散自己的怨氣。
錢永年接連放了五串鞭炮,三長兩短,這是規矩,別人聽了就知道要吊喪了。
因為天已經黑了,劉小芳又是橫死,村裏人害怕,最後也沒有幾個人來。
這事兒讓我很無奈,吊喪本來是化解亡人怨氣的,結果沒幾個人來,劉小芳的魂看到這情況不生氣才怪,她生氣,我們就糟糕了。
望著那躺在門板上的劉小芳我心中有著擔憂,今晚上不好過啊,劉小芳對自己的死肯定不甘心,她會鬧出一些事情來。
“希望今晚上能平安度過,明天就把她下葬了。”我心中默默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