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請神

“估寶樓兒子怎麽了?被人踩在胸口上還不能還手?”我瞥了她一眼。

我轉身就走,祝姑娘連忙追了上來。

“還跟著幹嘛?想讓我也捅了一下?當然我說的是用手指捅。”看見祝姑娘還在跟著我,回過頭來伸出手指。

祝姑娘聽到我的話頓時臉紅起來,“小子說話注意點!你答應我的還沒做到。”

“不著急,才過去多久,你怕我跑了不成?”我慢悠悠地走著。

“不怕你跑,怕你死在估寶樓老板手裏。”

“你們為什麽都那麽怕這個估寶樓老板?難不成他是什麽滔天妖物不成?”我說道。

路上行人太多,祝姑娘走上前來跟我並肩走著,這樣她說話我才能聽清。

“你聽說過趕屍門麽?估寶樓老板相傳就是趕屍匠。”

趕屍?這個我確實聽聞過,在我們玄門中分為四大門,而趕屍門原本是四大門之一。

可是自從趕屍門被四大門認為對死者極大不尊敬,所以被四大門踢了出去,紮彩門也正是這個時候晉升到四大門之一。

“聽說過,不是已經被剔除了麽?怎麽還有活動的?”我問。

“他就是趕屍門的最後一人!聽喪葬街的人說,估寶樓老板曾以一己之力力戰整個喪葬街的能人異士,最終才鞏固了他在喪葬街的地位。”

“這個與我何幹,他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他。”我攤了攤手。

祝姑娘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我無所謂的態度就閉上了嘴巴。

其實我內心在盤算怎麽對付這個情況,如果估寶樓老板真的是趕屍門最後一位,那麽我得準備點東西,以防萬一。

我在大街上看似隨意逛著,其實我暗自將需要的東西一一買下,包括明天起術幫裴琳釣蟲所需的東西。

我和祝姑娘在十字路口分別,答應她明天晚上隨便來取,她這才肯放我回去。

回來昆侖齋,剛把東西放下我就察覺到有一絲絲不對勁,但也不動聲色,自顧自的坐下來喝茶。

“怎麽?你打算一直藏著?”我對著空氣說道。

在我的身後響起腳步聲,隻見一個男人走出來,手裏把玩著一把小匕首。

“收人錢財……”

我沒給男人說話的機會,運炁在身一腳踢了過去,拿起朱砂筆在他的額頭點了一下,隻是一瞬間,他眼中出現各種恐怖的幻象。

“如果你是估寶樓派來的,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緩慢地朝著他走過去。

男人捂著肚子往後退,拿著匕首指著我,色厲內荏,“你幹嘛?殺人可是違法!”

“想活命就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我假裝惡狠狠地走過去。

沒想到男人經不住嚇,直接失禁。

“我說我說!是估寶樓老板侄子派我來的,本來我們打算晚上一起行動,但是我想獨攬功勞,所以就自己過來了……”

我走到他麵前,將他的匕首搶了過來。

“那你知道估寶樓老板到底是什麽人?”我問道。

“不知道啊,但是我有一次跟隨老大去拜訪估寶樓老板,看到有屍體在他院子裏麵!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屍體在院子裏?正常人誰會將一具屍體放在院子裏,那麽祝姑娘說的估寶樓老板是趕屍人極有可能是真的。

“滾吧,回去告訴你主子,使點真本事。”我冷冷說道。

男人連忙鞠躬道謝,一溜煙出門就跑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我確認估寶樓老板就是趕屍人,那麽我準備的東西沒白費,但趕屍人最厲害的地方是在控製屍體,不殺死控製人,殺再多屍體也沒用。

我端著下巴沉思著,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晚上,一股涼風吹醒了我,我伸了個懶腰,起身將窗關上,卻發現有一個人影愣愣地站在不遠處,我揉了揉眼睛,那個人影卻消失不見。

我以為自己眼花便沒搭理關上了門,上床繼續睡。

一覺睡到大天亮,打開門,外麵依舊人頭濟濟,而裴琳早已經在門口等待。

“你們啥時候來的,為什麽不敲門?”我問。

“怕影響你休息。”裴琳微微一笑。

我閃身讓他們進來,左顧右盼後將門關上。

“上樓躺**。”我指著二樓說。

我在樓下準備好東西,也走了上去,壯漢站在一邊怒盯著我。

“盯著我幹嘛?我是來救你小姐的命,不是害她。”我翻了個白眼。

“龍哥你先下樓吧,沒事的。”裴琳對壯漢說道。

壯漢點了點頭,路過我的時候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準備開始了,你把衣服脫掉一點,過程不要動,不然蟲子會跑。”我嚴肅地說道。

裴琳嬌羞的點了點頭,將衣物輕輕褪去到腰部,我一手抄著朱砂筆,一手拿著一隻大公雞的頭。

“上有太玄之流火,下有六合之魚,薑太公!請!”我怒喝一聲。

運炁在手上,朱砂筆如同活過來一般開始在裴琳身上自行遊動,裴琳咬著牙齒,我不敢怠慢,立刻將大公雞的頭放在她的後背上。

頓時,我感覺一股強橫的力指引著我的手,我額頭冒出冷汗,但我不敢鬆手,繼續在裴琳身上畫著。

很快,一個咒印畫好,我收起筆,深呼吸一口,將筆合在手心上,閉上眼睛,在記憶中不停尋找薑子牙的身影。

突然,我猛地張開眼睛,身體抽搐了一下,我拿起朱砂筆,做了一個拋線的動作,朱砂筆居然憑空出現一根線條沉落在裴琳後背上。

本來在裴琳肋骨處的蠱蟲,似乎受到什麽吸引一般,居然開始動了起來,隻見它緩慢地爬行著,朝拋線的地方慢慢爬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我後背已經完全濕透,而蠱蟲每經過的地方都會劃出一道口子,鮮血從裴琳身上流下滴在地麵,但裴琳始終緊咬著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蠱蟲終於爬到了拋線的地方,我目不轉睛地看著朱砂筆。

突然,朱砂筆一動,我知道,這個蠱蟲上鉤了,可是它立刻開始反抗,我左手運炁拍在大公雞的頭,本來已經成死物的大公雞忽然活了過來,猛地朝著蠱蟲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