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往事不堪回首

“啊?”胖叔嚇了一跳,說道,“這.....這是馬路中間,我調個頭。”

“不要!就停這裏!”第一王的眼神中是一種狠辣。我看了不禁內心生寒。

“停車!”我也衝胖叔喊了一句。

車停在了路中間,後麵的車跟著急刹,險險地沒有被撞上,第一王一把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後麵的司機罵道:“你們是不是有病?!馬路中間能停車嗎?”

風雪中,風吹開了第一王的軍大衣,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腰間插著一把英吉沙。後麵的司機看到了,急忙縮回了脖子,關上車窗。

第一王徑直朝著打喇叭的車走去,趴在對方車窗上,咧開嘴笑著說道:“小子,你剛才說誰有病啊?”

裏麵的人看不到什麽表情。

我急忙說道:“胖叔,你去調頭,找地方停,再過來找我!我去看看,別惹出事兒。”

“好好!”我一下車,胖叔一溜煙地調頭去了。

我急忙上前,雙手扶住了第一王,笑眯眯地說道:“第一王前輩,後生不懂事兒,再說咱確實做得不對,給我一個麵子,咱趕緊吃飯!這裏交給我!”

第一王舔了舔舌頭,轉身繼續朝著馬路對麵走。對麵過來的車也是一陣急刹,在滿是雪的路上滑出了老長一段路,氣得對方直打喇叭,我隻能陪著笑,給對方司機作揖,希望原諒。

我們所在是霍爾果的臨近郊區,對麵是一棟老舊的平房,旁邊是修大車的,中間一家小小的店鋪叫李麻子家西境風味餐廳,賣的抓飯拌麵,大都是過往的大卡車在這裏吃飯。

第一王果然有王霸之氣,雙手插在口袋裏,揚起腳,用腳尖鉤開那破破爛爛的門,接著拍了拍剛才睡覺沾上的灰,一頭紮進了小店。

我感覺非常不妙,要是他在裏麵砍了人,那這可是我和胖叔將他送過來的,那我們不成了同夥兒?!

我急忙跟著進了屋,一個油膩膩的中年婦女正在那兒打瞌睡,一見我們進來,說道:“抓飯沒了。”

“有啥上啥。”第一王淡淡地說道,一屁股坐在了離火爐子近的桌子。

“拌麵行嗎?”女子說道。

“行啊!少放點辣子。”

“你們幾個吃啥?”女子看著我說道。

我說道:“再來兩份,和這位哥一樣。”

說著,我急忙找茶杯倒水。

第一王自顧自地打量著周圍,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女子轉身朝裏喊道:“麻子!三個拌麵,少放辣。”

裏麵不多時響起了乒乒乓乓拉麵的聲音,在胖叔一腦門子汗趕過來的時候,三盤拌麵端了上來。

胖叔小聲說道:“哎,怎麽就在這裏吃上了?我們訂的席麵怎麽弄啊?”

我用膝蓋輕輕地碰了碰胖叔,笑著說道:“不打緊,第一叔想吃啥就吃啥。”

胖叔一個機靈,忙說道:“那必須的。”

第一王吃飯很講究,他將軍大衣脫下,小心地放在一旁,圍脖也是放在軍大衣上,再將袖口提高幾分,這才開始吃飯。

西境人吃拌麵都是將菜直接倒在盤子裏,拌好吃。他卻是正好反過來,先是吃幾口菜,再在菜中間挖一個小坑兒,將麵挑進菜裏吃了起來。

“有酒嗎?”他突然問道。

“啊?有!有!在車裏!”胖叔很快從車裏拿了酒來,拿的是汾酒,胖叔不愛喝酒,到了酒家問的現在霍爾果的人都愛喝什麽,最後選了這酒。

第一王看了一眼,說道:“伊犁老窖有嗎?”

“啊?這酒比老窖好,霍爾果的人現在喝得不少呢。”胖叔說道。

我又輕輕地碰了碰他,站起身,說道:“我去找找。”

“不用,他家就有。”第一王頭都沒抬地說道。

“老板娘,來一瓶老窖。”我說道,我是覺得很尷尬地,西境人愛喝酒,但吃拌麵喝白酒的怕也不多啊。

“兩瓶。”第一王淡淡地說道。

胖女人也並沒問什麽,很快地拿了過來,有人願意消費,就是吃筷子喝酒,那也成。

第一王打開酒瓶,居然不往杯子裏倒,直接拿著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接著又開始挑麵吃。

就在這時,剛才做麵的李麻子從廚房走了出來,我發現這李麻子臉上並沒有麻子,隻是走路一瘸一拐地。

第一王抬起頭,說道:“麻子,你做飯的手藝有點下滑呀,這麵拉得也不勻呐。”

“誰說的!”李麻子似乎一聽別人說他做飯不好吃,馬上怒了,幾步走了過來,怒視著第一王,片刻卻又變了臉色,一臉的驚喜,說道,“大王!你出來了?”

“嗯!”第一王吃了一口菜,跟著站起身。

李麻子走過去,卻是揚起巴掌,啪地拍在了第一王的臉上,那聲響簡直是打得我都心裏顫了一下,糟了,這下是要火拚了,我都不敢站起來,隻能手扶著拌麵盤子,要是第一王抽刀,我也隻能用盤子擋一下。

卻沒想到第一王不惱,反而哈哈大笑,一把摟住了李麻子。

“拿酒!”李麻子衝胖女人吼道,“你忘了嘛,這是大王,他出來了!”

胖女人想了半天都沒想起大王是誰的模樣。

“有酒!就怕你喝不過我。”第一王直接將老窖丟了過去。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種打招呼的方式相當獨特。

“你們兩個坐那邊去。”第一王是衝著我和胖叔說的。

胖叔如蒙大赦,急忙端著麵坐到了另一邊,我則不幹了,說道:“王叔,我能不能也坐在這裏,我也想認識一下麻子哥,以後我也可以帶朋友過來捧捧場嘛。”

“那自然好!小兄弟講究人呐。”李麻子很是高興地說道。

我的意圖很簡單,好歹我們探道是東道主,我們到旁邊,那就是傭人或者監視他的人,那味道可就變了,必須要有主人家的味道,不能抹了麵子。

我自顧自地問胖女子又要了一瓶老窖,也像他們一樣擰開酒,坐到了一旁。

“你腿成這樣,也是因為當年那事兒?”第一王喝了一口酒說道。

“不說這個,喝酒!”

“說說看。”

“你走之後,我們不過是無根之人,賭王要我們一日之內回到霍爾果不得離開,我想著自己把你的案子認了,不過,警方並不認賬,耽誤了一些日子,出來就被不認識的人打殘了腿。”李麻子說完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