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暫時留下
吳青見我不以為然,不由的皺了皺眉。
我爸在旁看到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更覺得生氣。
他怒斥了一聲,正待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旁的吳青卻是忽然開口說道。
“罷了,既然他打定主意要在這照顧你,那就留他在這照顧你吧,我給他留下黃符,還有紅繩做護身的東西,他應該不會遇到危險的。”
吳青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懷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枚黃符,還有一根紅繩。
我向著黃符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將視線迅速收回,撇向了紅繩。
這紅繩……
如若我未看錯的話,應該是吳青一直戴在身上的,先前他用這紅繩攻擊過那女鬼,我當時還以為紅繩在攻擊那女鬼時便已經破碎了,結果沒有料到,他居然還能拿出一根。
吳青上前兩步,將那黃符塞進了我的手中,又將紅繩綁在了我的手腕上,隨後說道。
“還是那句話,黃符貼身帶著,還有著紅繩,無論做什麽都別摘下。”
“這黃符和紅繩都能幫你擋災,你隻需將這兩個東西妥貼帶在身上,應該就不會有什麽東西侵擾你。”
“當然了……”
吳青說到這兒又頓了頓,他抬頭向我的方向看來,目光凝重。
“前提是你乖乖待在你爸的病房裏,不要四處亂跑,另外,要特別注意,陰氣重的地方也一定不要去。”
哥們兒知道吳青乃是一片好意,聽聞他這樣說,我連連點頭應聲。
有了這兩個東西,我爸總不可能趕我回去了。
我轉頭向我爸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爸見狀,亦是沉沉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麽。
又和吳青說了幾句話,我爸揮了揮手,趕我們二人出病房,吳青還沒有吃午飯,我也是。
我們兩人離開了醫院,找了家館子,簡單的吃了點。
醫院周圍的東西極貴,而且味道一般,我吃的連連咂嘴,心中暗想著,這餐廳大廚的手藝都還比不上我。
看來待到日後我大學畢業了,如果實在走投無路的話,也可以找一家餐廳做個大廚試試!
我心中正琢磨著的時候,便聽吳青又開口說道。
“你身上沾染這個怨氣我已經幫你消解了,你今天中午去的那個洗手間也不要再去了,那裏有一個嬰兒鬼。”
“我沒有將那鬼消滅,是因為那鬼身上的業障還未消除。”
“我隻將你身上沾染著的怨氣清理幹淨了,你記得不要再去那洗手間招惹那嬰孩鬼就可以了。”
我聽聞吳青這樣說,再度點點頭應和了一聲。
今天的他看起來倒是難得的好脾氣,囉裏八嗦的和我說了一大堆的東西,句句都是叮囑的話讓我務必小心注意著。
我一邊點頭應聲,一邊在心中暗暗感慨著,興許是沒有那女鬼的事壓在他身上,他看起來也輕鬆了幾分。
待到用過了飯,他倒也沒有耽擱,和我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在醫院大門前叫了輛車,又回村子了。
我送走了吳青之後便回了病房,我爸又和我說了幾句閑話,讓我聽吳先生的吩咐行事,平日裏不要四處亂跑。
我將他的話都記在了心上,又在醫院裏照料了他半日。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身上的傷有好幾處都傷到了骨頭,本來應該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的。
但是他堅持再住上一周便出醫院,我見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勸了他也不聽,便隻能按耐下心思。
還好老頭兒身子骨一向硬朗,倒是不需要我擔心太多。
吳青回去的那天晚上,我依照著往日裏照顧我爸時養成的習慣,大半夜按照醫生的叮囑給我爸吃了藥,便看著老頭睡了。
夜色漸深,窗子開著,一陣又一陣冷風吹進,吹得我一個激靈。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轉頭向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窗外沒有半點月光,烏雲滾滾密布在天際,我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著,難不成是要下雨了?
如果是要下雨的話,那倒是應該將窗子關嚴,免得那冷風的爸骨頭疼,我上前兩步將窗子關上。
剛剛將窗子合攏便又覺自己的肚子一陣鑽痛,我皺了皺眉,捂緊了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暗想著,怕是又受涼了。
來醫院的這段時間總是拉肚子,我嚴重懷疑是這醫院的水有問題,我歎了口氣,隻能拿起紙準備向著病房之外走去。
這廂手剛剛按上病房的房門,我又想起吳青的叮囑。
不能在外亂跑,我默默的將手縮了回去,現在正是午夜時分,走廊外極其安靜,護士台的護士都打起盹來。
我不太想出去,我還記掛著吳青說的那嬰兒鬼的事。
如若在這時出了病房去廁所的話,我隻能去樓上或樓下的洗手間了,我默默的歎了口氣,有心想要忍一忍,等到天亮了再說。
但是無奈越是如此想著,那疼痛便越發的劇烈,我抱著肚子弓著腰,強忍了片刻,終於沒能忍住。
我隻能無奈的搖頭歎氣,上前一步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夾著兩個腿,我摸了摸懷裏揣著的黃符和手上的紅繩,我加快腳步向著樓下的方向行去。
待到走到下一層,我抬頭一看才發現,這層原來是精神科。
待到看清精神科三個大字時,我不由得愣了愣,我分明記得樓下是婦產科來著,怎麽變成精神科了?
我皺了皺眉,雖然覺得有些狐疑,但是全當是自己記錯了,我抬步向著這一層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方向行去。
肚子疼得我額頭直冒冷汗,哥們兒衝進了洗手間也不敢耽擱,當即便開始放鬆了起來。
待到解決了要命的問題之後,我這才緩緩站起身,又站在窗子口放了放身上的味兒,我這才抬步向著樓梯口的方向行去。
一邊走著,我一邊抬頭環顧了眼四周,剛剛來的時候,腳步匆匆,未來得及留意這樓層的情況。
直到此時抬頭四顧,我才發現,有好幾個病房的燈都亮著。
“這大晚上的都不睡覺是在做什麽?難不成是失眠了?”
“嘖嘖,是精神科……那失眠倒也算是正常,唉,都是命苦的人啊……”
我感慨了一句,並未多想,隻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向著樓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