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對象了嗎
鬆子爸爸摸摸頭，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讓大仙兒留下了？”
方馳走到門口，問道：“那個大仙兒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什麽留下鬆子？他才多大，不上學了嗎？”
鬆子爸爸一拍腦袋，“糊塗啊！我這就去把他找回來。”
方馳再一次把他拉住，“叔，別衝動，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來問問奶奶和嬸兒，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再說。”
“嗨！”鬆下爸爸大大地歎了口氣，轉頭回屋，坐在椅子上低頭生悶氣，還用拳頭不時捶下自己的大腿。
方馳眯眼看向外麵，整個村子彌漫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其中還有一絲絲的光芒閃過，往半山腰上麵那座房子匯集而去。
那是從每個人身上流失的生機氣息。
鬆子媽媽和奶奶身上不斷冒出生機氣息，匯入灰色霧氣裏。
他扭頭看向鬆子爸爸，身上的煞氣已經被他驅散，但是灰色霧氣還是包圍著他。
陸小小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怎麽回事？什麽大仙兒不大仙兒的，要報警嗎？”
方馳表情嚴肅，低聲說道：“先看看再說，等會兒吃過飯我去看看，要是有什麽事情發生，記得保護好鬆子一家人。”
陸小小看著方馳，覺得她似乎又看到了酒吧案子那晚的方馳，渾身淩厲氣息散發，如出鞘寶劍般直刺遠處。
她看著方馳有些愣怔，方馳一扭頭就對上了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
“我臉上有花？”方馳笑了。
陸小小輕咳一聲，轉過頭去，“有病！”
“方馳！”鬆子爸爸叫了一聲，方馳回頭走過去坐下，“方馳啊，我現在想想，這事兒不太對勁啊！”
他似乎才反應過來，方馳暗暗歎了口氣，“叔，別著急，等吃過飯，我去探探底，嬸兒和奶奶那邊你先別動聲色。”
“可，她們……”鬆子爸爸已經感覺到自己老婆和老娘不對勁了，心裏急的不行。
他們一家好歹在江城生活，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聽說過不少。
再加上社區有事兒沒事兒的宣傳，生怕老家這邊出現了騙子。
他越想越後怕，越後怕情緒越不穩定。
“方馳！”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會不會是騙子？”
方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淡淡地說道：“叔！穩住了，等我探探底再說！”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方馳給鬆子爸爸遞了個顏色，就看到了鬆子媽媽端著兩個盤子進來了。
“好了好了！方馳啊，多吃點兒，這都是自己家種的，還有……”她看向陸小小，卻不知道她叫什麽，“也別客氣啊！”
陸小小笑著點頭，“我幫您端菜吧！”她回頭看了方馳一眼，跟著鬆子媽媽出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一桌子飯菜就擺上了桌，幾人都坐下了。
鬆子奶奶笑吟吟地給方馳和陸小小夾菜，“多吃點兒！”
陸小小心裏一直琢磨，方馳剛才讓鬆子爸爸清醒過來了，怎麽不幫著鬆子奶奶和媽媽一把呢？
隻是方馳自有打算，她隻是觀察著，並沒有說話。
“好！”方馳笑著端起碗，跟陸小小說道：“吃吧！”
吃著吃著，陸小小就感覺有些不得勁兒，一抬眼，就看到鬆子媽媽和他奶奶並沒有吃，而是一直笑著看著他們兩個吃。
她剛要說你們也吃啊，就感覺桌子下麵被方馳的腳碰了一下。
她看了眼方馳，方馳並沒有看她，而是笑著跟鬆子奶奶說話。
“奶奶，真好吃！就是最近沒有什麽胃口，身體好像也不舒服，去醫院也沒查出來什麽毛病！”方馳漫不經心地說道。
“身體出問題了啊！”鬆子奶奶依舊笑著，“醫院肯定查不出來，你來的正好，等吃過飯，我帶你去拜拜大仙兒，有大仙兒在，保證你百病全消，身體棒棒的！”
鬆子媽媽也笑著，“是啊！別擔心，大仙兒有仙法，保證你去了就好！”
鬆子爸爸眉頭皺的緊緊的，“什麽大……”
“叔，吃菜！等回去的時候，把這菜多帶些回去，比江城買的好吃！”方馳打斷了鬆子爸爸的話。
鬆子爸爸歎了口氣，悶頭吃飯。
陸小小看著每個人的表現，給她的詭異感覺越來越強烈。
飯菜很香，陸小小也難免多吃了一些。
飯後，方馳坐著喝了口茶，看鬆子媽媽利索地收拾桌子，陸小小過去幫忙，也沒說話。
鬆子奶奶從房間裏出來，換了一身兒衣服，笑著跟方馳說道：“方馳啊，走！奶奶帶你去拜拜大仙兒去，保證你拜了之後身體沒病沒災的！”
“好啊！”方馳答道，笑著站了起來。
鬆子爸爸也跟著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麽？你在家裏等著，大仙兒要作法了你再去幫忙！方馳，走吧！”
陸小小從外麵進來，方馳出去的時候，從她身邊兒經過，低聲說了一句：“呆在這裏，保護好鬆子爸媽！”
看著方馳離開的背影，陸小小謹慎地看了眼鬆子媽媽。
她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眼神兒熱烈，帶著說不出來的一股勁兒。
陸小小：“……”
“來來，姑娘，屋裏坐！”她走過來，拉著陸小小進屋，“剛才忙著做飯，都忘了問你了，你叫什麽啊？”
鬆子爸爸在旁邊看著，眼裏露出嫌棄。
陸小小答道：“我姓陸，你叫我小小就行。”
“小小啊！這名字怪好聽的！有對象了嗎？”
“你說什麽呢？她不是跟方馳一起來的嗎？”鬆子爸爸忍不住了。
“哦哦，對對！”鬆子媽媽反應過來，雙手依舊拉著陸小小的手，上下不住地打量著，還不停地點頭，“嗯，長得真漂亮！那你們有沒有，有沒有……”
“什麽？”陸小小潛意識就覺得她想問的不是什麽好話。
“哈哈……”鬆子媽媽捂著嘴笑出了聲，“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住在一起了沒有？看看，這姑娘還害羞了！”
鬆子爸爸都聽不下去了，“嘖”了一聲，站起身就去了院子裏，坐在外麵的竹椅上拿過旁邊的鐵鍬，用一個木棍兒弄上麵的泥。
陸小小也鬧了個大紅臉，“那個，那個……”她的眼神兒飄忽著看向別處。
“還害羞啊！都是過來人，有什麽不好說的！”鬆子媽媽明顯不放棄這個問道。
“咳咳……沒有！”陸小小飛快而又小聲地說了一句，把自己手從鬆子媽媽手裏抽出來，拿過桌上的水杯假裝喝水。
鬆子媽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眼裏帶著一絲癡迷而又瘋狂的神采。
“小小啊！那晚上我帶你去找大仙兒去，拜一拜，就能得到大仙兒的青眼，以後啊，你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嬸兒不騙你！”
陸小小心裏驚了一下，這種說辭怎麽跟她剛到刑警支隊時候辦的一個案子那麽相似呢？
當時江城有不少少女失蹤，他們順藤摸瓜破獲了一起利用某種手段拐騙少女案。
那些少女被找到的時候，一個個就像是被下了藥似的，神誌不清，眼神兒癡迷，對著那個罪犯不停地跪拜。
等到她們被救出來的時候，一個個居然還想要跟警察拚命，阻撓抓捕。
陸小小當時看到她們十幾個人，居然有八九個都大著肚子，就氣憤的不行了，把人弄走後，就帶著人把一個裝神弄鬼的首犯，連帶著十幾個幫凶全都抓了起來。
當然，下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收著力氣。
那些少女清醒後，一個個全都嚎哭不止，家人也都悲憤不已，紛紛按手印兒寫控訴書，讓法院把這幫人渣判死刑。
當聽到鬆子媽媽這些話後，瞬間，她的職業病就犯了。
“那個，嬸兒啊！”陸小小笑著，“那你跟我說說唄，那個大仙兒到底會什麽仙法啊？讓你說的那麽厲害！”
……
方馳跟著鬆子奶奶在村裏的小路往半山腰那處房子走去。
一路上，沒有看到什麽人，但他依舊看到空中灰色霧氣裏，夾雜著絲絲生機氣息，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地往那所房子匯集而去。
而越走近，方馳越能感覺到邪煞之氣越盛，而在邪煞之氣最濃鬱的房子處，他驚訝地發現，居然還有點點金色的光芒夾雜其中。
那是在廣隆寺或者青雲觀才會見到的東西。
善男信女行善禮佛，就會出現這樣的金色氣息。
要是換成普通人能聽懂的話來說，那也是一種生機氣息，是對於神佛誠心敬拜才會產生的。
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怎麽會相安無事呢？
到了那所房子大門口，鬆子奶奶笑容更加燦爛，居然帶上了滿滿的虔誠之色。
“方馳啊！進去後，一定要恭敬，不能直視大仙兒，然後等著大仙兒問話後，你就把自己想要求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了！”鬆子奶奶交代道。
方馳問道：“不知道這位大仙兒是男是女？”
“這話不能這麽說，大仙兒是仙體，可男可女，隻要心誠，就有機會得到大仙兒的青睞，留下伺候他，到時候沾了仙氣兒，就能跟他一起成仙的！”
方馳一挑眉毛，“一起成仙？”
“沒錯！走吧，進去！”鬆子奶奶滿臉笑意，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經過前麵一個很大的菜園子，朝裏麵走去。
方馳看著空中的邪煞之氣不斷地加快速度往屋子裏湧去，之後沒有了生機氣息的邪煞之氣又從其他地方出去，反複循環。
方馳冷笑，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一個修煉邪術的邪士！
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有幾斤幾兩，敢在這裏招搖撞騙。
屋子裏走出來兩個中年婦女，雙手合十，身上穿著那種土的不能再土的花衣裳。
“大仙兒說，今天有個和大仙兒有仙緣兒的人要來，可是他？”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是，沒錯！他是我兒子的鄰居，誠心來拜大仙兒的！請通報一聲！”鬆子奶奶立刻雙手合十，彎下了腰拜了幾拜。
“機緣未到，讓他晚上再來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