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吳軒
吳軒從黑暗裏走了出來，“你，很好！”
又是這句！
上次也是，莫名其妙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你到底是誰？還有之前那個人！莫名奇妙出現在我身邊，想幹什麽？”方馳發現偏殿那邊有人後，已經猜到了來人，所以，警惕心立刻提了起來，“你再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話，方馳慢慢地把噬魂橫在了身前。
吳軒看了眼噬魂，眼底帶著笑意，“噬魂啊！好久不見！”
方馳不說話，死死盯著吳軒，等下文。
吳軒似乎有些懷念的意味，思索了一會兒後，抬眼看向方馳。
“方子白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我？”他問道。
方馳露出疑惑，“你認識我師父？”
“當然認識！”吳軒說道，抬步往前又走了兩步，站在了院子中間，“如果他還在世的話，見到我也要行禮的。”
方馳輕呲一聲，“回答我的問題，我耐心不太好！”
“我叫吳軒。”
“吳軒？”方馳重複了一遍，又在腦海裏翻找了一遍，“不認識！”
吳軒輕笑，“他居然真的沒有提過我，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跟他有恩還是有仇，提你做什麽？”方馳問道。
吳軒看著方馳，覺得有些好笑，所以，他笑了，“好吧！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軒，出身終南山。”
“終南山……”方馳很意外，青雲道長倒是提到過一嘴，隻不過不是很確定，“你找我幹什麽？”
見方馳眼底的戒備放下不少，吳軒說道：“我來看看華國最年輕的大相士，為什麽不願意來九處，是不屑一顧還是放不下大相士的名頭呢？”
“九處？”方馳恍然大悟，“你就是九處處長？”
“你知道九處？”吳軒反而來了興趣。
“我師父說過，說九處和我們做的事情差不多。”
吳軒點點頭，“上任九處處長在一次事故中身亡後，我原本想讓你師父去坐鎮九處的，可他當時才收養你，拒絕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已經長大成人，本事也是青出於藍，所以，我又來了！”
方馳終於弄明白了吳軒三番五次出現是什麽意思了。
他收起噬魂，往香燭店走，“我不感興趣！”
“你一個人，隻能守著這片老街一畝三分地，九處可以讓你守護整個華國！”吳軒跟在他身後，慢慢地說道。
方馳想了想，坐到了茶海邊上泡上茶，“喝嗎？”
吳軒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你師父的味道。”
“我炒的！”方馳來了一句。
吳軒有些吃驚，笑了，“連這個手藝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
方馳沒說話，卻抬頭看向頂棚。
鈴鐺沒響，黑燈籠和之前吳軒出現的時候一樣，微微晃悠著。
吳軒順著他的目光抬眼看去，“因果鈴！安魂燈！”
“你能看到安魂燈？”方馳這次真的吃驚不小。
這個黑燈籠可不是陽間之物。
方子白說過，黑燈籠隻有閻羅王級別的人出現，才會有動靜。
而去地府行走，就要把這燈籠點亮，否則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方向。
而這個燈籠普通人是看不見的，所以，吳軒能看到本就很不平常，他居然還直接叫出了名字。
那個因果鈴，更是從名字上就知道，因果，因果，隻有和主人有因果關係的人才會響。
隻是，就算是有人知道因果鈴的用途，卻還是不知道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就是招魂鈴。
當初方馳誤入地府，方子白和青雲道長就是點亮了安魂燈，帶著因果鈴去把方馳找回來的。
吳軒淡淡地笑著，見方馳發愣，自己拿過茶壺倒了一杯茶。
“很奇怪嗎？”他問道。
“當然奇怪啊！一般人看不到它，就算看到它，也不知道叫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了！”吳軒喝了一口茶，“因為，這個燈籠，是我送給你師門的！”
“啊？”方馳傻了，師父可說過，這兩樣東西都是師門傳承下來的鎮山法器。
吳軒又喝了一口茶，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走了！”
他說完，人已經走出了後門。
方馳追出去，“喂！那個傻丫頭是你派來的？”
“是啊！”
“幹嘛讓她來找我？”
“你不是會卜卦嗎？”
“算不出來！”
“笨小子！”
方馳語塞。
“茶不錯！”
方馳聽見遠遠地傳來的聲音，“切”了一聲，回頭往屋裏走。
既然對方是友不是敵，方馳也就不擔心了。
放好噬魂後，洗澡換衣服，上了床。
躺在**，方馳開始回想見到吳軒的整個過程。
沒想到樓下屋頂的安魂燈竟然是他送給師……
方馳忽然坐了起來，他說的是送給師門的，而不是送給師父的。
師父說是師門傳承下來的，那麽師父也不知道安魂燈的來曆嘍？
靠！
這人看著三十多歲，到底多大年紀了？
難道真的像傳說中那樣，終南山裏的修真門派裏，出來的都是老妖怪？
他們的修煉功法有個不傳之秘，就是什麽年紀達到一定層次後，麵貌就會永久留在那個時候，一直到死都是那個樣子。
這個吳軒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要是活了一百多年了還這個樣子，那跟妖怪有什麽區別？
“嘖嘖嘖！”方馳搖搖頭，說了句“人比人氣死人啊！不羨慕，不羨慕！睡覺！”倒頭躺下，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方馳比平時起的有些晚，打開香燭店的門，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陸小小。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方馳簡直無語了，“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陸小小拎著早點進來了，笑嘻嘻的，“我就是來看看你這裏還需要店員不？”
“不需要！”方馳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要工資！包吃就行！”陸小小繼續說道，打開早點袋子，“嗯，好香啊！”
方馳沒說話，給師父上過香後，坐到桌子旁，拉過早點袋子一看，就是對麵胡大哥家的小籠包，還有一碗豆腐腦。
他歎了口氣，“胡大哥給你的吧！”
“我要給錢的，他不要！”陸小小說道。
門口有人進來，方馳抬眼一看，竟然是王叔，剛要起身，陸小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吃飯，我招呼！大叔，需要點兒什麽？”陸小小跑到王叔麵前笑著問道。
王叔在她和方馳身上來回打量了著，“方馳，你女朋友啊！”
方馳嗆了一下，咳嗽著擺擺手。
王叔笑了，問陸小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陸小小，您叫我小小就行！”陸小小笑眯眯地說道。
“小小啊！”王叔覺得這姑娘長得不錯，和方馳很般配，“今天是我父親頭七，我過來看看晚上需要的東西。”
“哦哦！”陸小小趕緊點頭，然後就懵了，不得不求救似的看向方馳，“頭七需要的東西啊……”
方馳指了指櫃台裏麵的黃紙錢，陸小小立刻跑進去拿出來一摞。
方馳又指了指架子上麵的引魂香，陸小小跑過去拿下來一筒。
王叔看著兩人這個樣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接過紙錢和引魂香，說道：“方馳，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就去家裏吃，把……小小是吧？把小小也帶去！”
王叔走了，方馳的咳嗽終於緩過來了，臉都漲紅了，喝了口水後說道：“你怎麽不否認？”
陸小小跑過來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方馳吃包子，“否認什麽？”
“王叔問你是不是我女朋友，你為什麽不否認？上次趙大爺那次也是。”方馳說道。
陸小小“哦”了一聲，“誤會就誤會唄，反正我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
“你還真是……”方馳簡直拿她沒有辦法。
解決掉了早飯，陸小小果真坐到了櫃台裏麵，方馳也沒有攆她，隻是嘬了下牙花子，去了道觀。
打開大門，掃過院子，找了個箱子把供果裝了，走出道觀，看到鬆子從自己家往這邊走，就對著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紙箱。
鬆子立刻飛跑過來，“方哥早！”
“吃過了？”方馳問道。
“嗯，吃過了！”
“裏麵留了一大串兒葡萄，一會兒回來吃，去把這個給大家送去，最後去王叔家，把剩下的都給他們家就行了。”方馳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鬆子抱著箱子跑了，這事兒他已經做熟了。
方馳回頭，拿起案子上留下來的那串兒葡萄，去偏殿後麵的廚房洗幹淨了，拿了個大碗裝上進了香燭店。
“吃吧！”他把大碗放在了櫃台上。
陸小小沒客氣，拿了一顆放進了嘴裏，“嗯，甜！”
沒一會兒，鬆子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了陸小小，“咦？姐姐，你又來了？”
“是啊！來吃葡萄，可甜了！”陸小小把大碗拉到麵前，讓鬆子過去坐。
鬆子看向方馳，背對著陸小小跟他擠眉弄眼的。
方馳伸手就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邦”的一聲脆響。
鬆子一縮脖子，溜進了櫃台後麵，坐到了陸小小身邊，吃起了葡萄。
兩個人，就像兩隻小貓，嘴巴吃的鼓鼓的，還不是抬起圓溜溜的眼睛看方馳，然後低下頭，兩人嘀嘀咕咕地說話。
方馳又嘬了下牙花子，鬆子這小子要叛變！
他搖搖頭，拿著紮好的一個紙梯子往外走去，“鬆子看著店，我去王叔家一趟。”
“知道了！”
方馳去了王叔家裏，親戚朋友已經離開了，家裏今天隻有直係的親屬還在。
“王叔，這個你忘拿了！”方馳進去後說道。
“好好！”王叔迎過去，把紙梯子接了，“我剛跟你嬸兒說你有女朋友的事情呢，要不是今天家裏人多，她都要過去看看去了。”
“王叔，她不是我女朋友！”方馳解釋的都有些無力感了。
“哦，不是不是！”王叔的表情分明是你說什麽我都不相信，她就是你的女朋友。
“她……王叔，那是什麽？”方馳往屋子裏，王爺爺遺像那邊一看，臉色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