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孟府撈屍

孟秋男人認為,女兒失蹤了還在尋找,她怎麽就能覺得人死了?

隻不過孟秋總是沒辦法克製這個念頭。

因此,她就去找了撈屍人,也就是我爹。

當時她和我爹說了情況,我爹說事情多,會選個合適的時間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結果這一等,她就等了半年……

這半年以來,每天晚上她都睡不好。

並且她男人覺得她癔症太重,半夜就得將她綁在**,哪兒都不讓她去……

說話間,孟秋抬起手來。

我一眼就瞅見,她右手手腕上有很多老舊的傷痕,並且還有不少新傷。

二叔眉頭緊皺,我則是略有不安地看他。

感情這件事兒,我爹其實還沒來過……

二叔砸吧了一下嘴巴,他忽然摸出來一瓶老白幹,滋了一口,還是一言不發。

明顯,這孟秋很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說:“劉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二叔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確定,你每次瞅見的,就是水麵飄著一團頭發?”

“對!沒錯,我能肯定!”孟秋用力點頭,麵色微微發白。

二叔微眯著眼睛,他忽然說了句:“不好意思了,這件事情,我們辦不成。”

二叔這話,我也聽愣了。

下一刻,他則是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往外走。

孟秋明顯就慌了,她匆匆走到二叔前頭,攔住了他,不安地問為什麽?怎麽就辦不成了?之前她和劉水鬼說的時候,劉水鬼說能辦啊,而且連定錢他都收過了。

二叔臉色再變,他眼珠子都瞪圓了,說道:“定錢都收了?!”

孟秋抿著嘴點頭。

我也抑製不住疑惑了,問二叔咋回事,為啥我們辦不成?

二叔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才說道:“陰陽,你辦的事兒還不多,有時候還不曉得特征,水裏頭飄著頭發的隻有兩種屍,一種是走屍,另外一種是死倒。”

“走屍凶的離譜,死倒就是給鬼伸冤,你老漢收定錢,他這簡直就是胡鬧!”

我麵色也變了。

我當然曉得死倒是什麽,撈王學兒子上岸,我們就險些弄上船一個死倒,好險沒有沾染上是非。

而走屍,更是水中溺亡的化煞凶屍!這種屍體是要在水裏頭殺人的,根本不會求人撈它。

隻不過,我隻是知道它們,死倒也就見過兩次,關於走屍,更是隻在我爹的講述中聽過。

這事兒,我和二叔的確管不得……

可我爹收了別人定錢,就相當於這樁是非已經綁在身上了……

他是死了不假,我接了他的衣缽,這事兒我就得處理。否則某一天這孟家人因為死倒出事,我也得連帶著一起倒黴。

我思索隻是瞬間,二叔的臉色愈發陰晴不定。

旁邊的孟秋則是一直抓著衣擺,她眼中都是懇求。

又過了半刻鍾,二叔才吭了聲,說了一句話:“他收了幾個定錢?酬金多少?”

孟秋小聲的回答:“十五塊,酬金還有一條小黃魚兒,不過兩位放心,隻要能將我女兒撈上來,這酬金好商量。”她語氣格外的認真。

二叔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和我嘀咕了兩句,他就怕我爹把酬金全都給拿了,又去幹一些不著邊的爛好事兒,我們在這裏白賣命幹活兒。

我則是很尷尬,不過這麽聽,我爹辦事兒沒少找大戶人家,他應該賺了不少錢才對。

他全都補貼給村裏頭了?還是做了什麽我們不曉得的事情?

正當我思索的時候,二叔看了看孟秋,說道:“我大哥定錢都收了,那這活兒我們的確得做,不過這會兒沒辦法下水,要等天黑。”

孟秋臉上終於有了喜色,她立刻說:“我讓家仆奉茶,兩位趕路過來,先休息休息。”

“一壺茶,一壺酒,要勁兒大的。”二叔補充了一句。

之後,我們被孟秋請進了堂屋坐下。

很快有人送來了茶點,當然還有二叔要的酒。

時間過得很慢,二叔喝了不少酒,便打起了盹兒。

我則是摸出來了陰生九術,苟著頭一直看。

昨天我碰運氣給謝小花接了陰,現在得抓緊時間,多熟悉陰生九術。

時間慢慢熬了過去,天從暮色逐漸轉黑。

二叔打了個哈氣,揉著眼睛從位置上站起來,他眼神銳利了不少,盯著水潭的位置瞅著。

“莫看了,陰陽,要幹活了。”二叔喊了我一聲。

我將陰生九術收起來,揉了揉眉心,意識則是很清醒。

目光掃向水潭,我也很仔細,眼神同樣銳利警惕。

其實這一整天,孟秋都在堂屋裏頭沒走,隻不過離我們遠遠的,坐在堂屋角落守著。

我餘光注意到她站起來,急匆匆地走向我們。

“之前,我就是在那兒看見的。”很快孟秋就到了我們身邊,她指著水潭一個位置。

那位置差不多在左邊長廊靠近堂屋的方向,離岸邊約莫有兩三米。

二叔嗯了一聲,往外走去。

我和他並肩而行,兩人走到水潭邊上。

此刻天黑,月光揮灑了下來,清冷的月光映射著水麵,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意。

隻不過孟秋指著的那水麵很平靜,哪兒有什麽頭發?

“走屍會走,死倒也不是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不動,哪兒平時人最多,它們應該就在哪兒。”二叔沉聲說道。

我心頭咯噔一下,說道:“為啥?”

我爹教了我所有撈屍人的手段,可是他沒教我二叔說的這些常識。

“走屍想殺人,死倒想伸冤,它們都會在人最多的地方望著,懂了吧?”二叔眯著眼睛開口。

我眼皮抑製不住地狂跳起來。

二叔說的,這道理還真的淺顯易懂……

不過孟秋則是被嚇得不輕了,她臉色煞白,身體都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