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心比鬼惡
關鍵是,這會兒不是生氣的時候,再等下去,自己就成了臘肉了!
“賀牛,快過來搭把手!”
原來是剛才那個男人把豬拉來了。
“來了!”
賀牛急匆匆的跑過去抬豬。
這可是自己最好的機會了,若是這個人走了,自己真是沒機會了!
於堂拚了命的撞擊大缸,誰知方才被賀強一搬,一個小石子剛好卡在了缸底,缸沒立穩,還真被於堂撞的搖晃了!
於堂一看有戲,立刻用力了全身的力氣。
“哐!”
大缸倒地,碎成了一片片。
於堂立刻瞪大了雙眼,盯著那中年男人求救。
中年男人被大缸裏藏的人嚇了一跳。
“賀牛!這是誰啊!你怎麽還綁人啊,這可是犯法的!”
賀牛眼睛一眯,惡狠狠的看著於堂。
“一個小偷兒而已,昨夜來我家偷臘肉,被我抓住了,正準備送公安局呢!”
“哦,是這麽回事兒啊!”
中年人一聽是個小偷兒,便不想多管閑事。
於堂眼瞅著就要得救了,怎能甘心就這樣被賀牛敷衍過去!
於堂一下狠心,滾到男人身邊撞擊男人的腿。
“嘿!你這小偷兒,還不服氣啊?”男人覺得奇怪,伸手就把於堂嘴裏的布拔了。
“別!”
賀牛按著豬,一個沒注意,已經阻攔不及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於堂用力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你的豬是被他下藥的!我過路看見了,他就要害死我!”
“什麽!”
男人一聽於堂的話,立刻抓著賀牛的衣領。
“你給老子說清楚!”
賀牛有些慌亂,立刻解釋。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是為了逃跑,哄騙你的!”
於堂怎會放過這個逃生的機會。
“昨天晚上他給你家豬下的藥,你不信去他屋裏找找,肯定還有藥!你們村裏估計也不止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為什麽好端端的豬長大了就突然病了!而且都堅持不到下山,隻能賤賣給他!什麽病這麽急?可不就是被下了藥了!”
男子氣的瞪大了眼睛,放開賀牛,也不去屋裏找,拿起殺豬刀直接割斷了於堂身上的繩子。
“你跟我走,上村委會找村長評理!”
“好!”
於堂求之不得,找的人越多越好,這賀牛太喪心病狂了!
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站住!”
賀牛拿著一把殺豬刀對著兩人比劃,對著在屋裏燒水的賀強大喊。
“賀強!趕緊出來!”
賀牛現在是窮途末路了,若是被自己逃出去,他殺妻、藥豬的事兒就瞞不住了,顯然此刻,他已經動了殺心!
“他要殺人!小心啊!”
於堂趕緊撿起方才割繩子的殺豬刀。
“賀牛,你敢!”
男人顯然沒想到,賀牛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動了殺人的念頭。
賀強聽到動靜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於堂。
“你怎麽在這兒?”
“賀強,快把他們抓住!”
賀牛衝到院子門邊將門栓住,他到底身體廋小,沒多少力氣,不一定能打過這男子,隻得叫來賀強。
賀強是個憨厚漢子,不僅沒動手,還勸起了架。
“爸,叔,你們這是幹什麽啊!有什麽事兒好好說啊,動手做什麽?”
“我幹什麽?你問問你爸想幹什麽!”
男子義憤填膺的指著賀牛。
“賀強,你不是一直想見你媽嗎?你爸就是聽說要見你媽,太激動了。你現在按住你爸,我帶你們兩父子去村委會見你媽!”
於堂知道這個實心漢子沒長什麽心眼兒,先利用他控製住賀牛再說。
“你別聽他胡說!你媽早死了!”賀牛一緊張,口不擇言,一下子說漏了。
“爸,你說什麽?”
賀強激動不已,衝過去就抓住了他爸的雙臂詢問。
“快跑!”
於堂抓住機會,拉著男人就打開門栓往外跑。
“站住!”賀牛甩開賀強的手,提著殺豬刀追了出來。
兩人拚命的往前跑。
男人邊跑邊喊。
“來人啊!賀牛瘋了,要殺人了!”
終於,一大群爺們兒拿著鋤頭鐵鍬出來了。
領頭的村長拿著柴刀。
“人呢?”
於堂趕緊跑到那群村民後麵。
“賀牛瘋了,他下藥毒豬的事兒被我看見了,要殺了我滅口!”男人也跟著解釋,“就在後麵兒!賀牛這個畜牲,他要殺了我!”
村長壓著賀牛,帶著眾人來到他家,於堂趕緊跟著。
賀強那個傻小子還一個勁兒的給村長求情。
“村長,我爸隻是跟叔起了口角,一時糊塗,沒有要殺人啊!”
被害了豬的中年男人從屋裏搜出來了一大包藥。
“村長!就是這個畜牲害了咱村的豬啊!我就說怎麽豬一養大就病了!”
村民們氣憤不已,憤怒的村民嚷嚷著要把賀牛送到公安局去。
賀牛低著頭,一言不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於堂站了出來,“村長,還有一件事兒,要請您主持公道!”
一直裝死的賀牛突然抬起頭,凶狠的喊話。
“等老子出來,一定殺了你!”
你也得出的來再說!
於堂抬頭望著村長。
“您跟我來!”
從臭豬肉的豬肚裏拿出屍體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村長壯起膽子往前麵走了兩步。
於堂閉上了眼睛,“賀強,這就是你媽!”
“怎麽可能?”
賀強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這不可能…”
“都是這個臭婆娘自找的!她要舉報我下藥的事兒,她不讓我活,我能讓她活?她該死!”
賀牛哈哈大笑,整個人瘋癲了一般。
“人渣!送派出所!”
村長一聲令下,眾人將賀牛扭送進了派出所。
於堂作為證人,也一同進了派出所錄口供。
當然,最後於堂沒能將屍體帶回來,畢竟賀強作為她的兒子,屍體隻能由他帶回安葬。
於堂打開門,吳娟在屋裏等候已久。
“咦,你的臉怎麽沒有油煙了?”
於堂看著對方不再黑黢黢的臉,十分驚訝。
“有人給我清洗了屍骨。”吳娟伸手輕輕的撫摸自己的臉頰。
看來是賀強。
“你的屍骨我帶不回來,不過你兒子已經讓你入土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