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模擬實驗
“好了，花甯和成墭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單獨和你們組長談。”
花甯了解陳東勝，自然沒有什麽顧慮。但是成墭卻誤會了他的意思，還以為自己和蕭琛艿今天先斬後奏的行為讓領導不高興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囁嚅著，想要開口。
擅自把陳晨請來這件事情，他也參與了，要是受罰的話，不能讓蕭琛艿一個人承受。
隻是，他還沒開口，花甯就已經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成哥，我們出去吧。”
她的手悄悄用力，把成墭往外麵拉。並且在成墭看過來的時候，悄悄的對他眨了眨眼睛。
成墭福至心靈，什麽也沒說，直接跟著花甯出去了。
花甯和成墭離開之後，陳東勝起身，慢慢的走到了蕭琛艿麵前。與他對視著，遲遲沒有開口。
他從蕭琛艿的眼神中看到了冷靜、堅韌，卻沒有一絲的慌亂。
“哈哈，你小子！”陳東勝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以後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別整這些沒用的。”
蕭琛艿的表情依舊還是淡淡的，“知道了，王隊長。”
從王東勝的辦公室裏出來，成墭湊上來：“組長，沒事吧？”
蕭琛搖搖頭：“沒事，繼續幹你們的活，我去法醫那邊。”
鑒定處，蕭琛艿剛進來，單美美就拿出了報告：“剛要給你們送去呢，真巧。”
蕭琛艿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直入主題：“傷口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單美美豎起大拇指，“你都沒看報告就猜到傷口有奇怪的地方了？”
見蕭琛艿沒什麽反應，她繼續道：“傷口有些淺，案發現場，死者身上的刀是垂直的插著的。從台麵高度來看，這種刀垂直掉落的話，應該會直接紮穿死者的心髒。而現在，傷口隻有十五厘米，這不合常理。”
蕭琛艿聞言，一點都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他隨手將報告塞進口袋裏，對著單美美說了一句：“謝了！”
單美美笑著擺擺手：“改天請我吃飯吧。”
蕭琛艿回到辦公室，環視了一圈，從花甯的桌上拿了一個玩偶。
那是花甯一直放在桌子上的，她看的可寶貝了，見狀，她伸手就要奪回去：“哎，那是我的……”
蕭琛艿伸手，穩穩的抓住了花甯的胳膊：“有沒有皮筋？”
花甯愣了一下，隻覺得胳膊被他抓著的地方，有些隱隱的發熱。
丁嶼聽到蕭琛艿的問話，又見花甯沒有回答，連忙舉手：“組長，我這裏有皮筋，是這種的，你看行不行？”
他從桌子上的雜物盒裏翻找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皮筋，邀功似得在蕭琛艿麵前晃了晃。
蕭琛艿放開花甯的手，接過了丁嶼手中的皮筋：“可以。”
隨後，他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將剃須刀裏麵的刀片拆了出來。他們這一行，熬夜加班是常態，所有的日用品都得在辦公室裏備一份才行。
丁嶼湊上前去，好奇的問：“組長，你拿這些東西要做什麽？”
成墭聞言，也好奇的看了過來，唯有花甯，站在原地，另一隻手摸著剛才被蕭琛艿握過的胳膊，不知道在想什麽。
蕭琛艿找了個空地，將花甯的小熊放在了地上，又找了一個小凳子，放在旁邊。最後，他將辦公室的小黑板挪到了旁邊。
成墭看明白了，“組長這是要做實驗。”
模擬實驗！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蕭琛艿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數字：1。
第一次實驗，小熊躺在地上，刀片放在凳子上，模擬案發現場的情形。
第一次，失敗，刀片沒能插在小熊身上。
但是蕭琛艿絲毫不見沮喪，他在黑板上寫下了第二個數字：2。
第二次實驗，其他因素沒有變化，蕭琛艿移動了刀片的位置。
第二次實驗，還是以失敗告終。
蕭琛艿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絲毫不知道累。
一次失敗後他緊接著進行第二遍。
最開始的時候，丁嶼還看的津津有味的，到第十遍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有些乏味了。第二十遍的時候，他忍不住了：“組長，或許那就是一次偶然呢，你就算是模擬一千遍，也不一定會模擬出來。”
蕭琛艿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著手上的實驗。
丁嶼有些訕訕的，“我先去整理檔案了。”
第三十遍的時候，一向有耐心的成墭也離開了。
現場就隻剩下了蕭琛艿，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模擬著。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去，丁嶼和成墭去吃飯的時候，隻看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已經寫到了八十一。
走出辦公室之後，丁嶼搖了搖頭，跟成墭道：“咱們這個組長，真乃神人也。”
大半夜的，為了線索，說出外勤就出外勤。為了找突破口，能在凶宅過夜。現在為了一個猜測，又開始不厭其煩的做實驗。
說實話，要是他的話，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成墭笑了笑，沒說話。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黑板上的數字已經從八十一寫到了九十。
誰都沒有打擾蕭琛艿，過了一會兒，寂靜的辦公室裏出現了一個聲音：“成功了。”
是蕭琛艿的聲音，幾個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黑板上，數字變成了一百。地上，那隻玩具小熊站在地上，胸口的位置，插著鋥亮的刀片。花甯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差點就出手暴打蕭琛艿一頓了。
做實驗就不能自己出去隨便買隻玩偶？那個小熊跟了她四五年了，都有感情了，竟然就被蕭琛給這麽糟蹋了。
蕭琛艿似乎也有些激動，臉上罕見的出現了表情。
他拿起地上的道具，“我去找王隊長，黑板上的字不要擦了。”
他腳步匆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王東勝辦公室外麵，蕭琛艿正準備敲門，“是是是，領導，我知道您這邊幫我們頂了很大的壓力，但是這個案子……”
蕭琛艿的腳步頓住，正準備敲門的手也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