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多年不見
小夥計上來，把菜單給了郭澤，郭澤問了一聲：“你想吃什麽。”
“隨便點吧，我都無所謂。”朱小貝道。
“沒有過敏的東西吧。”
“沒有。”
郭澤點了蒜蓉生蠔、羊肉串、烤蝦，雞翅，再來幾瓶冰凍的王老吉，就讓夥計下去了。
“我看著他們關係好像很親密。”郭澤隨口道。
“你是說那個小夥子跟楊靜，怎麽可能，秦海是喜歡楊靜，可是楊靜對他沒有那麽熱情，就看剛才，你不就感覺到了嗎。”
“秦海！”
“對，人家長得很帥吧，最重要的還是有錢，他家裏人是搞房地產的，聽說錢多得用大卡車都運不完。”
“那還真是很有錢。”郭澤發出了一些感歎，這時候冰凍的飲料過來了，他打開了一瓶給了朱小貝。
朱小貝正在興頭上，還說：“要是我，早就按耐不住了。”
“什麽按耐不住？撲上去糟蹋他？”
“胡說八道，這麽優秀，對自己如此的好，還不考慮結婚，真要等到錯過了才後悔，不知道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麽。”
“是的，這都不嫁，腦子肯定是被驢給踢了。”
“一定是被驢踢了。”朱小貝又說道：“她大學的時候，是不是有對象？”
“應該是當兵那會。”
“當兵？”
“是的，天海警官大學的都要有一段當兵的體驗，畢竟將來是要當警察得嘛。”
“當兵那會，她搞過對象？”朱小貝對這個似乎比什麽都感興趣，可能楊靜的傳說太多。
“有個，不過出了事情，死了。”
“什麽？”
“很久的事情了，在一次行動中，出了意外，被槍給打中了，沒有救回來。”
朱小貝驚詫道：“我就說她一定有過，要不然怎麽會那麽的冷，似乎對談戀愛一點興趣也沒有，生活隻有工作。”
“你不也一樣。”
沒有多久烤肉就上來了，那蒜蓉生蠔還在沸騰，香氣撲鼻，旁邊有人在拚酒，特像從大草原來的。
“原來是大學同學，我就說楊靜不那麽容易跟陌生人交談的，怎麽會被你小子，剛上來就搭上呢，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太厲害了吧。”
郭澤聽了哈哈一笑，喝了一口涼茶。
“不會是你大學的暗戀對象吧？”
郭澤更是笑得大聲了，覺得她越加的可愛了。
朱小貝道：“你沒戲，人家看不上你的，這年代，開哈雷，沒有人注意的，得開寶馬。哈雷看著好像很酷，現在不是八十年代，隻有那些年輕的學生妹，才會多看你一眼，現實一點，還是房子重要一點。”
“嗯，你說得沒錯，我也感覺到了，可我就是喜歡懷舊，並不是在裝酷。”
朱小貝吃著生蠔，還說：“這個味道還不錯。”
“再來一盆？”
“等一下再說吧。可惜我今天晚上是開著電瓶車出來的。”
“沒關係，到時候我們打滴回去。”
“我可不會中你的詭計。”
郭澤嘻嘻的笑了笑，道：“怎麽不想辦法找一個？你長得還挺漂亮的呀！”
“嗬嗬，你不是在明知故問嗎！我都試了，開始的時候都不錯，可當知道我整天都在摸屍體，他們就給嚇退了。”
“那倒也是，誰不害怕自己老婆的這樣雙手，整體都在摸那些死人呢！”郭澤笑問：“不打算幹點別的。”
“我從醫學院出來，就會幹這個。”
“當醫生也挺好的呀！”
“可能吧，但我就喜歡幹點跟破案，當偵探有關的，就喜歡這活。”
“你還真是一根筋。”
“可能有一點吧。”朱小貝又吃了一個生蠔，喝著冰涼的茶。
“要讓我，摸了一整天人的屍體，可能什麽食欲都不會有了。”
朱小貝嗬嗬的笑著說：“麻木了，早就沒有感覺。”
“理解，但還是有些害怕，被一雙整天都在摸屍體的手摸自己，是有點嚇人。”
朱小貝斜著眼睛看著對方，他明顯在嘲笑她。
“真的覺得有點怕，就怕你也把人家當成屍體來研究。”
“真是個壞蛋。”朱小貝喝了一口冰涼的茶，問道：“你呢，都警官大學出來的，為什麽到現在才來當警察？”
“是呀，本來是想畢業以後出來當警察的，可是後來沒有，在畢業之前犯了錯，影響很不好，成績雖然很優異，去了國外，給那些跨國大企業當後勤。”郭澤有點不甘心得搖搖頭。
“那怎麽又回來了？”
“五年，也煩了，想要點穩定的，不想到處亂跑，可能是跑累了吧。”
“後勤，幹嘛的？”
郭澤回答道：“和保鏢差不多。”
“私募兵？”
“應該差不多吧。”
“那不是很危險。”
“有點，但我有點基礎，唯一的好處，就是收入高，還能拿槍。”
“那也可能隨時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可那時候剛畢業，沒能夠進特種部隊，人又年輕，電影看多了，腦子一根筋，就想著拿槍，隻要能拿槍，我就很高興了，沒有辦法，唯一能夠拿著槍到處亂衝的，就是到國外去當後勤了。”
“那你殺過人嗎？”說話的時候，朱小貝有些嚴肅
“嗯，殺過。”
朱小貝的眼睛張得大大的，說道：“那殺人是什麽感覺？”啃著雞翅膀。
“第一次印象比較深刻，特別是槍打中他的腦袋，就像生成了一張畫，再也揮之不去了，做了好幾天噩夢，可後來就沒有感覺了。”
“你還不止殺了一個人。”
“沒辦法，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在那種情景之下，你要想活著，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把對方幹掉。”郭澤一邊說，一遍吃著東西。
“真想不到，你還殺過人。”
“到警察局來，不預料到自己可能要殺人的嗎？”
“警察局並不代表就要殺人，雖然他們配槍，但有可能一輩子沒有拔開過，他們想都沒想過自己要殺人的。”
郭澤嘻嘻的笑了笑，啃著雞翅膀。
“在警察局，除了重案組，大部分都是小案子，沒有到殺人的地步，這一段時間，春宜中學的事情，是十年一遇了，估計全省都沒有過，你算是碰上了。”
“我也覺得。”
“真沒有想到，你跟楊靜是同學。”
“這有什麽。”
“哎，在我們警察局，警官大學的，混得都不錯呀，你看，人家楊靜，都準備當正科長了，你呢，還是個小兵。”
“我犯過錯，沒有達標。”
“既然你犯過錯，當初不能進警隊，怎麽忽然又把你招進來了？”
郭澤回答道：“可能警察局，真的缺人，想找點新鮮血液，特別是那些警官大學的，就把條件放寬了，再者，我原來就是當後勤的，而且有人介紹。”
“嗯，你說得對，我們警局，確實需要一些新鮮血液，要不然不知道找誰辦案了，都是些托關係進來混飯吃的，能夠獨自辦案子的，卻沒有，再這樣下去，警察局都要外包給人家了。”
“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郭澤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別笑，這都是真的，你沒有聽說，很多派出所都外包給別人了嗎，其實很多公共部門都外包給私人了，這是很正常的事，現在公共部門的辦事效率低，就拿破案來說吧，就是因為一年比一年低，局長沒有辦法，隻能找一些像你這樣的高材生進來，想提高破案率，要不然怎麽會給你們機會呢。”
“有些道理。”
“要是外包出去，能夠立刻提高破案率，我想局長願意這麽幹的，他現在承受著上麵的壓力，想破了腦子，就想提高破案率，再不提高破案率，他也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