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貓注屍,黃紙不燃

村裏人聽說我接了劉小芳的法事,頓時就是一陣議論,在背後指指點點。

“昊陽,我聽說你接了錢永年老媽的法事?”一個平時跟我爺爺關係要好的老人跑過來問道。

我點點頭。

“昊陽,那劉小芳是橫死之人,怨氣重啊,你搞得定嗎?我跟你說,錢永年在找你之前已經找了好幾個陰陽先生,別人一聽人是橫死的,都嚇的不敢來,你年齡還小,不要逞強啊,萬一鬧出了事兒就麻煩大了。”老人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五爺爺,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沉聲道,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見我這麽執著,老人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搖頭離開了,眼中滿是對我的不信任。

上吊自殺的那個男人叫錢大寶,被殺害的女人叫劉小芳,兩家是鄰居,平時關係還不錯,誰都沒料到會因為一條陰溝鬧出這樣的事。

當我走到劉小芳家門口時,有一個穿著八卦道袍的陰陽先生站在錢大寶的院子裏,那陰陽先生望著我冷笑連連,眼中充滿了敵意。

那人我認識,是不遠處村裏的一個陰陽先生,叫蔣平生,爺爺活著的時候他喜歡跟爺爺搶生意,然而他的道行一般,所以一直都沒有鬥贏過爺爺,對爺爺心中有一股怨恨。

蔣平生望著我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也敢去做劉小芳的法事,連我都不敢碰,你有什麽資格去碰?小心惹出事情來有錢收沒命花。”

我平靜的望著蔣平生,“你不敢做的事並不代表我不敢做,你沒把握並不代表我沒有把握,事情能不能做好,不是用嘴巴說的。我爺爺活著的時候你鬥不過他,現在我爺爺仙逝了,你一樣鬥不過他的孫子!”

蔣平生見我如此懟他,頓時怒了,咆哮道:“那咱們就走著瞧,回魂夜這一關我看你怎麽過,我估計到時候你連劉小芳的棺都抬不起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哼了一聲,進到了劉小芳家裏。

“昊陽,拜托你了。”劉小芳的家人無比感激的朝我拱手行禮,如果不是我,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活兒都接了,我還能說什麽,隻能說了一句:“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不用太客氣。”

我掃了一眼堂屋,對錢永年說:“把門板拆下來做靈床,香、火、黃紙、鞭炮都準備足,你老媽的法事需要用的量比較大。”

劉小芳的怨氣重,我就必須要用大量的香火來加持,希望能夠化解一些她的怨氣。

我拿了一疊黃表紙走進了劉小芳的房間,剛一走進去,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陰冷,房間裏的溫度要比外麵低幾度,那種感覺讓我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立馬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快速在房間裏掃視著,突然我的目光凝固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地方。

劉小芳的屍體躺在**被棉被蓋著的,在房間北邊有窗戶,其中一扇窗戶是打開的,此時正有一隻大黑貓蹲在那窗戶上,那黑貓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的屍體,它的眼睛裏好像有著綠光閃爍,有著一種極其陰森、邪惡的感覺。

劉小芳本來就是橫死的,怨氣重,而黑貓的陰氣又重,它容易招惹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進來,現在哪裏能讓黑貓出現在屍體附近,而且還那麽直勾勾的看著,這樣很容易惹出事來。

我猛的一聲大喝,快速向那窗戶衝去。

“喵!——”

那黑貓很大的膽子,沒有第一時間逃跑,而是望著我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喵叫,那聲音聽在耳中有些刺耳。

“滾遠點!”我喝,抄了張椅子在手中它才逃走的。

“你們怎麽搞得,怎麽就沒有人在房間裏看著,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我沒好氣的向錢永年說道,這種事根本就不用人教,都是常識,即便陰陽先生沒來,也要給亡人守屍啊,守屍的目的不就是不讓那些東西靠近嗎?

錢永年急忙道歉,說他疏忽大意了。

“找人把屋子周圍的貓和狗全都趕走,千萬別讓它們進屋了。”我說道。

我拿著黃表紙對著劉小芳的屍體拜了拜,然後拿出火柴來點,準備把紙錢燒給她。

然而,這黃表紙怎麽也點不著,即便是放在火上燒,黃表紙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是絕緣體一樣。

我嚐試點了好幾次,黃表紙依舊是點不燃。

錢永年臉上有著不安之色,紙錢點不燃,這事兒太不正常了。

“昊陽,是不是這黃紙受潮了,再換一疊重新試試吧。”錢永年小聲說,臉色微微發白。

“那就換一疊吧。”我點點頭。

很快又拿了一疊新的黃表紙,我再次用火點,依舊是點不燃,我知道這不是紙受潮的緣故,另有其他的原因,在一刻房間裏似乎更加的冷了。

錢永年打了個一個寒顫,有一種莫名的心慌,神經兮兮的轉頭東張西望。

“小芳嬸,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散不了,人死不能複生,那口怨氣你還是散了吧,錢大寶害死了你,等下到地府後,判官會懲罰他,會給你一個公道的。”我神色肅穆的望著劉小芳的屍體說,說完了還拱手拜了三拜。

“永年哥,你給你老媽磕頭說說好話,讓她把怨氣散了,不要為難你們。”我說道。

錢永年立馬跪在床前磕頭,眼淚汪汪的哭泣道:“媽,都怪兒子不孝沒有保護好你,是兒子不孝,你不要這樣啊……”

錢永年的話聽的我眉頭直皺,他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的意思不是讓他說這個,我輕輕的伸腳在他背後踢了踢。

錢永年反應了過來,急忙哭泣道:“媽,您那口怨氣就散了吧,您這樣怨氣不散,讓我們怎麽辦啊,媽,兒子求求你了……”

幾分鍾後我把錢永年拉了起來,重新再點黃表紙,這一回一點就著了,很快就燒成了一堆灰燼,燒的紙灰是灰白色的,這讓我鬆了口氣,灰白色的紙灰才是正常的,如果紙灰要是黑色的,那就證明還有問題。

走到床前,我問道:“永年哥,你老媽的傷口縫合了沒有,身上的血液擦幹淨了沒有?”

得讓亡人幹幹淨淨體體麵麵的離開,這些事情都要做好,這麽做也是為了降低出事的風險。

錢永年急忙點頭說:“都弄幹淨了,是我媳婦親自弄的,傷口也……”

錢永年話還沒說完被我急忙打斷了,我緊盯著**,神情緊張,呼吸都是有意壓製著的,房間裏死一片的安靜。

錢永年見我這樣子變得緊張了起來,眉頭有冷汗滴落,神經兮兮的望著**。

過了幾個呼吸,錢永年忍不住問道:“昊陽,怎麽了,我……”

“噓,你聽,被子下麵怎麽還有人的呼吸聲?你老媽難道活了過來?”我急忙噓聲,指著**壓低聲音說,神情無比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