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紙鶴尋人

此刻老太太躺在**合目而睡,我拿出一張定身符壓在了老太太身下,以防我們走後,老太太被施法者驅動。

楊牧白不放心奶奶自己在家,便打電話讓他爸爸來照顧奶奶。

等他父親到了之後,地上的小石子也停止了滾動。應該是找到了阿蘭。

我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走吧,已經找到她了。”

楊牧白開車,我坐在副駕駛指揮方向,按照這個線路,阿蘭應該沒有離開城市,隻是稍稍偏向於城邊的位置。

車輛大概行駛了四十分鍾,不得不停在了海邊,距離我們要到的位置還有一點點距離,可是我們進不去,那是一片汪洋。

“車子再往裏麵開可就入海了,這是不是意味著阿蘭遇難了?”楊牧白看向我,有些難以置信。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目光定格在海邊的沙灘之上。

沙灘上坐著一個女人,全身濕透,黑發白衣,我猜想她應該就是阿蘭了。

抬步向女人走去,因為楊牧白沒有陰陽眼,所以他看不到什麽,看著我走,他隻能跟著我走。

“阿蘭是嗎?”我坐到了女子旁邊。

女人轉頭,雖然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可能會跟生前有些詫異,可是在看到她後我的心髒還是“咯噔”了一下。

女子的一半臉已經沒有了皮膚,血淋淋的,露著突出的眼球和白花花的牙齒。仿佛被硫酸潑過一般。

“你能看到我?”女子開口說話。

當楊牧白走過來後,女子突然有些心虛,轉頭就要走。

“放心,他看不到你的。”我趕忙攔下了她。

阿蘭底下了頭:“我沒臉再見少爺,我是個罪人。”

“既然是罪人,那就要贖罪呀。”

“我做不到。”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會幫你。”我想盡可能安撫她,我猜想她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所以必須要打感情牌。

“你知道嗎,老太太現在還在家裏躺在,她需要你。”

阿蘭沉默。

“如果不想讓我知道,我讓牧白跟你聊也可以,畢竟你是看著他長大的。”

“她能看到我嗎?”

“能,開了陰陽眼就可以了。”

我能看得出來,阿蘭是想跟楊牧白說話的。

“你稍等,我讓他過來。”

我在海邊的小柳樹上拉下兩片樹葉,然後沾了點“藥水”走到楊牧白身邊。

“你想不想跟阿蘭聊一聊?”

“想,她在哪裏?”

“她確實已經死了,靈魂在那裏。”我指了指海灘邊阿蘭的位置。

"可是我看不到她呀。”

“我可以幫你開陰陽眼,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的長相可能會有點兒難接受。”

“沒關係,還有什麽比那蜘蛛人更可怕的呢。”

我將兩片樹葉遞給了楊牧白:“將樹葉貼在眼上兩分鍾,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師父,你這樹葉上是什麽藥水,為什麽一股尿素的味道。”

我當然不會告訴你,這是老子的童子尿呀,笨蛋。

楊牧白開了陰陽眼,走去了阿蘭的身邊,兩個人的背影還真的有母子坐在大海邊看星星的感覺,心裏竟然升起一絲暖意。

看到他們我突然想起了鄉下還有一個老美女等著我接她過來享福呢,看來我得加把勁兒,多掙點錢,早日將她接過來。

楊牧白跟阿蘭聊完後,天空已經泛起魚腹白,第一縷陽光馬上就要照過來。

阿蘭必須離開了。

阿蘭走後,楊牧白把事情緣由說了出來。

阿蘭其實已經失蹤了半個月了,當天楊牧白奶奶不在家,她一個人在院子裏摘菜,聽到有人敲門,便打開大門查看是誰。

來人是一幫身穿黑衣的男人,見她打開門後,拉著她的衣領就將她拽了出去。

阿蘭跟著老太太這麽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身手也不錯。

幾下功夫就掙脫了黑衣人的束縛,跑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跑,跑去會所找老太太,奈何她卻進不去會所的大門。

會所本來就是玄門會所,門外定然會有符咒鎮守。她這才知道,剛剛黑衣人拽出的不是她整個人,而是拽出了她的魂魄。

她竟然完全沒有意思到,當下知道事情不妙,迅速跑回家中。

可是她的肉體已經不見了蹤影。

剛剛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隻孤魂。

進不去會所,隻能在會所附近等老太太出來搭救,可是還沒等出老太太,對方就利用她的肉身強行將她魂魄拘走了。

當阿蘭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四麵無窗的房間裏,她的肉身就躺在地上,全身鋪滿黃紙,她根本回不去。

黑衣人守在門口,正北門坐著一個人,那個人身後打著燈,逆光狀態,她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那個男人像阿蘭要老太太的的生辰八字,起初阿蘭堅決不給,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會給。

在此期間她受了不少苦,肉體已經燒焦,靈魂還被三昧真火燒得麵目全非。

所以她的臉上才會如此駭人,然而三昧真火燒過的靈魂,傷疤是不會愈合的,她日日夜夜都要承受這燒傷之痛。

阿蘭覺得自己馬上就魂飛魄散。意識逐漸模糊,再次醒來時,自己竟然躺在長生堂內。

這裏本是供奉長生牌位的地方,阿蘭一眼就看到了老太太的長生牌位,這是多年前阿蘭去請的,上麵會有老人家的生辰八字,希望老人家能長命百歲。

她恍惚間意識到不好,立刻衝上去想要毀了牌位。

可是卻正中壞人下懷,黑衣人得到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她自然沒有了利用價值。

將她的肉體投入大海之內,靈魂禁錮在海邊,卻回不去身體也回不去家。

阿蘭到死也沒看清那夥黑衣人是誰,不過她在門口依稀看到有**的圖騰,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圖案,這個已經是很大的線索了。

“我要下海把阿蘭的屍體撈上來,我不能讓她到死都不能入土為安。”楊牧白竟然哭了出來,此刻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是相處多年的親人,因為自己家人蒙難,心裏肯定很難過。

“但是現在天還沒大亮,等早上我們先去警局報警,他們有專門的打撈人員,會將阿蘭的屍體打撈上來的。”

我拍了拍楊牧白的肩膀,沒再說什麽,男人嘛,抗擊打能力還是有的。

“叮鈴”手機傳過來一條短信:“師父,秦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