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守株抓蛇
“你怎麽也得給我付點兒定金啊,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賴皮?”
“成!你現在就打電話,打完電話我立刻給你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人回來了我馬上給!”
於堂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汪叔的手,狀似急迫不已的模樣,汪叔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根本不可能這個時候打電話,他笑著繞開關鍵點。
“好說,你給我留個號碼,我會跟你聯係。”
“大叔!錢不夠可以加啊!”
於堂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是想多加錢罷了。但是他心裏也知道,對方為了能再抬高點價錢,是絕對不會答應現在就打電話的。
隻見汪叔一抬手。
“行了,小夥子,我今天累了,你明天再來找我吧,我叫汪封,你到村裏隨便問一問就能找到我家。”
說完,他也不管於堂的反應,背著手走了。於堂如他所願,跟在後麵連連說了一大堆好話。價錢也是一加再加,從一萬已經加到了三萬,對方還是沒有鬆口。
於堂隻能“無奈”地離開了。
第二天,於堂並沒有到汪家村去,他相信,汪叔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肯定已經打過電話了,這個時候,何必再去上他的套。
直到第三天,於堂才緩緩而來,車子一到汪家村,就看到汪叔在村口張望。對方一看到於堂,表情就有些不滿了。
“你這小夥子,說話到底算不算數?”
“大叔,您別著急,確實是不好意思了,昨天我老板請大師看了一下,說是那房子死氣太重,恐怕裏麵有東西,就想買那隔壁的房子!”
於堂降下車窗,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汪叔氣得炸毛,一副要吵架的模樣,他立刻掏出五張紅票子塞到對方手上,安慰到。
“您也別急,我也不能讓您白忙活,這錢給您當電話費了。”
收到錢,汪叔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兒,不過很快他就板起了一張臉。
“你們老板這是去哪兒找的江湖騙子,那房子好著呢,五天後讓你們老板再來看看,肯定錯不了!”
於堂但笑不語,“蛇”出洞了。
五天?看來汪元老婆三天後就會回來了,畢竟把屍體弄出來,隻需要一天就能解決。
他知道汪叔一定會上套,因為他手上有汪元老婆的犯罪證據,拆汪元的房子,他還能落下一杯羹,拆隔壁的屋子可就跟他沒什麽關係了!
他怎麽也會攛掇對方把房子的“死氣”給改了。
怎麽才能改變那屋子的死氣?
不就是把屍體弄出來嘛!現在於堂要做的,就是守在那兒,等著他們自己把屍體找出來就行了。
三天後,於堂剛一到村子,便看到汪元的房子已經打掃過了。大火後被煙熏得黑乎乎的牆壁還保留著,但被火燒過的雜草已經清除了。
於堂推開門走了進去,估計人剛回來,屋裏還沒來得及打掃,進門依然灰撲撲的。
於堂拍了拍弄髒的手。
“嫂子在家嗎?”
“你就是要買我家房子的老板?”
一個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依然保養得不錯的時髦女人從廚房裏出來了,一看到於堂,就笑的合不攏嘴。
果然是暴發戶啊,穿金戴銀的,手上的大金鐲子怎麽也得好幾萬了。
於堂暗暗咋舌,難怪這女人心這麽狠,確實侵占了汪元的彩票以後,這日子過的滋潤啊。
“嫂子,我叫於堂,您叫我小於就行,這房子大師來算過了,說死氣太重,風水不好,我特意來給您道個歉,這房子就不買了!”
“別啊!汪叔已經跟我說過了,你肯定是被江湖騙子給騙了!這麽的,你後天再找個大師來看看,肯定風水好著呢!”
天一黑,於堂就悄悄躲在院子外的樹林裏觀察著屋裏的動靜。
一連等了幾個小時,村裏的燈都熄了,他都等困了,除了冰涼的月光,四周到處都是一片黑乎乎的。都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個時候正是幹壞事的好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邊傳來了手電筒的光亮。
於堂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汪叔,旁邊還帶著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想必那就是他兒子小汪了!
兩人走到門前敲了幾下,女人立刻出來開了門,皺著眉頭抱怨到。
“怎麽現在才來啊?”
“來那麽早幹什麽?叫人看見了怎麽辦!”
小汪的聲音簡直就是壞人的典範,就連平平常常的說話,也能聽出幾分凶狠來。老汪到底是多年的狐狸成了精,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立刻阻止兩人打嘴炮。
“別囉嗦了,趕緊動手!”
“成!把東西拿上。”
女人趕緊將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竟然是三張魚抄和一個水桶!難道他們把汪元的屍體扔院子裏那個小池塘裏了?
沒給於堂太多思考的時間,幾人已經來到了後院兒。
“嘿哈!”
一聲號子聲響,老汪和小汪合力將掩蓋糞坑的水泥板抬開了,露出了臭氣熏天的茅坑口。
他們竟然把汪元的屍體扔糞坑裏了!於堂驚嚇地嘴唇微張,隻心裏覺得一陣惡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童年的心理陰影都冒出來了。
女人嫌惡地捂住了鼻子,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聲音嗡嗡地說到。
“動作快點兒,太臭了!”
“這麽多年了,說不定骨頭都化了,你有本事你來撈!”
小汪白了她一眼,惡言惡語地吐槽。女人不甘示弱地反擊,聲音不由得擴大了起來,絲毫沒有了顧忌。
“那這錢你是不想要嗎,拆遷的錢又不是我一個人得!”
“你個瘋女人,趕緊把嘴閉上!”
老汪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叫聲嚇了一跳,正在撈屍的他連忙抬起頭低聲怒罵,氣得臉上鬆弛的肌肉都在振動。
女人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幹見不得人的事兒,臉色一瞬間慘白,這才趕緊住了嘴。
三人奮力攪動糞坑,本來就惡臭難擋的茅坑經過這麽一攪動,更是臭聞十裏,在院子外的於堂都被熏得受不了,差點惡心吐了,忍不住用袖子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