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傘

陳勁生三兩步跑出了旅館,在附近搜尋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找到人,天空卻漸漸下起小雨,沒辦法他隻好找了個房簷躲雨。

過了一會後,一個推著推車的老爺爺從陳勁生麵前走過,老爺爺停了停腳步,從推車裏抽出一把傘扔到了陳勁生的麵前。

陳勁生撿起傘抬頭的時候,老爺爺卻不見蹤跡。

陳勁生失神般的看著手裏的傘,這個地方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雖是奇怪,但陳勁生但是撐著這把傘往回走。

走出十幾米的路,雨就停了,陳勁生收回傘,眼前的路已經變了樣子。

壞了,他好像迷路了。

深夜的小巷子詭秘莫測,陳勁生徘徊在巷子裏一直往深處走,便看見了一家亮著燈火的店鋪。

既然不認識路,那隻好找人問問。

店鋪的門半遮著,門口停著剛才看見的那輛小推車,旁邊稀稀散散的擱著一些紮紙人跟花圈。

陳勁生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從半邊門鑽了進去,“您好,打擾一下。”

屋中坐著一個約莫七十多歲的老人,老人倚靠在椅子上,兩隻手在折著手中的紮紙,熟練的樣子讓人不難猜出他幹這活計幹了很多年。

陌生人到訪,老人隻是抬起頭看了陳勁生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折紙,“傘不用你還了,你還有需要的時候。”

聽到這話,陳勁生有些好奇,“老人家,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怎麽都覺得眼前的老人似乎知道些什麽,索性也不著急往旅館回。

老人沒有回話,而是低著頭專心的紮著手中的紙人,不過一會功夫,老人的手中就多了一個白胖胖的女娃娃。

不過那個女娃娃的臉色蒼白,臉頰兩側緋紅,襯得更加瘮人,“沒什麽意思,我勸你還是早日回去吧,這裏不是活人能待得地方。”

自從進入旅館後處處透著詭異,就連今夜碰見的老人也是如此,陳勁生想要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故而更沒有想要離開的念頭。

陳勁生索性坐在了老人的對麵,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人家,我們是考古學的學生,聽說這附近有古跡被人發現,這才來到了這裏,可是我們的同伴今天晚上卻不見了,老人家可否跟我說說這裏發生了什麽?”

老人看了陳勁生一眼,見他不像是在說謊,也不像來此盜墓的,便放下了戒心,“十五年前,這裏本是繁華的,但發生了一件事情,導致這裏變成了活人不進,死人不回的地方。”

“活人不進,死人不回?”陳勁生頭一回聽說這樣的事情,對這裏的事情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麽回事?”

老人看了一眼陳勁生說道:“你們住的那家旅館是不是平安旅館?”

陳勁生回想了一下進入旅館前的場景,隨後點了點頭。

不料老人臉色微沉,緩緩吐出一句話來,“你那朋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人站起身來,從抽屜裏翻找出一張護身符遞給陳勁生,“平安旅館當年發生一起連環命案,就連警方都對此避而不談,因為根本找不到凶手。”

“十五年前,一夥盜墓賊聽聞中山地區附近有古墓,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住進了平安旅館,那夥盜墓賊接二連三的慘死在旅館中,從而驚動了警方,警方介入後發現他們死於心髒麻痹。”

陳勁生忍不住插嘴問道:“死於心髒麻痹為什麽警方會將這件案子封鎖不談?”

老人搖了搖頭歎氣道:“真這麽簡單就好了,當時警方發現死者的時候均被開膛破肚,是死者自己動的手,警方也找不到凶手,又怕附近居民會恐慌這才將案子隱了下來,可每天晚上都有居民看見死去的人在街上遊**,消息一傳開,這裏就沒人住了。”

死去的人在街上遊**?

陳勁生想了想,似乎他剛才在外麵尋找田莉的時候真的看不見一個人,可是白天明明有很多人在做生意啊?

“老人家,您這話似乎有些不對,白天我們來的時候看見了很多人在做生意。”

“生活所迫,中山山區距離別的城鎮很遠,那些人白天擺攤做生意,傍晚的時候就都會離開。”

老人家說完後起身擺了擺手,“年輕人,趁著還沒出事,趕緊離開這裏吧,傘你就留著用,有些事情我不好跟你明說。”

“還有什麽事情嗎?”陳勁生追問道。

“我已經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不能再跟你說更多了,回吧。”老人家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把店裏的燈給關了。

陳勁生知道老人家不會再跟他說更多,隻好抬腳走出了店子。

在陳勁生走出去的時候,半遮的卷簾門緩緩關閉,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而從裏麵也繼而傳出老人家超度亡魂的聲音。

寂靜無聲的街道,陳勁生環顧四周,朝著平安旅館的方向走去。

離遠陳勁生就看見在門口徘徊的艾麗爾,而艾麗爾也看見了陳勁生,隻是見他一個人回來有些失望。

“沒找到田莉跟蕭嶽嗎?”艾麗爾問道。

陳勁生搖了搖頭回道:“附近都找過了,沒看見他們兩個,旅館裏也麽找到他們嗎?”

看見艾麗爾失落的樣子,看樣子是沒找到,真是奇怪了,兩個大活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剛才聽老人家說的那些事情不免讓陳勁生也有些後怕,拉著艾麗爾就往旅館裏進,已經失蹤兩個人了,要是艾麗爾再出事,就算警方不找他麻煩,在美國的那位也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剛走上旅館二樓,就聽見二樓的房間裏傳來動靜,艾麗爾有些害怕的看向陳勁生,“這不會也是你搞得鬼吧?”

陳勁生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沒那閑工夫跟你開玩笑,剛才你在樓上的時候有聽見動靜嗎?”

“沒有,你出去之後我就跟下來了。”

那聲音就響動了一下,可陳勁生卻在周圍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