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海撈針
“你真的不記得了？”
於堂腦袋都大了，小孩子的記性這麽差嗎？
自己媽媽的名字，年齡，長相，住址等等什麽都記不清。
“媽媽的頭發很長，很漂亮！”
湯圓兒極力形容他媽媽的模樣，但是小孩子的記憶力真的有限，實在記不清其他的了。
於堂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就算是去報案，總不能跟人家說，我要找一個長頭發的漂亮女人吧！
人家會認為自己是神經病吧。
於堂痛苦的扶額。
“湯圓兒，你慢慢想，你還記得什麽？”
“他媽媽眉毛旁有顆痣，湯圓兒剛來的時候經常說這個事兒。”
段雨靈突然出現，於堂沒想到她會出來。
於堂像抓著根救命稻草似的。
“你還知道他媽媽的哪些事兒？”
段雨靈沉思片刻，突然笑到。
“他媽媽的事兒我是不知道什麽了，不過我知道他的事兒，可以根據湯圓兒的情況去找他媽媽。”
對啊，還可以順藤摸瓜啊。
於堂激動的一拍手掌。
“你知道湯圓兒是哪兒的人？”
段雨靈搖頭。
“湯圓兒是死於一場車禍，他人太小了，曾經說過的話自己都忘了，當時他剛來的時候一直哭，說他媽媽不要他了，他就去追，然後跑到馬路上，被一輛車給撞死了，問他什麽車，一會兒說白車，一會兒說紅車。”
於堂一下子如泄氣的氣球，焉吧了下去。
不死心的詢問湯圓兒。
“你還記得當時身邊有什麽東西嗎？”
“大樹！可高可高了。”
湯圓兒的回答讓於堂心涼了大半截，他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於堂在電腦上搜索這幾年小孩兒車禍的新聞，一個一個根據湯圓兒的臉對比。
一直沒找到。
段雨靈奇道：“不可能啊，湯圓兒沒死幾年，不可能這麽快新聞就不見了啊。”
於堂猛然一拍腦袋。
“湯圓兒，你是說你當時看見了很多大樹，那有房子嗎？”
湯圓兒搖了搖小腦袋，懵懵懂懂的咬著手指。
“對了，既然隻有大樹，沒有房子，就說明不是在城裏，再加上湯圓兒是去追他媽的，如果她媽沒回頭，根本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也就是說不一定有人看見他，說不定司機肇事逃逸，根本就沒報警呢！”
於堂看著天真的小湯圓兒，眼神中滿是憐惜。
段雨靈點頭。
“看看有沒有失蹤人口的消息！”
於堂立刻在網上搜索起這幾年失蹤的兒童信息，果真搜到了。
“湯圓兒，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媽媽？”
一則失蹤信息上，湯圓兒一家的照片赫然在上。
湯圓兒一看照片，激動的撲了上去。
“媽媽！”
小家夥急得哭了出來：“我要媽媽～嗚嗚嗚…”
段雨靈在家裏安慰湯圓兒，於堂立刻背上包包前往那個閉塞的小山村。
本來上麵留有電話的，可惜時間太久，可能父母也放棄了，電話已經是空號了。
坐了很長時間的大巴車，終於來到了距離村裏幾十公裏的鎮上。
再搭了個摩托車，這才一路顛簸到了村子裏。
一進村，於堂便跟村口曬太陽的老爺爺打聽。
“您知道這兒幾年前丟了個小孩兒的趙大山家嗎？”
老爺爺雖然年歲大了，但是知道的倒多。
“大山啊？前邊大柳樹旁那家，他們可慘了，前幾年小兩口出去打工，沒想到丟了孩子，他家老人直接就瘋了！”
於堂在老爺爺的指路下，找到了一個破敗的房子。
“有人嗎？”
於堂敲了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沒想到，竟然沒鎖，一敲就開了。
推開門，一個瘋老婆子就衝了出來。
對著於堂的脖子就掐了過來。
“是不是你抱走了我孫子？還給我！”
於堂被嚇了一跳，立刻側身躲開了。
“老人家，你認錯人了！”
湯圓婆婆已經不管對方是誰了，一把抓住於堂的雙臂，鐵鉗一般，捏的於堂生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勁兒搖晃。
“快把孫子還給我！”
“媽！”
一個年輕村婦打扮的女人從屋裏出來。
女人連忙將老人從於堂身上拉開。
“媽，你認錯人了！”
眉毛旁邊有顆痣！沒錯了！
於堂立刻問話。
“你是不是湯圓兒的媽媽？”
“你知道湯圓兒在哪兒！”
女人立刻鬆開了手，激動的拉住於堂的衣服，一聲發自肺腑的喜悅，臉上的青筋都看得見。
老婆婆聽到了湯圓兒的名字，清醒了一些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一旁念叨。
“湯圓兒！湯圓兒！”
於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麽殘酷的消息告訴這兩個悲慘的女人。
咬咬牙，早晚都有這麽一天的。
“湯圓兒他…已經死了！”
“你說什麽？不可能！我的湯圓兒他失蹤了，他沒有死！”
女人受到了刺激，一時間接受不了，對著於堂的胸口一陣捶打。
“你騙人！你個騙子！”
於堂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避，生生受著這一下下聲嘶力竭的毆打，希望能減輕幾分女人的悲痛。
“幹什麽呢！”
此時，一個男人扛著鋤頭回來，一看這場麵，立刻過來拉架。
“他爸，這個騙子說我們湯圓兒死了！”
女人的聲音激動得沙啞，脖子上青筋爆起，被男人拉住的手不停的掙紮。
“湯圓兒是看見你們離開，追了出去，被路上的一輛車撞死的…”
於堂已經說不出口了，這對湯圓兒父母來說，是多麽慘劇的真相。
湯圓兒媽一下子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號啕大哭。
湯圓爸倒還理智一些，但是胸腔裏的憤怒壓製不住。
“你胡說八道什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空口白牙就說我家湯圓兒死了，屍體呢！”
這時，一直瘋瘋癲癲的老婆婆突然尖叫起來。
“車！湯圓兒快跑，有車！”
幾個人都被老婆婆這一聲尖叫嚇著了，於堂立刻反應過來。
“你看見了？什麽車！”
男子也反應過來了，衝過去緊緊抓住他媽的雙肩。
“媽，你是不是看見湯圓被車撞了！”
“血！”
老婆婆立刻抱住腦袋。
“好大的車，湯圓兒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