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建九組
蕭琛艿緩緩的低下身子,隻見三具屍體是豎排放在地上的。
身上的血已經流幹了,要不然他進來的時候,也不會先是一股腥味撲鼻而來。
屍體的頭部浸在凝固的血液裏,頭發乃至頭皮,連根拔起,用手電筒照去,頭頂甚至還有蛆蟲在爬來爬去,惡心至極。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花甯看到蕭琛艿用鑷子在扒著那屍體頭頂腐爛的位置,看的是心驚肉跳的,實在受不了這種場合,便跑了出去。
此時成墭走了進來,冷冷的說道:“小琛,那老太太全都招了,回去做筆錄吧!”
成墭比蕭琛艿大三歲,雖然蕭琛艿是九組的組長,但是論輩分,成墭是九組最大也是從警最早的人。
“好,成哥,我們回去吧!”
此時鑒定科一群法醫和警員都走了進來,在裏麵架起了燈,把屍體都抬上了擔架。
哢嚓——!
審訊室的燈亮起,蔣梅坐在離蕭琛艿不遠處的牢椅上,低著頭不言不語。
“蔣梅,你對昵稱為波波,桃心,甜蕊這三個人的殺害事實有爭議嗎?”
蕭琛艿將手旁的台燈轉向蔣梅。
一束強烈的白光照了過去,蔣梅被晃的有些睜不開眼,褶皺的雙手遮住了那束光。
她懶散的聲音說道:“有!”
“講!”
“這些人都該死,我沒有罪!”蔣梅力挽自己的罪行,她黑色半眼窩深陷,一股強大的怨念已經徹底的吞並了眼前的這個花甲老人。
蔣梅承認自己殺了人,但是否認自己有罪?這種新鮮事,蕭琛艿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花甯,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一句話,你身上的三條人命就化為烏有了?”
蕭琛艿真是特別瞧不起這種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人。
別看她是一個花甲老人,心狠手辣起來,真是連魔鬼見了,都要敬重三分。
蔣梅微抬額頭,三條皺紋皺皺巴巴的擠在一起,她的眸光四散,像丟了魂兒一樣。
看著蕭琛艿獰笑道:“是她們先害死我兒子的,先來後到的話,你們應該把她們的屍體吊起來,鞭屍吧?哈哈哈~”
蔣梅的笑聲越來越肆虐狂妄,絲毫沒有悔過之意。
辦公室,孫立民正在寫麵包車殺人倉的結案報告,雖然蔣梅並沒有承認自己的罪行,但是既然殺了人,就要承擔罪行。
不能憑借犯人單方麵的辭藻給她量刑。
鈴鈴鈴——!
孫立民悠然的拿起電話,“喂?王隊,怎麽了,有酒喝?”
孫立民咧著嘴笑著。
“天天淨想著喝酒,你不知道九組要被撤了的事情嗎?省裏的通告都下來了!”
王東勝沒好氣的說,他之所以打電話來,就是給孫立民提個醒,讓他趕緊把九組的事情落實。
雖然他不太支持孫立民重建九組,但是這畢竟是他的一塊心病。
“什麽?你說什麽?撤了?說好了再給幾個月時間的!”
孫立民怒拍桌子,氣的站起身,渾身顫抖。
他曾經向上級報告了這件事,而且上級也批準了,誰知道說變卦就變卦。
王東勝不耐煩的說道:“上邊的事我們管不了,你盡快,我給你拖了兩天時間!”
滴滴滴——
語畢,王東勝的話也說完了,就掛電話。
孫立民久久停留在剛剛的瞬間,九組真的要被撤了?
當年的三個人到底去了哪裏?難道老天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嗎?正當此時,他放下電話的手碰掉了一個文件。
文件裏掉出一張照片,這不是…丁嶼嗎?
他是警局裏的一個奇葩,之所以稱之為奇葩,是因為他怕血,當時考到警校被分配做刑警,也純屬偶然。
因為自身的缺陷,他不得不在檔案室整理資料,沒有出頭之日。
“這是天意啊!天要重建我九組!”孫立民仰天長舒了一口氣。
把電話打進檔案室,“陳美女!把你們檔案室丁嶼給我調過來用用唄?”
孫立民用請求的口氣,賤賤的說著,他平日裏也是這個性格,雖然很招人煩,但是卻深受愛戴。
陳佳麗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也是檔案室的主任,孫立民跟她的關係很好,所以才敢開口要人的。
“老孫啊,我還以為誰呢!要丁嶼?你要幹什麽?”陳佳麗僅僅一秒,就聽出是孫立民的聲音,揣測了幾秒又問道:“聽說最近九組重建,你不會是想…”
本來孫立民還不知道怎麽說,這下好了,直接給了一個這麽大的台階,孫立民順勢直下。
“九組是我一塊心病,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差一個人,檔案室有熟人不是更好嗎?”
陳佳麗在電話裏疑惑道:“這個丁嶼怕血,全警局都把他當做笑話,你要他幹嘛?要不我給你調一個別人?”
考慮到用人的問題,況且還是精英九組,說不好聽的,調進去一個廢人,她臉上也掛不住,不光彩不是?
“不用,就他了,相信我!”孫立民當即回絕,隻字不提檔案室其他的人。
陳佳麗也沒有辦法,隻好順著他答應道:“好吧,我還有事,一會把人給你送過去寫調職信!”
電話辭別過後,孫立民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沉了下來。
咚咚咚——!
半小時之後,孫立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他悠哉的喊了一聲“進!”
花甯拿著一疊照片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男人。
男人手上拿著調職信,有點忌憚的看著周圍。
“孫局,我這個現場取證的照片忘放檔案了,給您送過來!”
花甯手中拿著幾張照片,嬌美的身材,一扭一扭的朝著孫立民辦公桌走去。
孫立民接過照片,這才看到後麵還跟著一個人,他正用呆滯的目光,看著花甯的下半身,如癡如醉。
“看什麽你丁嶼!”
孫立民扔過去一張照片,把正在愣神兒的丁嶼嚇了一跳,連忙接住那照片,“沒,沒事,我是來報到的!”
說著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照片,隻見那是一具裸丶體女屍,身上血肉模糊,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