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印下這一盞交杯酒
青草氣息自對麵的人身上傳來,那直挺的鼻子就在我的麵前,氣息比平日裏要熱上幾分。
我感覺自己胸膛裏的那顆小心髒正在狂跳,好像分分鍾會從我的胸口跳出來一般,而我的呼吸更是混亂,一會隻會出氣不會吸氣,一會瘋狂的吸氣忘了呼氣……反正,我現在整個人就好像是個錯亂了的程序,好像隨時就要出BUG崩盤一般。
常五爺,或者說……我的夫君君凡,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簡直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麵容棱角分明,長眉入鬢。如果說,這世上真的有小說裏形容的“劍眉星目”,我想除了眼前的人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可以這麽形容的。那雙金色的眸子,帶著王者的霸氣,可又像是有浩瀚星辰流行皓月蘊含其中,無論我如何的看,都看不膩。
常五爺平日裏喜穿黑衣,但是我沒想過紅色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原來也能如此的好看。
豔而不媚,美而不俗。
一位男子的美,原來也能如此的驚心動魄。
漸漸地,我的思緒就已經不知飛去了哪裏。
“夫人,是先喝交杯酒還是先入洞房?你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你好像要吃了為夫。”
與平日不同,這聲音裏帶著點點笑意。
我驟然從發愣中驚醒,在聽清他的話語後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我……我……我就是看你好看。”
一咬牙,我幹脆說出了心裏話。
親都要成了,還有什麽好瞞著的!老子姚倩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連蛇仙都娶了……不不不……連蛇仙都嫁了,老子有什麽不敢的!
對麵傳來一聲輕笑,抬起頭見麵前的人溫柔如水,那雙金色的眸子卻像是有兩團火燃燒其中一般。
“夫人,你不知道你現在是多麽的好看。”
如玉般的手,輕輕撫上了我的臉頰。
手指觸碰上來的一瞬間,我感覺常五爺的手中握了一團正在燃燒的火苗。
我猛然驚覺——那嚴重的火苗,竟是欲。
一時之間,我有些慌了,想要逃離。
可麵前的人哪能給我機會,長袖一翻,薄唇彎起。
我的腰身一緊,便被他擁入懷中。
“還是先喝酒吧,我更喜歡意亂情迷。”
常五爺聲音中的笑意帶著點點危險氣息。
兩隻酒杯漂浮在空中,他輕輕抬手拿起一杯。
一雙帶笑的眼睛看著我,劍眉微挑:“若你覺得這婚禮太過倉促,不願與我成親,待一切解決,我再補給你一次。”
一聽常五爺這麽說,我立馬想起來自己其實還身在深山荒野,這次成親也是為了常五爺恢複法力。
我咬了咬牙——姚倩倩啊姚倩倩,都這時候了你還矯情什麽?!
這麽想著,我帶著赴死的決心拿起了半空中漂浮著的酒杯。
酒香四溢,竟是上好的桃花釀。
桃花自古便是愛情的象征,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裏都有桃花的影子。
其實常五爺或許不知道,從小時候我就十分喜歡桃花。
喜歡桃花的豔麗,喜歡桃花代表的愛情。
其實自很小的時候,我就幻想過自己未來能有一段美好的、讓人羨慕的、浪漫的愛情。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打從娘胎的時候就被下了什麽詛咒,要說起來我長得也不差,個子也有,身材也還不錯。
可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一個男生追過我。
一想到這裏,我就有些氣憤。
沒想到最後,要便宜了這個“老人家”!
我不由得在內心吐槽道。
一片粉色的桃瓣,在眼前緩緩飄落,慢慢的慢慢的掉入到酒杯中,**起一圈的漣漪。
“哪裏來的桃花?”
我不由開口,聲音中滿是驚喜。
抬起頭,我見漫天桃花飛舞,在這大紅的喜房內,如同風吹過桃林,飄落下漫天的花瓣雨。
這場景,恐怕隻有在夢中還有在電視中才見過。
淡淡清香傳入鼻中,我一時竟有些看癡了。
“夫人。”
在這漫天的桃瓣中,對麵的人輕輕抬手,看著我的眸光中帶著些許甜膩。
“我們,還是快飲下這杯酒吧。”
或許是這桃瓣太美。
或許是麵前的人笑起來的樣子讓人癡迷。
我竟不由自主的抬起手。
手腕繞過手腕,就仿佛有一個誓言在這一刻凝結而成。
我們的肌膚觸碰在一起,身體越靠越近,就像是兩隻交頸的天鵝。
跟隨他的動作,我飲下了這一盞交杯酒。
酒水沾上唇瓣,香甜可口,清香撲鼻。
隻是酒剛入口,我便聽到了一聲清脆響動。
隨後,一陣翻天覆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竟已經躺在了**。
常五爺的手中拿著原本屬於我的那盞酒杯。
“你飲的太慢了。”
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異樣的味道。
我見他一仰頭將我杯中殘餘的酒喝下,精致的喉結滾了那麽一滾,手中酒杯一甩發出一道清脆聲響,同另一支滾在了一處。
“你……”
那杯子一看就不便宜,你竟然就這麽扔了!簡直是浪費!
隻不過,我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麵前的人影一晃,已經與我鼻息相觸。
一時之間,我的大腦再次秀逗了。
交杯酒喝完了,如今我們又在這龍鳳呈祥的**……
那麽接下來……
“我,我想上廁所。”
紅著臉,我突然大聲喊道。
“撲哧。”
麵前的人突然笑了。
笑得雙肩抖動,臉上竟出了一片潮紅。
我就這麽看著他,大紅的喜袍翻滾,墨色的長發垂落下來,在**鋪成一片。
而這如玉一般的人兒,那個平日裏看起來冷若冰霜不喜言笑的天神一樣的存在,就這樣笑的像個孩子。
突然之間,我被他笑的有些臉紅。
更是為剛剛自己愚蠢的話語感到有些沒有麵子。
我伸出爪子,幾乎是用盡了我所有的膽量,一把抓住了常五爺的長發,用力的往下拽了拽:“不就是洞個房嗎?老子才不怕你!”
常五爺“從善如流”,幾乎是瞬間移動到了我的麵前。
炙熱的氣息在我耳邊。
我有些不舒服的往旁邊靠了靠。
可他卻緊隨而來,唇在我的耳尖上輕輕摩挲,用極低的滿是磁性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緩慢的說道:“這就等不及了?嗯?”
那一瞬間,我感覺剛剛積攢的所有的氣勢全都泄了去,整個人就像是個癟了的氣球,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但我知道,麵前的人,必然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