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攻心
王璟抽了一口煙，說道：“蚊子，這麽多年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平平安安才是福，如果那天他們有歹意，我們就已經埋在野外，死無全屍，就算他們是真的，我也不想拿生命冒險，我覺得開車挺好，我的目標每天都在一點點實現。我也勸你腳踏實地一點，沒有天上掉餡餅，千裏眼憑什麽對你那麽好，你一個一文不名的家夥。”
王璟的話何嚐不是沒有道理，時至今日，我都在想如果我沒有完成那三個任務，今天的我會是怎麽樣，會不會後悔，不過，我絕不後悔，此生值得。當然，這是後話。
隻是眼下，我覺得可惜，似乎我即將開始一個人的旅行，亦或者是一個人的戰鬥。
接下來，我們兩人都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坐著。
門開了，那人又進來了，他笑著說：“好了，各位，接你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可以換衣服了。”
我們打開了衣櫃，全新的衣服，比起我之前的地攤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穿上以後頓時有種人模狗樣的感覺。
我正要出去，那人卻攔住了我，說道：“文先生，我們還找您有點事兒。您需要和王先生分開一會兒。”
我點點頭，跟著他朝著一間包廂走了過去，進了門，卻突然有兩個人將我架住，按在了椅子上，我嚇了一跳，門外還有客人走來走去，他們就敢這樣.....
那人說道：“千裏眼先生最後的測試，他說您隻要捅王璟先生一刀，便可以直接加入探道，當然，我們認為您有顧慮，那麽我們願意支付您十萬元的情感補償。換句話說，您出去捅他一刀，再跟他說對不起便可以得到十萬。”
我呼地站了起來，還沒等我開罵，一個服務員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裏放著幾遝錢，另一邊放著一柄短刀。
我笑了笑，說道：“我不願意！你都說了是測試。”
那人繼續說道：“千裏眼要你好好想這段時間的經曆，其實，王璟先生是我們的線人，要不我們不可能那麽快鎖定你，你的朋友早就收了我們的錢。”
我呆住了，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人繼續說道：“我們的人在加入探道之前，便不能被旁的事情蒙在鼓裏，所以，希望你打破自己的內心，看清楚你周圍人的模樣。”
刀鋒寒芒畢現，錢也是真金白銀。真的會是王璟嗎？我想起了我們兩人在操場上打架，打到癱倒在地；我想起了我們兩人蹲在家裏一起吃泡麵；我想到了畢業之後，我們還要做一個能打的西境混混。
我一咬牙，將那刀和錢推開，我說道：“我不相信他會那樣對我，即便是如此，我也認了，我不為錢去做違背我意願的事兒。”
那人說道：“如果你不做，也將失去加入探道的機會。”
我冷哼一聲，說道：“狗屁的探道！見鬼去吧！”
說著，推門出去，我正要問王璟在哪兒，旁邊的門被推開了，我看到王璟手裏拿著刀走了過來，他的呼吸很重。
我愣住了，我怎麽都想不到他會選擇拿刀對準我。
在我愣神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我盯著那雪亮的刀鋒朝著我的腹部劃了過來。
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王璟的胳膊，那一刀終究是沒有落下，但卻是落在了我的心裏，從小到大的兄弟居然為了錢背叛我。
那人冷冷地說：“你可以拿著你的錢離開了。”
王璟居然沒有一句話和我解釋，轉身拿起了一個黑色塑料袋，走出了桑拿館。
我顫顫巍巍地坐下，掏出一支煙，可是點了半天都沒點著，我狠狠地將煙丟在了地上。
千裏眼進來了，他坐到了我的旁邊，說道：“沒事兒的，這就是緣分已盡吧，今後跟我好好幹。”
我的眼圈兒紅了，我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我感覺無比的憤怒，我有一種被人搶走了最珍惜東西的感覺。
我猛地站起，朝著門外衝了過去，我吼道：“不！他不是這樣的人！”
門口站著兩個人堵住了我的去路，我猛地一拳砸上去，他們明顯是練家子，一拳落空，反而腹部中了一拳。
我痛苦地扭曲著身子就要倒下，千裏眼從身後一把扶住了我，吼道：“不要打自家兄弟，他的胳膊有傷。”
他說道：“我和你有過同樣的遭遇，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以後你會知道這是為了你好。”
“我隻要問他一句，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兄弟！”我歇斯底裏地吼道。
他歎了一口氣，將我扶到了窗邊，說道：“你看看吧，這是你此生最後一次見他。”
我不想過去，他卻一把將我拽到了窗戶邊。我看到了王璟在前走，他身後跟著兩個人，他的前麵有一輛車，車門拉開，他站在車門前，轉頭看了一眼桑拿館。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想象不出那會是一種什麽表情，驚喜？滿足？愧疚？還是開心。
突然，他將手裏拿著的包兒給了身後的人，那人沒接，他直接塞進了那人的懷裏，那人沒接住，包兒落在了地上，我清楚地看到了裏麵居然是錢。
我愣住了。王璟毫不遲疑地上了車。看著車遠去，我突然發覺我被騙了，事情絕不像眼前這麽簡單。
我猛地轉身，看向了千裏眼，說道：“你給王璟說的話，與我對我說的話不一樣，你到底給他說了什麽？”
千裏眼愣住了，看著我灼灼的目光，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哎！他是你最後一塊軟肋啊！”
“我不明白。”此時的我依舊胸口起伏。
千裏眼說道：“我們是靠信息活著，如果有歹人抓了他，要你說出重要的情報，否則，弄死他，你是說還是不說？”
“我......”這個問題難住我了，我的臉憋得通紅，說道，“我會殺了那人。”
“哼哼，我們和江湖其他門派都不同，我們從不殺人，因為我們的信息就可以做到任何我們所想做到的事兒，但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靠信息或者信息渠道威脅到我們。千百年的經驗告訴我們，如果你掌握重要信息，隻要不開口，便可以活，隻要活著，我們就能找到你。”千裏眼說道，“做到這點的前提是你不能有弱點，被人從內部攻破，你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