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卷二:虐愛之殤)網友,時間證人與舅舅
“什麽?”沈沉在接到徐靜電話的時候也感覺很意外,他沒想到陳老二竟然會因為藏毒被抓了,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放了。不過從徐靜的調查裏可以肯定,陳老二並沒有回過東來尚城。
“行,這事情我知道了,另外,你別再私自去查了。”沈沉的語氣有些嚴厲,他的心裏很清楚,父親的死並不簡單,在這背後一定有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正是這個秘密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他不希望徐靜有事,那樣的話,他會內疚一輩子。
“你擔心我?”徐靜並沒有因為沈沉的嚴厲生氣,反而笑著問了一句。
沈沉說道:“我不希望你出什麽事,而且查案也不是你一個記者的事,這其中是有危險的,弄不好還會把命給丟了,我已經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不想再欠你一條命。”
徐靜輕聲說道:“我是記者,有權知道一切的事情真相,我並不隻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公平與正義。好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說完,不等沈沉再說什麽直接就掛了電話。
沈沉放下手機,輕輕歎了口氣,一旁的汪璐輕聲問道:“怎麽了?”
沈沉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汪璐輕笑:“她對你的事情很上心嘛。”
沈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一支煙。
肖秋水闖進了他的辦公室:“頭,我們查到了,萬菲兒的弟弟萬子豪曾經與死者起過衝突,他還找人打了湯建偉,並揚言要弄死他。”
沈沉扔了支煙給肖秋水:“湯建偉劈腿確實給萬菲兒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從與萬菲兒接觸看來她對湯建偉是用情極深的,作為萬菲兒的弟弟肯定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姐姐痛苦的樣子,所以他對湯建偉心裏有恨也是正常的。他找人打了湯建偉一頓就說明他是一個很莽撞的人,沒有太多的心思,玩的都是所謂江湖上快意恩仇的那一套。雖然他揚言要弄死湯建偉,但應該不會真這麽去做,而且你不覺得以萬子豪的層次是不會玩那麽多道道的嗎?給屍體化妝,穿戴再撒上鮮花,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包括投毒!”
汪璐點點頭:“我讚同沈沉的看法,凶手可以肯定是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對湯建偉有著很深的感情。”
肖秋水說道:“那不就是萬菲兒嘍,又有著很深的感情,又對他恨之入骨。女人啊,真不知道她們成天都怎麽想的,愛就愛了唄,為什麽又要相愛相殺呢?”
“女人怎麽了?”汪璐瞪著肖秋水,肖秋水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一句女人竟然把汪璐也帶進去了。
他忙投降道:“我錯了,我隻是有感而發,不過汪主任,你可不是尋常的女人,你是女強人!”
汪璐皺眉:“我怎麽越聽越不是味兒呢,你是說我不是女人對吧?”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是女人,比女人還女人!”
“什麽意思?”汪璐的眼睛瞪得更大,肖秋水心裏很是苦澀:“得,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您就饒了我吧。”
汪璐其實並沒有真正的生氣,她隻是逗下肖秋水,她笑了:“行了,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肖秋水的心裏暗道,你還不小氣?都把自己嚇成這樣了還不小氣。他很納悶,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這變臉的速度真的比翻書還要快。
汪璐的話鋒一轉:“我們也不能武斷地認為萬菲兒就是凶手,那個肖真琴對湯建偉的感情也是真的,最重要的一點,也不能排除除了這兩個之外,湯建偉還有沒有別的女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誰知道湯建偉在外邊有沒有沾花惹草?”
說話的時候眼睛從沈沉和肖秋水的臉上劃過,她這一竿子也把一船人給掃了。
肖秋水很是尷尬:“這個我們也查了,湯建偉在外麵好像並沒有什麽異性朋友了,他接觸的多的也就是學生的家長。”
沈沉直接不說話,這個時候去接汪璐的話茬顯然是不明智的。
“他接觸學生家長可也有不少是女性吧?”汪璐說。
肖秋水愣了一下,細細一想汪璐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他也不能保證湯建偉不會和某個學生的家長有那麽一點故事呢?
肖秋水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再好好查一查。哦,對了,那個肖真琴案發的那兩天她還真是在橋城呢。她說的那個朋友我們也找到了,不隻是他,還有其他看到他們在一起的人也能夠證明。”
“肖真琴的那個朋友應該是個男人吧?”沈沉問。
肖秋水點點頭:“沒錯,兩人是網友,平時比較聊得來,那男的自己開了一家電腦耗材公司,主要做一些企業的業務,生意還不錯。離過婚,好像對肖真琴有點意思。”
汪璐問道:“肖真琴去了是住在他的家裏嗎?”
肖秋水“嗯”了一聲:“是的,但他說隻是住在他的家裏,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他說他對肖真琴的那種感情是發乎情止乎禮的。”
汪璐笑了:“他居然還知道發乎情止乎理?這年頭真有沒吃腥的貓嗎?那可是送上門去的。”
沈沉卻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切入了關鍵:“肖真琴為什麽會選擇在那兩天去橋城,她去做什麽?就是為了去見這個網友嗎?”
肖秋水回答道:“據說是那個男的也想弄一個培育學校什麽的,想讓肖真琴給他出出主意。現在孩子的錢太好掙了,隨便辦個什麽班都能夠拉到一票學生。”
沈沉微微點了下頭:“這樣,你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特別是要弄清楚一個問題,肖真琴在這期間有沒有返回過林城。”
沈沉這麽一說,肖秋水和汪璐都齊齊看向了他。
沈沉說道:“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假如肖真琴是故意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呢?”
肖秋水麵色一正:“好,我馬上安排。”
沈沉又道:“不隻是肖真琴,萬菲兒這邊也把案發那個時間段她的行蹤再核實一下。記住,不要放過哪怕一點可疑的地方。”
肖秋水離開後,汪璐說道:“你似乎已經有傾向了,你覺得肖真琴的嫌疑最大!”
沈沉沒有說話,點了支煙。
“其實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汪璐又說。
沈沉這才開口道:“是的,但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都不能夠輕易下判斷做結論。”
“好吧。對了,那個陳老二你事情你是不是打個電話問一下。”
沈沉打了幾個電話,掛掉最後一個電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麽了?”
“陳老二已經死了,他確實因為藏毒被抓,不過兩年前他就被放出來了,才出來沒幾天就遇到了車禍。他的父母早就沒了,所以他才接手了他們的店子,入獄之後他的妻子把房子賣了之後也跟著別人跑了,去了省外,在林城他隻有一個舅舅,但兩家幾乎也沒有什麽來往。所以他的死知道的人不多,他死後一個不知名的人料理了他的後事。其實也沒有什麽料理的,就是送去了火化,然後在馬鞍山公墓給他選了一塊墓地下葬。”
“不知名的人?”
“嗯,那人沒有留下名字。”
“可這事兒不是得家屬親自出麵嗎?”
“有他舅舅出具的委托書。”
“要不要去找他舅舅了解一下情況,弄清楚到底是誰幫他料理的後事?”
沈沉點點頭。
陳老二的舅舅叫何春,住在觀山湖那邊,原本是地道的農民,因為林城的擴建,觀山湖成為了新區,土地征收讓他們一家一下子就成為了城鎮居民,當然也得到了一大筆的土地賠償款和幾套房子。
何春用這筆錢在自己現在住的那個小區裏買了一個門麵,開了一家小型的小區超市。
沈沉和汪璐走進超市的時候何春正在咂著瓜子,和一個住戶閑聊著。
“二位是想買點什麽嗎?走親戚的?我們這兒有新鮮的水果,牛奶飲料也有。”何春見生意上門,很是熱情地招呼道。
沈沉看著他:“你就是何春?”
何春一愣,點點頭:“沒錯,我是何春,你們是……”
沈沉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警察,找你了解一點情況。”
聽到竟然是警察找自己,何春嚇了一跳,那住戶看何春的眼神也有些怪異。
何春哭喪著臉:“警察同誌,我可是好人啊。”
沈沉笑了:“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想向你打聽點事兒。”
何春這才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那住戶,那意思是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犯什麽事。
“您請說,您請說。”何春很是客氣。
沈沉問道:“陳濤是你的外甥吧?”
何春點點頭,臉上卻露出了悲戚:“是我外甥,我姐走得早,是我姐夫把他給帶大,你們也知道,沒有媽的孩子野,我那姐夫沒把他給教好,讓他惹了那麽多的事。”
汪璐問道:“這麽說你一直都知道他的事嘍?”
何春抿了抿嘴:“嗯,我知道。”
“他出事以後你好像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汪璐又問。
“有什麽好看的,再說了,他那麽大的人了,做錯了事情就得自己認罰,我早就和他劃清了界限的,我可不想我的孩子都和他一樣。”
“所以連他死了以後你都不願意為他做點什麽,而是委托給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何春,那個人應該也不是你找的吧,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找上你的,正好你也不想管這事兒,所以才委托給了他,對吧?”沈沉點上支煙,看著何春,目光如炬。
何春低下了頭:“沒錯,我真不想和他這種人扯上什麽關係。他出事以後警察來找我,說讓我去處理他的後事,當時我就拒絕了,他自己不學好,落這樣一個下場,我為什麽要管他?再說了,他家條件好的時候也沒見怎麽幫襯我們啊!”
何春很是不忿,沈沉卻說道:“我聽到的情況可不是這樣,以前他家粉店生意好的時候沒少周濟你們吧,你家大兒子讀大學的時候每個月都是你姐夫給打的生活費,不是嗎?”
何春不說話了,沈沉說的確實是事實。
“你和你姐夫之所以鬧成這樣是因為拆遷補償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姐夫患了生病,需要用錢,陳老二就來找你們,希望那筆拆遷補償款能夠分一點給他們,畢竟他的母親也就是你的那個姐姐也應該有一份的。可是你卻拒絕了他,還把他給趕了出去,打那以後你們家和他家才不再往來,我說得沒錯吧!”
沈沉在來之前就在何春與陳老二家的關係上做了功課。
何春咳了兩聲,那神情很是尷尬:“他就是個敗家子,誰知道他是不是真要拿這錢去給他父親看病,再說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有什麽資格來分一份?”
汪璐皺眉,對於何春這種人她還真是很看不起,眼裏隻有錢,根本就沒有什麽親情,更不會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