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卷一:幻想殺手)監控,大數據中心

沈沉抱著杯子,眯著眼睛:“看來這個龍學軍還真是有點意思。”

傅洪苦笑:“他的腦子要真有問題,那麽我們豈不都成了笨蛋!”

沈沉指著傅洪:“你說自己就說自己,別把我們給帶進去。”說著他扭頭看向了汪璐:“你覺得這個龍學軍可不可疑?”

汪璐搖頭,她表示沒見到龍學軍本人,還不能做這樣的判斷,雖然說目前看來龍學軍在前兩個死者與杜仲平發生爭執之時在現場有著極大的偶爾性,但也不排除必然的可能。況且到目前他是不是也在第三個死者與杜仲平發生爭執的時候在場還不知道,畢竟杜仲平與廖哲發生爭執的地方是在廖哲的廢品收購站裏,那兒並不是“天眼”所能夠監控的範圍。

“廖哲的那個廢品收購站裏是安得有監控的,不過當時的監控數據早就已經刪除了,無法恢複,它就一個硬盤在那兒工作,循環使用,廢品收購站的監控能夠查詢到的隻有72小時內的,他們所使用的那個APP雖然有雲備份的業務提供,但那需要花錢的,所以並沒有啟用這項功能。”

聽傅洪說完,沈沉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就是說但凡是杜仲平與死者發生矛盾的地方都是有監控記錄的,即便就是他和廖哲爭吵的時候雖然隻有廖哲他與廖哲兩個人,但並不排除會有一雙眼睛在盯著!”

汪璐看向沈沉,她一頭霧水,不太明白沈沉是什麽意思。

傅洪也是一臉懵。

沈沉這才看向二人:“假如,我是說假如當時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杜仲平與三個死者發生矛盾的時候凶手在現場,那麽通過杜仲平描述,他與廖哲起爭執的時候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就連廖哲的母親也是事後才聽廖哲說的,顯然又與我們的推斷相悖,可如果凶手並不是在現場,而是通過監控看到了這一切的話是不是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傅洪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杜仲平除了和霍衛兵發生爭執是在大街上被天眼給拍下來之外,與第二個死者發生爭執是在人家房地產公司的銷售部裏,與第三個死者發生爭執是在人家的廢品收購站裏,雖說這兩個地方也是監控,可那是在人家自己的局域網內,也就是說三個監控分別屬於三個不同的網絡體係,凶手怎麽可能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切?”

沈沉淡淡地說:“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可別忘記了,之前網監通報過的一個案例,那個犯罪嫌疑人可是入侵了幾大銀行的電腦係統,修改了近百萬儲戶的存款餘額。”

“你是說凶手很可能是個黑客?”傅洪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沈沉沒有肯定:“我隻是說出了一個假設,我們辦案不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麽?至於是不是還得你傅隊親自去查一下。就拿廢品收購站的監控來說吧,你也說了,它是通過APP生成的係統,你去接觸一下做這款APP的公司,看看是否能夠找到在那個時間段裏他們係統被侵入的痕跡。雖然我不怎麽懂互聯網,但我相信隻要凶手真是通過那個APP來實現對杜仲平的適時監控的話,那麽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同樣的,房地產公司銷售部那邊也是一樣。”

傅洪應了一聲,他之前也曾在網安那邊呆過,細細想來沈沉的這個假設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之前自己沒敢往這方麵去想而已。

“對了,龍學軍那邊別再讓人盯著了,你讓人去精神病院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就成。”

傅洪點了點頭,不過麵帶難色:“現在我手上的人有些不太夠用了。”

沈沉看向他,傅洪苦著臉說:“之前紅邊門菜場那邊的那個賣肉的不是和杜仲平也發生了爭執麽,你也說凶手很可能會對他下手,讓我派人盯著點,今天杜仲平又惹上了頭橋的闞老六,雙方差點就在頭橋玩一出全武行了,就連那個龍學軍都說凶手闞老六和那個黃毛很可能也會成為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沒辦法我隻能又讓人給盯著。頭,杜仲平幾乎三天兩頭就會與人發生矛盾或是衝突,再這麽下去我真的沒有人可以再派了。”

沈沉知道傅洪說的是實情,如果凶手真像他們想的那樣,但凡與杜仲平發生過矛盾的人都會成為他的目標的話,那麽鄭屠和闞老六真的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險,所以傅洪不得不讓人好好盯著。

汪璐輕咳一聲:“目前我們也隻是推測才把杜仲平作為凶手作案的一個參照物,但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呢,我們還不能肯定。其實我們也在等,等凶手再次出手,如果那個賣肉的和那個混混真是他的目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至少證實了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我們的偵查方向沒有錯。”

傅洪準備離開,沈沉叫住了他:“這樣,你去查一下鏡湖山莊銷售部和廖哲那個廢品收購站所用的監控係統都是用的哪個APP,我去大數據中心那邊看看,好像我們天眼係統的安裝與維護都是他們在負責,聽聽他們怎麽說。”

離開辦公室,沈沉和汪璐就驅車來到了大數據中心。

大數據中心的負責人叫陶欣,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人長得漂亮,也很有氣質,聽說她可是華東某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計算機博士。

“天眼係統專門有一個維護小組,他們負責對係統的日常維護,包括對設備的調試、檢修,以及軟件的升級、更新等工作,當然,按照你們的要求,還會進行數據備份以及數據資料的存檔歸類與銷毀工作。”

陶欣一麵說一麵把沈沉和汪璐帶到了一間大辦公室裏,辦公室的一整麵牆上裝滿了顯示屏,然後有一個大工作台,工作台前坐著四、五個工作人員。

“宋謙,你過來一下。”

聽到陶欣叫自己,宋謙從工位上站了起來,走向了他們這邊。

“宋謙,這位是刑警大隊的沈隊,他想要了解關於天眼係統的一些情況,你是維護小組的負責人,你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

陶欣說完又對沈沉說道:“沈隊,網信那邊還有一個重要的網絡安全會議,我得先走一步,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問他。”

她又衝汪璐歉意一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沈隊,不知道你想了解哪方麵的情況?”宋謙微笑著問道。

沈沉問道:“我想了解一下天眼係統的安全問題。”

宋謙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太明白沈沉的意思。

沈沉說道:“簡單說吧,天眼係統有沒有可能被入侵?”

“這個肯定不可能,雖然時不時防火牆會受到攻擊,但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影響。我們可是專業的團隊,我們都很清楚,天眼對於林城公共安全的重要性,所以我們是不會讓它出現任何問題的。”

說著他就帶著沈沉和汪璐走到每一個工作台前,給他們介紹著每個崗位的職責。

“他叫丁小滿,是負責監控數據采集、備份與分類的,我們在數據備份上並不是呆板地隻是將所有的數據全部進行存儲,就比如一個畫麵,半小時甚至更長時間處於靜止狀態,那麽我們會在采集過後進行編輯,隻保留五分鍾的監控時間。不過我們會在畫麵上備注上,總時段大約從什麽時候開始到什麽時候結束,以表示在這個時間段上畫麵一直保持著這樣一個狀態。這樣便於查看,但我們也做了全數據的備份,保留著最原始的記錄。”

沈沉打量了一下丁小滿,這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不過很靦腆,麵對沈沉和汪璐的時候他略顯得有些局促。

沈沉伸出手去,他把手在衣服上用力地擦了一下才和沈沉握了握手,嘴角動了動,卻是沒能說出什麽來。

宋謙笑著說:“小滿是個技術宅,業務上沒得說的,但就是不怎麽與人溝通,除了計算機他幾乎就沒有別的任何愛好,二十八了還單著呢,他不急我們都替他著急,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女孩子,誰知道跟人家約會一晚上總共都說不上三句話,最後都沒戲了。”

沈沉也笑了,他知道技術宅都是這樣。

接著宋謙又介紹另一個:“許偉山,主要負責安裝、維修與調試,平時他的工作就是通過監控畫麵來確定哪個攝像頭出現了鬆動或者角度發生了變化,別看他這個人不怎麽起眼,也厲害著呢,全林城市所有攝像頭的位置他都門清兒,包括攝像頭的角度、視角等等他都了然於心。”

汪璐看了沈沉一眼,沈沉則是衝著許偉山笑笑,兩人握了握手,沈沉說道:“你應該沒到三十歲吧?”

許偉山回答道:“二十九,再過兩個月就三十了。”

“成家了?”

“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宋謙在一旁調侃著,許偉山說道:“我結婚早,二十二就結的,孩子今年七歲了,小學三年級。”

接下來宋謙又著重介紹了負責天眼係統網絡安全的工程師範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厚得像啤酒瓶的底兒,他的話也不多,沈沉問他的問題,他都回答得很專業,聽得沈沉和汪璐一臉茫然,然後他們便發現範曄看他們的眼神都帶了鄙夷。

介紹完後,宋謙請二人去了隔壁的小會客室,給他們倒了茶水。

“宋組長,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沈沉掏出煙來遞了一支過去,宋謙擺擺手:“我不吸煙,你也知道,在我們那樣的工作環境裏是不允許吸煙的。”

他這麽一說沈沉也不好意思點了,他把煙收了起來:“現在很多店鋪、商超都有自己的監控係統,如果要侵入這些監控係統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宋謙雖然不知道沈沉為什麽會這麽問,但他還是回答道:“如果這些係統所在的網絡環境是開放式的,那麽要侵入這樣的係統並不難。”

汪璐問何為開放式,宋謙回答道:“就是他們的局域網接入了互聯網,如果局域網與互聯網是斷開的,那麽想要侵入的話就得費點功夫了。不過據我所知這些局域網大多都是開放式的,特別是他們的監控要使用某些APP,那就必須得聯網才能夠運用,就比如什麽天一看家、我生活等等這些監控APP一樣,一些功能不接入互聯網是無法正常工作的。一旦與互聯網連接的話,那就一定能夠找到進出的路徑。”