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懷疑、驗證
4月13日，星期三。
6:30
曹清明站在學校門口，此刻，他的心異常的混亂。
自責，自我懷疑，種種壓抑的情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利用這些怪物揪著他不放的特性，把他們背後的邪神引出來。
可是，這個該死的邪神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曹清明的這點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言醫生的出手，也相當於是打草驚蛇了，在想引他出來，隻會越來越困難。
但，不引他出來，曹清明又實在想不通該如何找到他。
“早啊清明，怎麽愁眉苦臉的呀。”
正在曹清明思索的時候，武星欞的聲音傳進了曹清明的耳朵裏。
曹清明擠出了一個微笑。
“早啊星欞。”
“早什麽早呀，怎麽愁眉苦臉的呀。”
武星欞插著腰問道。
曹清明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跟武星欞提起魔神的事情。
“沒什麽，可能是最近有些沒睡好吧。”
“我看起來有那麽好騙嗎……”
武星欞湊到曹清明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曹清明伸出手摸了摸武星欞的頭。
“好啦，我沒事，放心吧。”
剛說完，武星欞把背後的背包拿了下來。
“清明，我這裏，有一道不會的題，我想了半天實在想不通該怎麽做，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說著，武星欞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張數學卷子，遞給了曹清明。
曹清明有些詫異的接過卷子。
“星欞，你成績比我好多了，你都不會，我怎麽可能會啊……”
一邊說著，曹清明一邊看向卷子上的題目。
這是一道圖形題，需要求出邊長。
曹清明仔細研究了一下題幹，在代入圖形，發現，題目好像是缺少條件似的，有些地方無論怎麽推導都得不出來結果。
“不好意思星欞，我不會做……”
武星欞聽到這話，反倒笑了笑。
他拍了拍曹清明的腦袋。
“笨蛋，你不好意思什麽啊，這本來就是我的題，讓你幫忙看一下而已嘛。”
隨後，武星欞接過卷子，研究了起來。
不一會，武星欞在圖形上畫了一道輔助線。
“其實，我騙你的啦，這道題我會做，馬上就要高考了，看你整天心不在焉的，想提醒你要抽空好好學習哦，呐，你看看，是不是畫了輔助線之後就可以解啦。”
曹清明接過卷子，果然，按照武星欞輔助線的思路，之前缺少的條件，好像被補全了。
曹清明仔細的計算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果。
“你看，這不是挺聰明的嘛，考試的時候再看到這種缺少條件的圖形題，可以嚐試跳出固有思維，畫一下輔助線，聽到沒。”
武星欞滿意的收起了卷子。
跳出固有思維……
曹清明的腦子突然回想起來。
對啊，邪神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計劃的？
為什麽一開始的問題出現在四樓，他又是怎麽知道我會去七樓引他現身的……
這些問題不斷在曹清明的腦中回想。
突然，曹清明得出了一個解釋。
邪神一定在密切的關注自己的行動！
就跟言醫生一樣，一直都在密切的注視著自己！
可是，線索到這裏又斷了。
就算知道了邪神在關注自己，又有什麽意義呢……
“等等，那個失去雙眼的男人，昨晚好像有問過我，我是怎麽敢用自己做誘餌引他出來的……”
“是因為這個醫院裏的神明嗎……”
對，言醫生的舉動也被他預知了，他知道我提前去找過言醫生。
“該死，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曹清明暗罵了一句。
“你嘀咕什麽呢清明，我說的話你聽沒聽清啊，快要高考了！”
武星欞有些生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星欞，幫我跟老師請個假，就說我今天在醫院走不開，謝謝你，等我姥爺出院，我一定好好學習！”
說完，曹清明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曹清明走後，武星欞望著曹清明離去的背影，眼中有些開心的神情。
……
曹清明打了輛車趕往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曹清明直接跑到了二樓。
二樓此刻，還算清靜，樓道裏隻有寥寥幾個病人。
曹清明環顧周圍，想要尋找言醫生的身影。
左找右找沒有找到。
“言醫生，你在嗎。”
曹清明輕輕的呼喊了一聲。
不一會，一個病房裏，言醫生推開門走了出來。
“你怎麽還在醫院，今天不上課嗎？”
言醫生輕聲問道。
“言醫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從我進到醫院開始，你有感受到我的存在嗎？”
曹清明話問的言醫生有些一頭霧水。
“什麽意思？”
“很重要，回答我，從我進到醫院開始，你有感受到我的存在嗎。”
言醫生搖了搖頭。
“你呼喚我的名字開始，我才知道你來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沒呼喚你，你是不知道我還在醫院的對嗎！”
言醫生點了點頭。
“言醫生，你跟我說實話，邪神在感知方麵跟你比起來怎麽樣！”
言醫生笑了笑。
“怎麽說，這裏也是我的地盤，我肯定要比祂強上很多的。”
“太好了！”
曹清明有些興奮的說道。
“怎麽了，你想到什麽了？”
曹清明點了點頭。
“言醫生，你還能回憶起來，昨晚我來找你的時候，二樓的病人都有哪些嗎，我很確定，邪神應該就他們之中。”
言醫生思索了片刻後，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
“你等我，我去查一下，他們中哪些人失去了某樣器官。”
說完，言醫生便跑回了病房。
曹清明焦急的等在門口，仔細的回憶起還有沒有什麽被他所忽略的線索。
大約二十分鍾後。
言醫生拿著幾張a4紙走了出來。
“我能回憶起的，都在這裏了，有些已經出院了，應該可以排除。”
曹清明仔細的看了看文件上的人。
“言醫生，你多注意一下我，我去驗證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邪神。”
言醫生點了點頭。
“好，那你千萬注意安全。”
“放心吧，對了，有針頭和白大褂嗎，我需要這些。”
言醫生點了點頭，走到護士站拿了一個沒開封的針頭和一件白大褂遞給了曹清明。
拿到針頭，曹清明穿上白大褂就離開了。
順著文件，曹清明來到了三樓的一處病房前。
曹清明猶豫了片刻，從口袋中拿出針頭。
拆開包裝後，曹清明紮破了自己的右手掌心。
將鮮血抹在了手掌和針頭上。
隨手把針頭放回口袋，曹清明推開了病房的房門。
“您好，我是實習醫生，了解到您這裏是斷肢快出院了，我的主任讓我來看一下您的傷勢。”
不等對方回話，曹清明不經意的將手中的鮮血抹在了對方身上。
見對方沒有反應，曹清明隨便說了一些什麽便離開了。
就這樣，曹清明從早問道晚，有的人不在病房裏，曹清明就等在門口。
一連十幾位病人問下來，天色已經漸黑了。
曹清明來到了文件上，最後一個人的病房前。
敲了敲門，曹清明推門走了進去。
這個人，是一個頭發稀少的胖子，因為車禍，右腿神經性壞死，在醫院截肢了。
“您好，我是這家醫院的實習醫生……”
“哪來的實習醫生，我從沒見過你，你主任是誰啊？”
“額，我的主任姓言。”
“言醫生，我怎麽從沒聽過言醫生有你這麽個學生？你等著，我給言醫生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
碰到硬茬了……
不一會，電話接通。
“喂，言醫生，我這有個小子，說什麽是你的學生，還說要看看我的傷口，有這麽回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言醫生的聲音。
“有，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嗨，您這話說的，有就行，我就怕他是騙子。”
電話掛斷。
“行了，別怕昂，看吧，繃帶不能拆啊，剛纏上。”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曹清明有些緊張的把手中的鮮血悄悄抹在了他的腿上。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病人了，邪神很可能就是他。
抹上獻血後，曹清明迅速後退，警惕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