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卷二:虐愛之殤)紅顏,知己還是別的什麽

範萱點了支煙,神情看著有些落寞。

她身上穿的是一條吊帶睡裙,那胸開得有些低,這讓沈沉與肖秋水都不由得覺得有些尷尬。

這女人確實很漂亮,哪怕就這樣不施粉黛的素顏也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也沒穿拖鞋,赤腳,那足弓很飽滿,很有視覺的衝擊力。

“他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真的沒想到。”範萱歎了口氣。

肖秋水說道:“我們聽說你們的關係很好?”

範萱抬起頭來,正好保姆給客人端來茶水,肖秋水忙接過,說了謝謝,沈沉則沒有動,保姆把茶放在了茶幾上。

“你的這個關係很好應該是有所指吧?”範萱很是淡定地問道。

肖秋水咳了一聲:“應該不僅僅是老師與學生家長的關係吧?”

範萱眯縫著眼睛:“我能說我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嗎?我們無話不談,我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或者開心的事情都會和他分享,他也一樣。但我們之間卻並沒有你想的那種事兒。”

她這話兒老實說肖秋水是不怎麽信的,他看了沈沉一眼,沈沉這時卻拿起了茶杯,他的目光盯著茶杯裏的茶葉,似乎在看一朵盛開的蓮。

見沈沉沒有說話的意思,肖秋水隻能接著說:“你是想告訴我你們是很純潔的友誼?”

“聽肖隊的語氣好像並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純潔的友誼?”她反問了一句。

肖秋水還真被她給問住了。

“當然,起初我也是不信的,我甚至覺得他對我的孩子好還有他經常看我的目光他應該是有所圖的,我的情況你們也了解,我就尋思著,隻要他真正能夠教好我的孩子,就算他有點想法也很正常不是嗎?而且我這樣的女人,怎麽說呢,男人經常不在家,就算是回家攏共和我也說不上幾句話,不是和朋友去喝酒就是打麻將,天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麽。外麵很多的風言風語,說他在外麵有人,有就有唄,我原本對他就已經死心了的,我的心思隻有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希望。”

哀莫大於心死,沈沉能夠感覺得出來,範萱對於自己的婚姻是徹底絕望了的,之所以沒有離婚一來是為了兒子,不管怎麽說,她還是希望兒子有一個完整的家,二來也許是因為她丈夫至少每個月還能夠按時給她一筆足夠他們娘倆開銷的錢,至於感情應該早就已經沒有了,她又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自然也有著自己的情感與生理的需求。

她表達的也是這麽一層意思。

“可是和他接觸下來我發現他並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他似乎隻是想找一個傾訴的對象,而我呢,恰好也需要一個人傾訴,於是我們就經常通通電話,偶爾也會約出來吃頓飯或者喝喝茶。他老是和我說,他的女朋友如何愛他,現在的女友,從前的女友,可是我發現他說的這份愛並沒有讓他覺得開心,相反地,他被壓抑著,並不好過。”

範萱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自己也抱起了茶杯。

“你丈夫多久回來一次?”

“一般一個月會回來住上一、兩晚吧,主要就是來陪陪孩子,而且每個月來的時間都很固定,這個家除了兒子也沒有什麽能夠吸引他的了。”

範萱說完自嘲地笑了。

突然,她看著沈沉問道:“你們覺得我漂亮嗎?”

沈沉和肖秋水都是一愣,對視一眼,沈沉點點頭:“漂亮。”

“他追求我的時候也說我漂亮,他說他是被我的外表吸引了,可是結婚沒多久,他便開始厭倦了,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我見過他在外麵的那個女人,其實長得不如我。我很後悔,當時就不應該答應他做全職太太,為了他,為了這個家我放棄了我曾經的一切,可現在呢,每天麵對的隻有四麵的牆,空空的房間。”

沈沉不知道該怎麽說,對於什麽愛情啊婚姻啊他一竅不通,他自己並沒有真正經曆過。

肖秋水說道:“有錢人其實也很苦惱。”

“有錢人?”範萱一怔,但很快就笑了:“他算是有錢人吧,一年三百多萬的收入在林城確實已經很不錯了,但這錢是他的,每個月他給我六萬塊,倒也很富足,但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想應該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對我已經沒有興趣,在他看來我就是一個隻會做家務的黃臉婆,隻是他的附庸罷了。”

範萱說到這兒頓了頓:“扯遠了,還是說他吧!”她這回話中的他指的是湯建偉。

“他告訴我,他現在的女朋友比他大六歲,有些強勢,我說其實姐弟戀就是這樣的,女人會母性泛濫,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疼愛。這樣的感覺我在麵對他的時候也有,因為我同樣比他年紀要大些。我曾經在想,如果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真提出了那方麵的要求我應該是不會拒絕的,甚至某個時候我還會隱隱有些期待。”

說著她看了一下麵前二人的表情,又點上了一支煙:“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因此而看不起我,但那又怎麽樣呢?這個世界永遠都不缺道德婊,他們就喜歡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對別人評頭論足,可他們連別人的具體情況是什麽樣子的都不知道,最可惡的是,這些人根本就不會為你的生活去買單。我算是看明白了,所以別人怎麽看怎麽說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她說話的時候夾著香煙的手在空中輕輕揮了揮。

沈沉說道:“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向你提過那方麵的要求?”

“沒有,這還讓我鬱悶過好幾次,我在想,是不是我現在真是人老珠黃,對男人再沒有吸引力了呢。但後來我才發現,他真的隻是拿我當成一個傾訴的工具而已,他需要這樣一個人讓他喧泄他內心的諸多不滿,說白了,就是一個情緒垃圾桶。不過這沒什麽,我也需要這麽一隻垃圾桶,不是嗎?所以我們充其量也就隻是朋友,無話不談的異性朋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

“對了,我們還聽說他與另一個學生家長之間的關係也很親密。”肖秋水提了個頭。

範萱說道:“你是說盧秀英吧?”

肖秋水點點頭。

“那就是隻狐狸精,她算什麽學生家長,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是二婚,那是她老公和前妻生的,而且那孩子根本就不認她這個後媽。原本她對這個孩子也不上心的,可是在見過建偉之後她像抽了風似的,經常往頂格跑,還厚著臉要了建偉的電話,三天兩頭給建偉打電話,建偉的女朋友本就很小氣的,為這事兒他們可沒少吵架。”

“你不也經常和他聯係嗎?”沈沉問。

範萱說道:“沒錯,可一般我是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都是他打給我,就算是約飯約茶也是他主動,我知道一個吃醋的女人的破壞力,所以這方麵我很小心,盡可能不給他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帶去什麽麻煩。”

這個女人還真是明事理。

“湯建偉隻是一個培訓機構的老師,那個盧秀英圖他什麽呢?”

“我哪知道?不過我聽說這個女人就喜歡小鮮肉,估計就是看上建偉的年輕帥氣吧,她不缺錢,她那二婚的老公是做房地產的,光是和前妻離婚就給了前妻差不多一千萬,聽說他很寵這個小老婆,要什麽給什麽,隻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年輕老婆是這德行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說罷她輕蔑地笑了笑。

“那湯建偉呢,他和盧秀英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聽沈沉問起,範萱說道:“這個我不好說,我雖然和建偉的關係不錯,但我不會去過多的過問甚至幹涉他的生活。”

沈沉點點頭:“那你對他的女朋友就沒有一點醋意嗎?”

“老實說還真有,他那女朋友也在頂格,我見過不隻一次,是隻海龜嘛,博士。人家那可是正經八百的文化人,高級知識分子呢,我是不能比的,我就一普通大學畢業,論長相,人家的長相也不比我差,但我看得出來,她這個人的掌控欲是很強的,真的,在頂格,建偉就是和學生家長多說幾句,又或者說是表現得親切一點她那臉上都能夠擰出水來。”

“她就沒聽到關於你們倆的流言嗎?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畢竟我們能夠找到你肯定是聽到一些關於你和湯建偉的傳言,我想我們能夠聽到,她也應該能夠聽到吧?”

“這個,也許她知道吧,但我表現得很正常,不像那個盧秀英,你知道嗎?今年建偉生日的時候盧秀英硬拉著他去過生日,還送了他一塊很名貴的手表。這事鬧得我們班很多家長都知道,他女朋友也知道,據說兩人還吵了一架,隻是礙於自己是頂格的老師,不好和學生家長鬧得太僵,所以他們並沒有在頂格吵,而是選擇了在外麵談判。”

“談判?”肖秋水好奇地重複了一下。

“是啊,就是談判,建偉的女朋友讓盧秀英離她的男人遠些,還把那手表給砸了,當然,她賠了錢。”

範萱知道這些都是湯建偉和她說的。

“那湯建偉自己呢,他是什麽態度?”肖秋水很好奇,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會如此有女人緣,不過不得不說,湯建偉確實看上去有些小帥,很符合當下一些女性的畸形審美眼光。

“他其實很沒有男人的氣質的,做事情畏畏縮縮,膽子小,怕事兒。這件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出麵,後來盧秀英又來找他,他居然就跟著那女人去了,不過這事他女朋友應該不知道,我問他是不是喜歡盧秀英那樣的狐狸精,他說不是我想的那樣,是盧秀英非得纏著他。我又問他們之間有沒有那啥,他雖然嘴上說沒有,不過看他那眼神,我覺得他們之間肯定已經發生了什麽。”

說到這兒的時候範萱有些牙癢癢的樣子。

沈沉眉頭輕皺,他感覺得出範萱應該對這事情還是很在意的。

“你先生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情嗎?”

“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知道了又怎麽樣?我們之間原本就沒什麽,誰還沒有兩個朋友呢?再說了,我怎麽樣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甚至巴不得我提出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