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紙調令
方馳呆在了青雲觀，周家卻已經再次鬧得雞飛狗跳。
周仁愁得在客廳裏來回踱著步。
弟妹哭得讓人心煩，自己老婆在旁邊安慰著。
幾個孫子輩兒的孩子才剛學走路，摔倒了也跟著哭著。
“好了！”周仁吼道，“哭什麽哭？哭能解決問題嗎？”
周圍的哭聲戛然而止，周仁孫子被嚇得停了一瞬，緊接著更大的哭聲傳來，被兒媳婦快步抱了出去。
周義躺在一樓的房間裏，醫院去過了，什麽都檢查不出來，讓家裏準備後事。
他找不到方馳，聽了周義一個朋友的建議，請了一位據說是一位風水高人過來，正在房間裏驅鬼。
把周仁看得更加心煩意亂。
要是沒和方馳接觸過也就算了，接觸過後，再看這位“高人”整個跟個跳大神兒似的，拿把桃木劍在家裏比劃來比劃去的，還在房間裏貼滿了符紙，可周義眼見著臉色青灰，依舊昏迷不醒。
他就越看那個所謂的“高人”越像個騙子。
人家方馳，隻不過短短幾分鍾就把阿麗給治好了，這個人鬧騰了一天，又要好吃好喝招待著，還拿出來一個報價單來，上麵分門別類寫著價格！
驅鬼這一項後麵寫的是八萬。
錢不多，但是人不行啊！
還傲氣的牛氣衝天的，可兩個多小時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還煞有介事地說，肯定是上山沾上厲鬼，這東西厲害啊！要加錢！
周仁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了，什麽鬼不鬼的，錢給鬼的，還是給你的？
鬼要是看到錢就能走，自己直接提個百八十萬的砸唄！
可是，事情不是這麽辦的，方馳找不到，他現在也像是無頭蒼蠅似的，隨便找個人折騰了。
他就撂下一句話，“人醒了，多少錢都行！要是不醒，別說錢了，恐怕你連這個門都出不去！”
不是他威脅人家，實在是感覺對方太不靠譜了，真拿自己當三歲小孩嗎？
他和弟弟的那個朋友眉來眼去的用眼神交流，真以為自己沒看見？
這下妥了，“高人”尷尬地開始做法，一天了，累的頭昏眼花的，還不敢停下。
周義那個朋友，也尷尬地在那裏陪著。
周仁走出別墅，跟自己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在家裏看著，我再去找一趟，他們要是敢跑，你就讓保鏢給我打，出了事兒我兜著！”
那人點點頭，看著周仁上了車離開了，回頭招呼保鏢把屋子裏那兩個人看緊了。
周仁第二次來到了香燭店，依舊隻有鬆子一人。
他走進去，叫了一聲：“小朋友！”
鬆子一抬眼，“怎麽又是你啊！都說過了，方哥出門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周仁笑著點點頭，“那你有他電話嗎？我給他打個電話總可以吧？”
鬆子看了看他，一抬手，“他沒帶，這兒呢！”
周仁看著手機上遊戲還發著“呼呼！刷刷！鏘鏘！”的音效，有些無語，“他出門不帶電話？”
“唉！”鬆子關了遊戲，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他每次出門，就把手機留給我，怕跟他訂金元寶的人打電話給他。”
“那……還有什麽辦法找到他嗎？”周仁不放棄地問道。
鬆子搖頭，“方哥出去，沒人能找到他，除非他自己回來！”他眼珠兒一轉，“要不，你把你電話留下，等方哥回來讓他打給你，你看行嗎？”
周仁真沒轍了，讓身後人留下一張名片，“那就麻煩你了，等方大師回來，一定要轉告他，我找他有急事。”
鬆子點點頭，周仁無奈地帶著人走了。
他這邊剛一走，方馳電話就打過來了。
“方哥，那個人又來找你了，都找了你兩趟了！”鬆子接通後立刻說道，“我按你說的跟他說了，他就留了一張名片，說等你回來打給他。”
方馳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鬆子“嗯嗯”了兩聲，說道：“我知道了，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好吧，方哥再見！”
離開香燭店的周仁，走在小巷裏，深感無力，他不知道還能去找誰幫忙。
雖說自己弟弟從小遊手好閑，惹是生非，可那也是自己親弟弟啊！
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老板，要不，我們去趟青雲觀吧！”身後的人提醒道。
周仁想了想，點點頭，“走吧！”
周仁坐車直奔郊外青雲觀，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下午四點，家裏那些糟心事兒，有人看著，他也能放心去請人。
隻是他不知道，方馳現在就在青雲觀。
……
刑警隊裏，陸小小對著電腦整理酒吧案子的報告，幾名受害者，都是以意外結案的，還有就是酒吧地下發現的那個“八角飛簷銅棺”已經移交文物部門。
看著通篇的報告，陸小小有些泄氣，明明案件並不是這麽簡單，為什麽劉局非要這樣簡單的、作為普通的意外事件結案呢？
還有那個香燭店老板方馳，神叨叨的，就連文物局的馬局也是那樣，說得玄乎的不得了。
什麽邪煞之氣了，都是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可要不是這些，那那些受害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完全無法解釋。
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會忽然發瘋呢？
“呼！”她呼出一口氣，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打印出來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連帶著桌子上的卷宗，一起送到了劉局辦公室。
“劉局，這是結案報告，您過目一下，要是沒有問題，我就送檔案室了。”陸小小說道。
劉局笑嗬嗬地接過卷宗，站起來，走到前麵的沙發處坐下，“過來，坐下！”陸小小走過去坐了下來，劉局遞給她一張紙，“小小啊，你先看看這個。”
陸小小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麵居然是一紙調令。
“九處？”陸小小錯愕地抬起頭，“九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要把我調到那裏去？”
劉局笑了，“你去了就知道了，那是我們一個特殊部門，對內我也隻知道叫九處，你去了那邊，主要負責他們和地方部門的銜接工作。”
從一個刑警支隊支隊長，調到另一個部門當個聯絡員？
陸小小明顯接受不了，“劉局，是不是我工作上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局笑了，趕忙擺手，“哎，這是什麽話？就是因為你表現夠好，才會把你調過去！說實在話，我還有些舍不得，可那裏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工資待遇福利，都比我們這裏好！”
“可……”陸小小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別想了，這也是上麵的命令，你回去交接一下，明天就按照上麵的地址過去報道去吧！”劉局開口趕人了。
陸小小腦子懵懵的，拿著調令回了自己辦公室。
她發了一會兒呆，掏出電話打了出去，“喂，爸！我問你，我今天接到調令，是不是您……什麽？不是您？那會是誰……好了好了，晚上回去再說！”
陸小小掛上電話，心煩意亂地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又按照文件目錄寫了交接清單，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沒有想到都快下班了才接到調令，而且還讓明天就去報道，連跟手下夥計們告個別，吃個飯都沒有時間。
他們都出去辦案去了，辦公室裏空****的，陸小小捧著一個紙盒，看了一眼工作了兩年的地方，轉頭離開了。
樓上，劉局辦公室裏，劉局站在窗口看著陸小小開著車離開了，才轉身回來。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天在酒吧門口車上等著他的那個人，也是方馳在道館裏見到的那個人。
陸小小在這裏居然沒有看到他。
他依舊一身黑衣，淡然地坐在沙發上，劉局坐到他對麵，有些不解地問道：“吳處，據我所知，你那裏可都是能人異士，為什麽這次偏偏要陸小小這麽一個普通人呢？”
對麵那人淡然一笑，說道：“因為方馳！”
……
青雲觀內，周仁求見青雲道長，結果聽說他有貴客不能相見，但是他的事情也清楚了，讓他的弟子，塵空道長跟著去一趟就可以解決了。
周仁心裏頓時像是吃了個定心丸，青雲道長果然是得道高人，自己還沒開口，居然就知道自己所求何事，也不耽誤，立刻就帶著那個四十多歲的道士，往家裏趕去。
內院禪房裏，方馳打坐結束後，正準備和青雲道長一起吃飯，小道童塵清就跑進來了。
“師尊，塵空師叔跟他去了！”他脆生生地說道。
方馳笑了，“還算他反應快，知道來這裏找人,要是再到外麵瞎找一氣，恐怕他們家的劫數真的過不去了。”
青雲道長笑著點點頭，“你啊，明明一次能給解決了，可偏偏就太講究因果，和你無緣，多餘的一個字都不肯說。”
方馳道：“師父遺訓，不敢不遵從！”
“他個老東西，幸好沒有把你教偏了！”青雲道長一聽方馳提起方子白，就吹胡子瞪眼睛的。
方馳也拿他沒有辦法，他和師父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見了麵就吵，分開就想，可都對他真心實意的好。
“是啊！現在好了，再也聽不到他嘮叨了。”方馳說道。
青雲道長也歎了口氣，“我和虛塵都說，他是年輕的時候，觸碰天機太多，才會減了壽祿的。”他說完，看了看方馳沒有反應，又加了一句，“我可告訴你，你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幫人逆天改命，知道嗎？”
方馳樂了，“放心吧，我可怕死了，可珍惜我這個小命了！”
“過來用飯了！”青雲道長這才滿意了。
方馳笑著，走到已經擺好飯菜的桌邊兒坐下，剛拿起筷子，就發現桌子上並不是隻有兩雙，而是兩雙多出來一根。
他笑了，拿起那根多餘的筷子跟青雲道長說道：“看來，我在這裏也要住不安穩了。”
“師父！”門外，有個道士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外麵有人求見！”
“什麽事？”青雲道長問道。
“他說，他家孩子一直昏迷不醒，醫院看過了，也查不出來問題，有人說是離魂症，所以，來這裏求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