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吃貨黑三爺
說實話,我這廚藝也就到能入口的地步,基本上平時不是情況特殊我自己都不會吃自己做的飯。
這一下子來了個把我做的飯當美味的,我還有點不適應。
等我下完了一盆麵條,還學著網上的樣子熗了個鍋後……
原本說隻能吃三碗的黑三爺,吃完了三碗麵後又目光炯炯的看著我,那眼神看起來還有些可憐巴巴,就好像是一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我說,你不是餓死鬼投胎吧?再說了,你們黃鼠狼不是喜歡吃雞嗎?這一碗潑麵條怎麽就這麽滿足了?”
我氣得在原地掐腰。
“我已經辟穀幾十年了。”
黑三爺將碗裏的最後一點湯喝完,充滿怨念的說道。
“那……那你今天這不是破戒了?”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心裏想著——這咋整,不會耽誤了黑三爺的功法吧。
“你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
黑三爺白了我一眼,那眼白雪白雪白的,看得出裏麵滿是鄙視。
“等你出了空間,一切都是虛無。別說了,你還會做點什麽?”
黑三爺吃了幾碗麵,這心情看起來好了很多,說出的話也不那麽噎人了。
隻是他拿起碗伸向我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寒而栗——這得多大的肚子啊。
不過,想著黑三爺這辟穀多年一直在清修,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可以肆意吃東西的機會,還是讓他吃個痛快吧。
接下來,我看著冰箱裏的各種蔬菜肉類,將自己的廚藝發揮到了極致,給黑三爺做了三盆葷素搭配的肉菜,還燉了個排骨,又蒸了一大鍋米飯。
黑三爺吃的滿嘴冒油,嘴巴微微的撅起,更像是個饜足的少年郎,同他之前的狠戾判若兩人。
我早就吃飽喝足,看著他在桌邊一筷子接著一筷子,雖吃的大口,卻依然斯文好看。
不得不說,黑三爺有一副好皮相,舉手投足間都讓人心曠神怡。
這和常五爺不同。
常五爺是徹徹底底的男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既剛毅又俊朗。
而黑三爺……是個少年。
紅唇皓齒,眼睛幹淨,若不是和他敵對,他的一言一行還是能感覺到耿直。
“你看我幹嘛?”
黑三爺抹了把嘴,突然一個眼刀扔過來。
或許是平日裏銳利慣了,如今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廚子,質問起來的樣子都有些讓人害怕。
“呃……”我摸了摸鼻子,心裏想著,我總不能說是在心中評論你的相貌吧。
“你吃完了嗎?還要什麽嗎?”
我轉移了個話題。
黑三爺把碗裏的最後一口米飯扒進嘴裏,打了個嗝:“嗯,不錯。”
我們又在村子裏轉了轉,還是沒找到洪家人,更別說其他的村民了。
黑三爺分析,洪家人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而且這個空間應該也不能持續太久,所以他們肯定會找機會來把我擄走。
“我就奇了怪了,你們這些人有沒有意思啊,每一次都這樣把我擄來擄去的,也不嫌累。”
黑三爺白了我一眼:“你意思是,我們應該就地把你解決了?”
我全身抖了抖:“算了,還是給我留一絲活下去的機會吧。”
正在我和黑三爺貧嘴的時候,黑三爺突然眉頭皺了皺,停在了當地。
“怎麽了?吃多了要上廁所?”
“紅九娘……”
我看到,黑三爺的身影忽明忽暗,就像是電視機信號不好。
我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感覺自己的後脖頸一陣發涼:“你,你怎麽了?”
黑三爺抬頭看向我,臉上的皮膚一閃一閃,時而半張臉消失不見,時而整個下巴變得透明。
“活下去,等我回來。”
黑三爺留下一句話,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我嚇得在原地轉了幾圈,叫著黑三爺的名字,四周卻寂靜的嚇人。
這一刻,我才感覺到了這個空間的可怕。
荒蕪、寂靜、孤獨。
我在村子裏奔跑,卻不知自己到底在尋找什麽。
原本平凡的村子,此刻看起來卻詭異破敗。
每一個屋子都好像會跳出來鬼魂一般。
我跑了一圈,最後往家的方向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原本被我關上的大門竟然開了。
我心裏一咯噔,想到了那些神出鬼沒的洪家人。
我從旁邊拿起了一根棍子,悄悄地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靜靜的觀察著院子。
院子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的聲響,像是沒有人一般。
小時候上房揭瓦上樹掏鳥的事情也沒少幹,而且正好是我現在躲藏的這棵樹。
我回想了下小時候的動作,抓著樹幹,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扒著牆頭往裏看。
我看到,洪老二拿著一把刀,就躲在牆的後麵,正緊緊的盯著大門的方向。
我深吸了一口氣,手下的動作更輕了幾分,慢慢的順著樹推了回去。
看來家,是不能回了。
我躡手躡腳的離開,想著不行就先去大爺家躲一躲。
或者,狡兔三穴,在大爺家睡一會後再去其他家睡一會。
從我進入空間到現在已經有快一天的時間了,如今黃昏已至,天色昏暗不明。
夜裏,如果不躲好了,恐怕很危險。
我悄悄地走出去了幾十米,後來開始狂奔。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我跑過了村子的拐角。
但,就在這時,我的眼前一黑。
我嚇得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剛剛還在日落西沉的太陽,此刻卻已經全然不見。
再回過頭,慘白的月亮已然掛在天邊,看起來就像是夜色已深一般。
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在外麵奔跑目標太大。
如今想要跑到大爺家恐怕是難了,我立馬推開了旁邊一戶人家的門,將門鎖緊緊鎖上。
這是一間有些陳舊的屋子,家裏的家具都十分破舊,看起來是村子裏比較貧窮的人家。
我跑到臥室裏,悄悄地,鑽進了一個巨大破舊的衣櫃之中。
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將我的麵前照出一片的慘白。
我捂著胸口,讓狂跳的心髒慢慢平複,心裏算計著剛剛一切的變化。
正在這時,我聽到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就著月關,我在櫥子的縫隙裏向外看去。
一個佝僂的老人,慢慢的走了進來。
竟是洪家的老太太。
她像是沒有看到我,走到屋內,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往嘴裏灌了一口水。
我心裏一咯噔——這,不會是這老太太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